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鹅绒窗帘

    莫里亚蒂掀开被子，慢悠悠的把睡衣穿好。绸缎的丝滑触感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感觉很好，上面还残留的属于金发男人的沐浴露的味道让莫里亚蒂不自觉的露出微笑。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经过餐桌的时候顺手拿起来放在桌上的三明治。

    咬了一口，是他喜欢的芝士味道。莫兰离开时也不会忘记喂饱自己的小吉姆。

    舔舔嘴角，莫里亚蒂笑眯眯的伸手拉开了天鹅绒窗帘，露出了一道缝隙。

    从透明干净的玻璃窗往外看，正正能看到街对面的221B，一个金棕色头发的男人正坐着出租车离开，如果莫里亚蒂没估计错，他应该是被夏洛克支开去处理国家机密。

    华生医生，一个很好很好的善良男人。

    莫里亚蒂拿着手机，摁下了帕克的电话。没等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BOSS。’

    “小帕克，我有事情让你去做~”莫里亚蒂笑着坐到了窗台上，单膝蜷起，望着窗外远去的黑色出租车笑着说道，“我要你邀请一位客人，我要看到他，就在今天晚上。对了，他的枪法很好，如果你被他打伤的话，小帕克，就不用来见我了，你自己把自己沉到泰晤士河里头去~”

    ‘好的，BOSS。’

    莫里亚蒂就喜欢帕克的听话。

    拿着手机，莫里亚蒂细长的白皙手指在窗台上敲了一下，又敲了一下，然后他饶有兴致的拉开了窗帘，盯着客厅中间的水晶吊灯上的奇怪反光笑着摆摆手，然后在手机上迅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是他记下的一串数字，在监控摄像中莫兰曾经拨通过的号码。

    ‘你好。’对面传来的是一个很公式化的女声，听上去冷静而柔美，但莫里亚蒂想着恐怕这位女士脸上是没有丝毫表情的。

    他换了个姿势，说实在的，坐在冰冷而有坚硬的窗台上很容易就会压麻了腿，所以他顺手把抱着的靠垫直接坐到了屁|股底下，脸上扬起了一抹欢欣而美好的笑容：“你好，安西娅小姐~我要找福尔摩斯先生谈一谈，在我失去耐心前，请尽快哦~”

    莫里亚蒂独特的尾音即使是透过冰冷金属的传递也显得独特而富有美感，电话对面显然停顿了两秒，而后才继续传出声音：‘莫里亚蒂先生，我会帮你转接BOSS。’

    而此刻，正在办公的迈克罗夫特看到了自己的小助理一脸惊慌的走进来。对他而言，安西娅是个足够得力冷静的助手，她懂得对于一些情况保密，也可以帮助迈克罗夫特协调许多事宜，他有着女人的细致和下属的忠诚。但此刻她的慌乱是迈克罗夫特从未见过的。

    与此同时，迈克罗夫特桌上的电话响起，他皱皱眉，就听到安西娅的声音传来：“BOSS，是莫里亚蒂，我不知道他是从那里得到我的号码的。”

    迈克罗夫特挑挑眉尖，事实上，他对莫里亚蒂并不陌生。伦敦的每个人都会有属于他的档案，而莫里亚蒂的档案则是被判定为五星级机密。这是一位犯罪大师，是的，迈克罗夫特会用大师来称呼莫里亚蒂，他从不自己动手，明明有着最残暴的念头却像是一个重度洁癖一样不愿意弄脏自己的手。

    吉姆·莫里亚蒂，一次次制造混乱，一次次全身而退，他做的事情并不都是坏事，但也绝对不是好事，他为人出谋划策而又把自己摘了个干净，隐蔽的如同黑暗中的蛇。

    在脑袋里迅速过滤了一遍莫里亚蒂的履历，迈克罗夫特从容地拿起了电话：“我是福尔摩斯。”

    “你也叫福尔摩斯，大侦探也叫福尔摩斯，真巧。”莫里亚蒂慢悠悠的说了个冷笑话，然后扬起了很灿烂的微笑朝着水晶灯上的监控器歪了歪头，“我猜你在看着我。”

