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FSN/BlackKing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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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还真是大手笔啊~这是要凑齐一整套英灵的节奏么~~” 红色长风衣的黑发女子驾驶着漆黑的摩托车，用黑色阳炎铺设出的轨道伴随着Rider铃姬的心意服帖的改变着前进的角度。驾驭着幻想种天马的黑暗英灵Rider美杜莎那美丽的紫色长发在风中飞舞，有着魔性一般美丽面容的女子一声不吭，后期因为遭受到雅典娜的诅咒而变身为女怪的美杜莎可是连诸神都要畏惧的怪物。 嘛，虽然Rider铃姬是连世界本源的德累斯顿石盘都敢直接下手轰掉的强人，但是那也不代表她就可以有足够的实力和传说中的女神后来的魔物美杜莎相提并论啊！ 驾驶着神威牛车同样冲上天空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挥动缰绳，电闪雷鸣的威势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不可阻挡的攻击，却在驾驭着幻想种天马的美杜莎面前起不到什么更加具体的伤害。 “哟，小姑娘你似乎没有那个小不点的你更有冲劲啊~当初直接开着摩托车跑去碾压海魔的气势去哪儿了？” “都说了我和Caster其实是不同的人了啊啊！！不管了，怎么说也不能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丢脸！！！” 因为之前被Avenger复仇者的反击诅咒型宝具给弄到退场的Caster铃姬还在屋子里接受治疗，因此本就是同一人的Rider铃姬自然而然就担负起结界的架构——自己这边的英灵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两个全部都是只知道战斗的笨蛋，比较有可能性帮忙做结界的还是两位最古基佬的大神根本指使不动。 至于这个红发的壮汉？ “征服王你给我牵制一下那边的美杜莎！！可恶，【黑之圣地】发动，宝具召唤【寂灭的断罪者】和【黑刃月刹】……Master桑~本王这边要放大招了，魔力稍微注意一点啊啊啊啊！！！！！” “……啊……是的，我这边会全力支援你的！” 伴随着有点小慌乱的声音响起，紫发紫眸的柔弱少女握紧拳头，手心里那枚早已失去了保存魔术刻印作用的玉佩仿佛给予了她无限的勇气，就好像当初那个为了自己全力以赴的叔叔还在身边支撑着她的肩膀一样。 ——……雁夜叔叔，小樱我啊，现在是不是成长为您希冀的模样了呢？ “喔！不过真的只要牵制，不需要我开放【王之军势】帮忙？” “杀手锏就给我好好留到最后再放大招！！！” 拒绝了征服王的好意，Rider铃姬在【黑之圣地】的作用下，巨大漆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再度悬浮于半空中，不过相较于Caster之前的那一柄，Rider铃姬头顶上的王剑倒是显得凄惨的多——虽然还没到赤之王的那种下一秒就崩毁也没人感到奇怪的地步，不过看似完好的剑身上密密麻麻全都布满了如同蛛网一般细碎的裂纹，果然还是让人觉得担忧。 但是比起那柄看似完好实则摇摇欲坠的王剑，Rider铃姬果断选择了专注于自己的战场。 【寂灭的断罪者】拥有弑王的资格，【黑刃月刹】拥有弑神的资格，将二者合二为一后的【混沌毁灭的弑罪之刃】更是有着可以对付世界本源的力量。想当然的，那样的魔力支出是非常惊人的。 可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是为了那个还在接受爱丽丝菲尔的紧急包扎的另一个自己，也不能就这么退场！即使动用了自己的魔力储备依旧需要樱吃力的付出庞大的魔力才能发动，暗沉的红眸褪去了疲惫后所显露出来的那份灼热哪怕是征服王也不得不避让三分。 “在没能看到美好幸福又温暖的未来前……稍微认真一下也没什么哦~” 同时具备了巨剑与镰刀形状的可怕武器洋溢着足以灼伤灵魂的狂气，嘴边荡漾起疯狂笑容的Rider铃姬挥舞着【混沌毁灭的弑罪之刃】，冲天的冰冷杀气与炽热的愤恨搅合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拉石盘下水一起死的时候。 “连世界本源都让我给宰了，神话传说中的魔物也完全呆啾卜~的说~” “哈哈哈，就是这样才对嘛！上吧小姑娘，余会帮你牵制好那边的美人的！” 然后，四战里存留下来的Rider伊斯坎达尔得到了地面上负责魔术师们自保结界的王妃的怒吼。 “给我认真一点啊你这个肌rou笨蛋！！！！！” 相较于上方声光效果俱佳的大乱斗，地面上的战斗也同样声势浩大不输给那几个各种意义上都挺爱乱来的英灵。 好似树叶脉络一般的魔纹镌刻在被粗暴拔出来的那棵小树的树干上，浑身洋溢着狂暴气息的盔甲剑士以一敌二也能够战个平分秋色，一男一女两位大不列颠的骑士王分别挥舞着隐藏在风王结界内的【誓约胜利之剑】，但是那个分明陷入狂化状态的剑士却丝毫不受那隐形之剑的影响，闪避的身法也颇为熟稔。 “那个身法和动作……”内心高洁的骑士王（♀）一个转身用剑挡开了那宝具化的树干。 “啊……是兰斯洛特呢。”眼神凌厉的亚瑟王（♂）顺着她退开的间隙顺势将手中的剑刺向盔甲剑士的空隙，可是却被萦绕在周围的黑色雾气模糊了一下失了准头，剑尖刺中盔甲的金铁交鸣声异常的刺耳。 有些讽刺、有些悲凉。 要和曾经的伙伴部下友人战斗，实在是让人难以下手。 尤其……那人还是被誉为‘湖上骑士’的兰斯洛特，哪怕两位大不列颠的骑士王并不知道这位兰斯洛特生前效忠的王究竟是男他还是女她。 “唔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被叫破了真名的高大剑士将手中宝具化的树木丢向了两位金发王者所在的地方，激起了一阵尘土，等级A 的宝剑【无毁的湖光】便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对着曾经宣誓忠诚的王者劈砍了下去。 在月光下闪耀着湖水般的光辉，剑身上有着精灵文字的刻印，那柄号称绝对不会被毁坏的刀刃，因为曾经为了带着挚爱的王后桂妮薇儿而杀死了圆桌骑士，从而失去了圣剑的资格堕落为魔剑。 疯狂愤怒怨恨诅咒……黑雾缠绕于身的高大骑士嘶吼着无意义的嚎叫挥舞着宝剑，即使处于理智全无的状态，拥有A 级别【无穷的武炼】这项保有技能的兰斯洛特，依旧能够发挥完全的战斗力；由于传说中曾经打倒过龙，对有着红龙之名的主君亚瑟王来说更是一个在各种意义上都十分棘手的敌手。 激昂的剑意中流露出的不是对敌手的战意与斗志，而是对仇人的怨恨嗜血。 “你就那么恨我么……兰斯洛特卿……” 相对于身为女性而较为感性一些的阿尔托莉雅，身为男性的亚瑟所受到的冲击虽然还是很大，但是暂时还没到可以放弃战意的地步。 “别忘了你现在想要保护的人——握紧你的剑！记住你战斗的理由！！” 在现世找到了重要的人，放弃复国的愿望并彻底接受历史的两位骑士王分别将目光停留在那位银发女子和红发少年的身上，然后，各自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 ——绝不可以让爱丽看见我如此狼狈的模样！！！ ——绝对要让让士郎看见我帅气战斗的模样！！！ 两位大名鼎鼎的骑士王并肩作战的风景实在是让人移不开视线，但是另一边一红一蓝两位英灵之间的战斗同样不输给剑之座两位英灵的光彩……虽然他们的身姿被隐藏在了迷雾之中—— 结界宝具【暗黑雾都】拥有强制让英灵的敏捷下降一等级的效果，而且可以夺走身处迷雾之中的人的方向感，只有B以上的【直感】才能够从那雾中逃开。 不过很可惜，无论是库丘林还是Emiya，两个人似乎都没办法逃开那迷雾……或者说，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打算逃开。 数万以上被抛弃的孩子们的怨念集合在一起，形成了那个有着赫赫凶名的开膛手杰克。