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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狠踹他的背。这种力道如果踹在胸口,肋骨早被踢断好几根。 不知好歹! 他索性回过身,用力扯下焦珣的破裂T恤捆住不断躁动的两只手,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左手压牢肩膀,右手环紧双腿, 制得他动弹不得。 进行这些动作的期间,他脸上身上又挨了好几下招呼,左颊热辣辣一阵刺痛,感觉有液体滑下,八成被抓到见血了。 「放我下来!你想打什么主意?我脚受伤你应该很爽才对,装什么好心,少恶了!」 「……」阮苑森忍不住皱眉。 他自小父母双亡,四处迁徙打工,遇过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难搞的。 到底是怎样的家庭和长辈,可以养出这种性格歪曲的小魔头? 「喂!你耳聋吗?叫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自己会走!」焦珣不断激烈扭动,但手腕上的布条缠得死紧,任凭他再有蛮力也撕扯不开。 「以为绑住我的手就有用?再不放我下来,我照样有办法给你好看!」 阮苑森低头警告的瞟他一眼。 「你敢咬我,或再多说一句话,我连你的嘴一起堵住。」 见焦珣讥诮的扬起唇正欲回顶,他轻踢了下趴在地上男人的脚,又补了句:「……用这家伙的袜子,我说到做到。」 果然马上没声音了。 「安静点不是很好?」他哼了声,抱牢他迅速走出弥漫血腥味的小巷。 焦珣气得七窍生烟,斜目瞪了那刚硬的下颚线条好一会儿,压低声音恨恨的道:「卑鄙的骯脏鬼……」 阮苑森没说话,只是左手握拳,敲了他脑袋一记。 焦珣吃痛,正想不顾一切破口大骂,一抬起脸来却微微怔住。黯淡的月光下,隐约扬起的唇角显得很模糊,看不真切。 他胸口一动,随即移开视线,沉默看着慢慢倒退的街景。 ……幻觉吧。 这石脸男怎么可能会笑?想太多。 回到阮纪两人的租屋处时,焦珣的脚踝已经肿到跟「面龟」一样大。 阮苑森将他放到床铺上,迭了几层棉被抬高他左脚,再从小冰箱拿出冰块,用塑胶袋和一层薄布包好,敷在肿胀处。最后翻出一条弹性绷带,连同冰袋和脚踝一起密密包住。 冰敷十几分钟后,他拆开弹绷取出冰袋,重新把绷带缠回去,从脚趾一路裹到近膝盖处,让脚踝和脚板呈九十度固定好。 焦珣静静任由处置,一双猫眼目不转睛的直盯着他动作看。 「喔……你的手法很专业嘛,RICE原则〈注〉都有做到。」 「以前学过一些。」阮苑森淡道,抬头瞪去一眼。 「你明明知道,还耽误这么多时间?到时脚废掉活该。你好歹也是队上的主力控卫,麻烦你自爱点。」 「就算我第一时间想走,那些家伙会肯放过我吗?哼,追根究柢,还不都是你害的!」 「是谁先跑来酒吧闹场的?」 阮苑森不想跟他吵这个,抛下一句「别乱动」,便径自起身走向小套房附的流理台。 「你干嘛?」焦珣睁大眼,看着他开了瓦斯炉,熟练的打了几颗蛋。「你要下厨?」这家伙竟然会下厨? 「简单做点宵夜而已。」 「什么宵夜?」 「蛋炒饭。要吃的话,我多做一份。」 「我?我想吃……海鲜义大利面。」他故意说。 阮苑森回头横他一眼,不发一语,又从冰箱拣出鱼蚌蔬菜等食材,在水下洗涤。 不会吧,还真的做了?焦珣傻眼,望着那高大背影,原本的伶牙俐齿忽然全部丧失功能。 小小的房间一时陷入沉寂,只余下锅铲翻动的声音。 「拿去。」 热腾腾的面很快端上床边的小几,阮苑森重新打开他脚上的固定弹绷,继续第二次的冰敷。 焦珣迟疑的吃了口面,接着第二口、第三口……转眼间就整盘清空。 「嗯……味道勉强还可以啦,酱汁稍嫌淡了点,配料差强人意……如果面条再宽一点更好。」把空盘叉子丢回桌上,他不忘批评几句。 阮苑森当没听见,只垂着眼问:「脚感觉怎样?」 「一样痛,痛死了!」 经过妥善处理后,原本肿痛的脚踝其实已经舒服许多,但他当然不会承认。 「等一下再换一次冰袋。」等待冰敷的空档,阮苑森把碗盘收去洗好,从医药箱找出几瓶药膏,抛给对方。 「拿去,有伤口的地方自己擦一擦。」 除了脚踝扭伤,雪白的肌肤上还布满不少擦伤瘀青,手臂、大腿都有。焦珣用食指挖了一大坨面速力达姆,上上下下随便 涂过一遍。 「喂!阮苑森。」他忽然朝他招手。「过来。」 「干嘛?」 阮苑森正准备进浴室冲澡,闻言走过去,以为他是背上的伤口擦不到要他帮忙。不意高大的身子才倾下来,左颊就被抹了 一下,淡淡的清凉感随之泛起,覆盖过原本的微疼。 「擦剩的。」焦珣把指尖沾着的药膏展示给他看,然后尽数涂抹到他脸颊的红痕上。 「举手之劳,不用谢了。」他耸肩。 阮苑森冷冷看着他的笑颜,起身走向浴室。 「没想到抓我的野猫不但脾气泼辣,脸皮还非常厚。」 话刚完,浴室的门随即阖上,挡掉笔直丢来的一罐药膏。 隔天早上。 焦珣是被烤面包的香气弄醒的。 睁开眼来,见阮苑森已吃完早餐预备出门,他连忙喊住他:「喂!我也要去学校,等我一下。」 「做什么?你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参加集训吧。」看他挣扎下床,阮苑森皱眉过去扶他。 「你最好继续休息,等训练结束我再带你去看医生。」 「不行,魔鬼浩不是放话说如果我再不出现,就要赶我出篮球队?他脾气很臭,没亲眼看到我的脚,他才不会信我。」 「你们彼此真了解。」阮苑森扶他进浴室。「个性相近的关系?」 「讨打啊你。」焦珣一记右钩拳打在他胸口上,左手却也没推开他的搀扶,甚至几乎整副身体重量都赖上去。 简单盥洗后,焦珣吃了备好的早餐,换上与他身材相近的纪攸茗衣服,由阮苑森背下楼,一路步行到学校。 「魔鬼浩看到我又这样,一定气得跳脚。」他抚着脚上的绷带道。 「「又」?」 「这只脚以前就废过一次,膝盖骨破裂,复健了半年,也才能正常走路而已。那时我连篮球队都退出了,教练和医生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