    迈克罗夫特没有回答，事实上，对于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来说，他希望掌控一切，莫兰家中发生的一切他都需要知道，而现在，就在迈克罗夫特正对着的墙上，投影出来的就是黑发男人光裸着小腿坐在阳台上，一手拉着天鹅绒的窗帘一手拿着手机朝他们微笑的模样。

    没有得到回应的莫里亚蒂也不生气，他托着下巴说道：“我觉得，作为你下属的情人，我有必要跟他的上司打好关系，鉴于你已经开始威胁我了呢~说实在的，我只是想找小福尔摩斯先生玩个游戏，他会喜欢的。”

    迈克罗夫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对于全英国唯一的安全漏洞——夏洛克·福尔摩斯，迈克罗夫特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尽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即使那个人并不领情，而莫里亚蒂这几天做的事情显然让迈克罗夫特不满：“你越界了，莫里亚蒂先生，你的游戏不体面并且危险，那会造成我的困扰。”

    莫里亚蒂嘟了嘟嘴巴，似乎对于莫里亚蒂说的话有些不满，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中的阴冷，恐怕那张带着纯真的脸会蒙骗很多人：“你喜欢猜谜么？”不等迈克罗夫特回答，莫里亚蒂已经自顾自的说道，“我喜欢，我猜夏洛克也喜欢，他在解开我给他的谜题的时候很快乐呢，我欣赏他的才华，天赋，所以我们可以玩到一起的。”

    迈克罗夫特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绝对不会通过点话筒传递过去，但是站在他很变得安西娅分明看到了自家BOSS脸上的无可奈何。

    因为莫里亚蒂说的话并没有错，夏洛克很喜欢，甚至享受并痴迷于这种危险的游戏。

    但这并不意味着迈克罗夫特会放纵这一切：“平衡，莫里亚蒂先生，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当然~我保证你可爱的弟弟不会有丝毫损伤~”莫里亚蒂尾音黏腻而让人不适，当然，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这个。

    一想到自己和莫兰平时做的一些“小运动”会被人看个完完全全，莫里亚蒂就不高兴。

    莫里亚蒂换了个手拿电话：“我们一直很有默契，亲爱的迈克，希望我们的默契会继续，你的弟弟会很好，我也会很好。”说着，他朝监控呲牙一笑，然后就使劲的拉扯了一下天鹅绒窗帘，用窗帘隔断了所有的监视。

    迈克罗夫特把电话放下，双手合在一起放在下巴上，这是福尔摩斯们都喜欢用的思考姿势，这种近乎虔诚的姿势让他们冷静而敏感。

    “BOSS，是否需要通知莫兰？”安西娅拿着她的黑莓手机问道。

    迈克罗夫特摇摇头，眼睛看着桌上摆放的文件，声音冷淡：“他掌握的东西不会是我们知道的这些，你的号码他是从监控里知道的，而他可以看到监控影像就意味着他已经可以进入最高级别防御系统。这涉及国家机密，我必须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式。”

    安西娅沉默下来，她能听出，迈克罗夫特已经和莫里亚蒂达成了短暂的交易。

    或许是女人独特的敏感，她此刻想到的却是，从未被这两个人提起的莫兰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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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断电话后，莫里亚蒂坐在窗台上，白净的小腿从睡衣中伸出来晃荡来晃荡去，棕黑色的眼睛则是盯着221B的窗子，看着那淡蓝色的窗帘，脸上突然出现了十分简单而又残忍的笑容。

    就在窗帘阻断的狭小空间里，莫里亚蒂望着窗外，时不时的笑两声，却从未从这里出去过。直到夜色低垂，灯光璀璨，莫里亚蒂终于接到帕克的短信，他的脸上才牵扯出了一抹笑。

    ‘已经请到华生医生，地点在XXX’

    莫里亚蒂轻巧的跳下了窗台，屋子里一片黑暗，他微微眯起眼睛轻车熟路的摸进了卧室里。换上体面的西服，莫里亚蒂扯下了一张纸，在上面给莫兰留了一句话放在桌上后，就哼着小曲离开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呢，想看到金棕色头发的男人看到自己是什么反应，想知道大侦探那张总是冷淡理智的脸上出现近乎崩溃的挣扎。

    那会是何等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