虽然条件不够充足，但是在满足了‘夜晚’和‘有雾’的前提下，鉴于两个幸运E的英灵都是男性而无法满足‘对方是女性’这一条件，只达到了三分之二条件而发动的对人宝具【解体圣母】并没有办法能够在满足三个条件下将对方的内脏揪出体外成为被解剖的尸体。 于是，在那片迷雾中，除了身为Assassin的开膛手杰克，还有同样拥有着血腥传说加持的Lancer弗拉德三世——当然，是对自己使用了【鲜血的传承】这个对人宝具而使自己以德古拉形象具现化的吸血鬼而出现的。 “那个Assassin的小刀看起来不像是物理攻击，更像是诅咒啊……喂，你没问题吧？” Emiya双手拿着投影出来的【干将莫邪】双剑，挥舞着抵挡住完全成为德古拉吸血鬼形象的黑暗英灵Lancer弗拉德三世。虽然由于【鲜血的传承】而大幅度的提高了自身的身体能力，但是同样的被封印起了一般的技能和宝具的弗拉德三世虽然难缠但是身为五战里Archer的红A却还是应付的有些吃力。 但是比起那个吸血鬼，依靠着自身敏捷一直闪避着黑暗英灵Assassin开膛手杰克攻击的库丘林则没那么好运了。全身上下都像是被鲜血染红了一样——有之前帮助Caster铃姬对付弥诺陶洛斯时候被溅到的血，也有属于他自己的血。零零散散的手术刀伤口遍布他的身体，深蓝色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的，露出了库丘林身上精悍的肌rou。 “老子的【战斗续行】可是A啊！！别太小瞧老子！！！” “谁小瞧你了啊？！虽然你战斗力够高，不过你不是那个Caster召唤出来的么——魔力够用么？别打到一半就退场了啊！” “放心，小女王的魔力一直都没断……倒不如说，正因为她被迫退场，所以我这边的供给可是相当充足——连魔力里都充满了不服输的意志呢！” “…………你还真是喜欢你的Caster小主人啊！” “怎么？吃醋了？哈哈放心吧，只是那位小小的女王殿下个性很符合我的胃口而已~当Master还不错啦~” “………………野狗你就流血流到死算了！” “等等你说谁是狗呢！！！” 迷雾之中武器相互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战况虽然胶着但是微弱的优势却在一点一点的向我方靠拢。 与此同时，身形庞大的狂战士赫拉克勒斯挥舞着斧剑，虽然一次又一次的斩杀了牛头怪弥诺陶洛斯，但是却丝毫没能彻底杀死这个牛头怪，反而搭上了好几次【十二试炼】的复活次数，若不是伊莉雅即使提供了庞大的魔力，只怕这两个Berserker这样相互消耗下去，最后倒下的还是无法切实杀死牛头怪弥诺陶洛斯的赫拉克勒斯。 “这样下去不行——吉尔，我去帮忙支援Berserker，要比比看谁先解决对手么？” “比就比，本王是不会输的！” 只消恩奇都轻飘飘的一句话，吉尔伽美什便主动放开了手脚，让本以为这个肆意妄为的任性王者应该会坐视不管的大家瞬间跌落了一地的下巴。绿发的美丽少年和金发的高傲王者同时发动了攻击—— 和仗着宝库大开【王之财宝】的吉尔伽美什不同，恩奇都在和牛头怪过了几招后迅速察觉到了不对劲，趁着向后闪避的空隙，穿着宽松亚麻布衣服的Lancer恩奇都对着在结界里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小圣杯开口说道： “这个是…………”绿色长发的俊美青年挥舞着手里的长枪，扭过头对着结界内的银发女孩开口大声说道：“伊莉雅丝菲尔小姐！！请让Berserker尽力阻止牛头怪弥诺陶洛斯的动作！我似乎发现了这个牛头怪的问题了——” 银发的小姑娘点点头，迅速对听话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下达了指令——“Berserker，制住那个大家伙的动作！” 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的恩奇都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倒了下去，美丽的绿发还在散发出勃勃的生机，但是本人却对外界的一切光线声音失去了反应……那是牛头怪弥诺陶洛斯的固有技能，将敌人的灵魂拖入心灵迷宫后将敌人的*连带灵魂一并吞吃干净的【克里特迷宫】。 “恩奇都！！！” 金发的王者在慌乱了片刻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乌鲁克的王无条件的信任着他的挚友，但是，手下攻击着黑暗英灵Archer的速度陡然加快，几乎是在瞬间就解决了那个从阴影中被此世之恶召唤出的恶之英灵。 他信任着他的挚友，却不代表他就会这样放任他的半身陷入危险。 所幸，恩奇都也不愧于自然之子的称号，和吉尔伽美什不相上下，从短暂的失去意识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与此相对的，则是弥诺陶洛斯的陨灭。 在克里特迷宫内击杀了精神的恩奇都和在现实中对抗着牛头怪的赫拉克勒斯联手彻底杀死了牛头怪后，便立即赶去支援其他还在苦战的英灵——尤其是四战存活下来的那位枪兵Lancer迪卢木多。 这个俊美非凡的英灵，现在正在和同为四战中被召唤出来，现在又被作为黑暗英灵被召唤出来的Caster蓝胡子——吉尔德莱斯战斗着。一边需要保护结界内脆弱的人类，一边还需要应付层出不穷的小型海魔，就算是敏捷A 的Lancer也会吃力。 ——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光看不干活的金光闪闪的Archer。 “本王还没堕落到要用宝具去击杀这些毫无意义的rou块！” “会指望你是我的不对……吾主请您安心呆在结界内维持好防御，我会尽力的。” 在把征服王赶下去帮忙对付Caster蓝胡子后，独自一人砍翻了黑暗Rider美杜莎连带那匹天马的大铃姬不爽的翻了个白眼，黑色的机车在之前的冲撞中已经破破烂烂得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的火花，和怒火中烧的Rider大铃姬放在一起非常应景。 “中二也要有个限度啊！万一那个变态召唤出来巨型海魔生物要怎么办？！！” “杂种你居然还敢顶嘴？！本王要……唔唔唔唔！！！！” “吉尔你也少说几句嘛~……呐Rider，Caster跑出来了哦~” 黑发红眸的小小少女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还在往外渗出，跳动的黑色火焰像是种子，生长出了和那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力量毫不相符的小小的铃兰花。 盛开的铃兰花四散开来，巧妙地绕过了友军缠绕上了还在负隅抵抗的黑暗英灵们。小巧可爱的花苞对准了敌人，无差别的地图炮摇曳着爆裂。 “烬生狱火铃兰——！！！” 属于娇小少女的毁灭性攻击在这里爆发出来，与此同时，洋溢着黑暗恶意诅咒怨恨的魔力也同时爆发出来。 然后，在Caster黑之王的意识之中，黑色的泥迷惑了。它发问： ——你是恶么？你是善么？ 少女特有的柔软声音伴随着由自信产生的高傲，在无尽的黑暗中响起。 “我不是恶，可我杀过人，夺走过无辜的生命……可我也不是善，虽然我爱着我身边的人们，但我的身上却背负着罪！” ——那么，你是什么？ 在发出这个疑问后，黑泥更加更加的迷惑了。 这里，除了此世之恶外，应该不存在别的任何东西才对，那么，这个回答了自己问题的【存在】，是什么？ 在这个怨恨和诅咒的漩涡里什么都不会存在，因为这里已经被此世之恶断定一切都是丑恶至极憎恨至极，除了诅咒除了怨恨这里根本不可能出现其它的声音。 那么，发出了声音的那个少女，是什么人？ 呼啦啦的黑色火焰窜起跳动，明明是不详的黑色地狱之火，却在有着凶暴力量的同时又兼具了柔韧的特性。 鸦翼一般漆黑细碎的长发，好似夕霞鲜红明亮的双眸。拥有着世界上难以匹敌的力量，却又在内心深处有着常人难以估量的感情与温柔的那个娇小的少女，她的意识出现在了这一片聚集了整个世界的阴暗的地方，她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是工藤铃姬，也是黑之王——专司【混沌毁灭】的力量，执掌【断罪】的职责。” 仿佛听见了可笑的话语，黑泥再次涌动起来，黑红色的纹路层层叠叠缠绕着扭动着歪曲着叫嚣着。 ——什么是罪什么是罪什么是罪我只是想出生想要出生啊出生出生出生出生为什么不让我出生呢让我出生啊我要出生啊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不让我出生的妨碍我出生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杀杀杀杀杀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要做额外工作让我觉得很不满，而且这里也没有老头子（国常路：……）可以让我敲诈。”黑发红眸的娇小少女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将周围逐渐向自己涌动过来的黑泥放在眼里，“不过，看在为了这种无意义的战争而失去了生命的雁夜叔的份上，就让我来给予你决断吧。” ——决断……？你要决断我么？我可是此世之恶传说中的魔神安哥拉曼纽不过区区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来决断我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虽然你这家伙的过去还蛮让人觉得同情啦，不过，我可不是能够肆意改变过去的神明，现在的我，能够做到的大概也就只有这样的事情了……【焚灭惩轮之枝】！” 不规则跳动着的黑炎从中逐渐抽出了细长的枝条，凭借着笔直僵硬的线条勾勒出垂暮之感的颓败枯枝毫无生气的展开，如果说之前的【烬生狱火铃兰】代表了柔韧与生命，那么，【焚灭惩轮之枝】就代表了刚硬与死亡。 在转折的枝条处带有类似叶芽一般的尖刺，密集的干枯枝条四散着向周围扩散，在铺天盖地的黑泥上扎根成长起来，并从黑暗污浊的魔力中汲取了力量，干枯颓败的黑色枝条重新变成了富有活力的柔韧藤条，黑色的铃兰花朵盛开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美好。 像是开启了无限轮回一样，枯败的枝条开出了崭新的铃兰花，在开启地图炮攻击黑泥力竭后又再度成为更大一片的枯枝，接着再度绽放出美丽的铃兰花，然后再次成为枯枝……最后，所有黑泥存在的地方，全部都被层层叠叠的铃兰花和枝条覆盖。 “我不会治愈人心的能力，那么，只会破坏的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毁掉那些无聊的枷锁吧。” 破坏了罪，破坏了恶，破坏了诅咒，破坏了怨恨…… 在那铺天盖地的黑泥一点一点的被磨灭后，蜷缩在那里的，是紧紧抱住自己身体的黑色短发深色肌肤的男人，在外界那双无机质的金色眸子，此刻却显露出了属于人类特有的【脆弱】【迷茫】的情绪。 强制毁灭了被加诸在那个青年身上的世界的恶后，唯一遗留下来的，就只是当年那个被迫安上了魔神之名的无辜青年而已。 ——为什么为了证明世界的善性，我就要被强迫负担起全世界的罪呢？！ 不知道魔术与神秘的普通青年，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就那样失去了自由，然后被挖去右眼斩断双手双脚作为【绝对的恶】被轻蔑地持续拷问着，甚至连自己的本名都在那样疯狂的凌虐中失去。 ——我什么都没有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日复一日无穷无尽的拷问，最终还是压垮了那个青年的意志。 ——好恨、好恨好恨好恨啊啊啊为什么我要被这么对待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什么的杀杀杀杀杀杀人类什么的全部杀死杀死杀死啊啊啊啊啊！！！！ 为了保护自己而披上了罪恶的外衣，青年无辜的眼眸里闪烁着畏缩。 看到那样的青年，小小的黑之王叹了一口气，神色之间莫名的十分动摇。 “啊啊，所以我才说我不喜欢正义使者嘛~” 毫不在意周围残存的黑泥会不会弄脏自己，铃姬蹲下来，红通通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抱住自己的青年，少见的非常直率的显露出了自己的善意。 那双宛若孩童般纯粹的鲜红眼眸里，充盈着非常非常温柔的东西。 “呐呐~你叫什么名字？” “……” “安哥拉曼纽是别人硬加在你身上的名字不是么？我叫铃姬，你呢？你叫什么？” “……” 青年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脑子里空白一片。 “……我，不记得了。” “诶——一丁点都不记得么？” 面前的少女露出了有点困扰的模样，但是很快就露出了兴高采烈的表情，鲜红活泼的眸子PIKAPIKA的闪着光。她看着对面那个黑色短发有着巧克力色皮肤的青年，说： “那，我可以叫你金蒂么？” “…………………………好吧。” 回忆了半天依旧无法想起自己本名的青年沉默了半晌，大约是终于放弃了回想这个行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允诺了铃姬给予他的新名字。 虽然，青年本人自始至终都觉得这个名字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黑色的泥被绞杀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此世之恶那样汹涌澎湃的魔力也在铃姬之前那样一番乱来的行为下被自己消耗的干干净净，唯一遗留下来的青年也在释放着善意的铃姬面前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行为。 黑色的英灵歪着头，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安静呢？” 不待小小的少女有所反应，黑色的英灵继续开口说： “你心里想要毁灭世界的愿望，很大……可是，你却没有任何行动。” 暴露在红色头巾下的那一只金色眼眸里，还残留着少许此世之恶的疯狂。 “为什么，你不去毁灭世界呢？” “唔……大概是因为——平衡？” 小小的黑之王歪着头，赤红的眼睛里一点一点渗透进了鲜血的残忍和夕霞的温暖，最后留在那双红色眼睛里的就是最为纯粹清澈的红。 “我想毁灭世界，想要毁掉石盘，这个想法比什么都还要盘踞在我的脑海里叫嚣……可是啊，除此之外我还爱着我的氏族我的朋友我的亲人……内心的恨和爱相互持平，所以，我才得以好好的站在这里啊！” 有些别扭的笑容出现在那个还残留着些许孩子气的面容上，衬得那个个头娇小的娃娃脸少女更加的天真。 “我没有理智，就只会感情用事而已，所以如果我的身后没有能够帮助我踩刹车的家伙，我说不定就真的会像那个我一样拉着石盘给自己陪葬也说不定呢~” “但是，相处的时间越久，那些用温暖的回忆和羁绊铸造的锁链就越坚硬，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去随便毁掉世界或石盘然后变成另外一个我的……那种凄惨的丧家犬模样我才不要呢！” 柔嫩的手臂牵起了青年深色的手臂，黑红色的不详花纹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了。 “晚安，金蒂。” 漆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在铃姬的左手上，然后刺穿了黑发英灵的胸膛。 “啊……晚安。” 黑之王的职责不是拯救世界也不是治愈人心，自始至终她的职责就只有【断罪】而已。小小的王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戮，而此刻，给予那个青年永恒的安眠就是最好的断决。 叫嚣许久的此世之恶已经被破坏殆尽，最初那个无辜的青年在脱离了此世之恶后就已经失去了作为英灵立足的根本，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弥留的人类灵魂而已。 没有诅咒没有怨恨没有恶意没有罪恶，安静祥和的死亡和黑暗才是那个青年最好的归宿。 “毁灭世界什么的，果然还是算了吧……要本王说，还是征服全世界的巧克力比较有前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