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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剧情)

    在等待男人身体完全康复这段时间,奥利维亚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说他叫塞拉斯,他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这次是想要回家收拾房子。

    塞拉斯总是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着奥利维亚。他的腿经医生诊断后被判定落下了终身腿疾,成了个瘸子。

    他知道这件事时正在替周围的孩子削木雕,闻言手上工作不停,温和的灰色瞳孔注视奥利维亚,“无妨,我猜到会这样。我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到腿的地方,就是断了一截都无所谓。”

    可爱的木雕小象栩栩如生,他笑着把它往奥利维亚手心一塞,“奥利维亚,这些日子真是太麻烦你了。”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小象,硬邦邦地点点头。心里净是佩服,换成是她,少不得崩溃。

    塞拉斯还会帮着她做农活。埃瑞克感到地位被威胁,鼓着一股劲,咬着牙逞样。就是烈日当空也不肯休息,生生晕在田里。

    头好痛……埃瑞克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一声比一声急,嗯?谁再叫我?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奥利维亚的头发垂在他脸上,她双眼紧闭,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唇瓣离他越来越近。

    他惊慌失措起来,但又没力气动,睫毛剧烈震颤着,要亲到了!一只手拦住了要接着附身的奥利维亚,“他好像醒了。”

    奥利维亚如释重负,“太好了,我以为你死了。你还好吗?要不要再躺一会。”

    埃瑞克后知后觉自己正躺在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大腿上,他都不知说什么好,红着脸咕咕地说了几个字。奥利维亚听不懂,疑惑地又向他靠近,埃瑞克死也不肯了。

    他像根弹簧一样坐起,慌忙逃窜,一边跑一边喊“我没事!!!!!”

    真是有力气…奥利维亚惊叹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棉花枝卡住了他的衣摆,一扯,他的衣服裂了半件。埃瑞克差点又一次原地晕倒,低头猛跑,塞拉斯悄悄在背后闷笑。

    在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塞拉斯的身体彻底康复了。他收好行李,向奥利维亚告别,可奥利维亚不这么想。

    她叉着腰站在门口,“不,我不放你走。”女人目光灼灼,“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很缺劳力,我需要人来帮手,我没法麻烦埃瑞克家一辈子。都是种地,你回去种你家的,和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都一样。况且我又不是要你白干,我会付你工钱的!”

    她的父亲也参与了这场挽留行动,打自老年痴呆后,他就回到了稚童的心智。塞拉斯是个有耐心的人,成功博得了他的好感。他抓着象棋激动地啊啊大叫。

    他被父女俩逗乐了,眨眨眼,自己这是被胁迫了吗,鬼使神差般,他放软态度,“好。”

    奥利维亚还准备了一肚子话来说服他,只是还没出口就收回去了,“!!!”

    眼前的男人比初见时壮了一点,从皮包骨养出了点软rou,但依旧白皙。她郁闷地看着自己小麦色的手臂,真是人比人 气死人。

    “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残废,都可以。”

    “谁说你是残废,你用处可多了,我就按管家的工钱付你。”

    他瞧眼前女人一副认真模样,知道说不收她也不会同意,便点点头,“好。”

    夏天是嗡嗡蝉鸣和汗水黏腻触感的代名词。白天长时间的劳作让所有人都格外珍惜夜晚的休憩时光,年轻人总期待着大型娱乐。

    埃瑞克一个哥哥从战场上回来了,为了庆祝,埃瑞克的母亲邀请了所有人来参与夜晚的舞会。

    塞拉斯坐在躺椅上研究一本植物手记,对于奥利维亚的邀请也只是礼貌地勾起唇角,“不了。你想去就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奥利维亚还想说点什么,但对着塞拉斯的淡然的灰色眼睛又什么都没说,“好。”男人独自坐在那里的身影有些落寞,他好似从未融入这里,游离在世界之外。

    舞会上,奥利维亚身穿一身绿色长裙,那是她的成人礼物,即使在最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她也从未想过将它舍弃。身上光滑的丝绸布料触感让她有些恍惚,原来离那天已经有这么久了吗?

    成人礼上父亲牵着她的手,哈哈笑着,“我们家奥利长大咯。”

    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掌空空如也,徒劳地一张一合,想要抓住记忆中父亲的手。

    一只切实的带着炽热温度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掌。她抬起头,漂亮的就像河流在阳光下反射波光的蓝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奥利维亚,马上是交际舞了,一起?”

    轻快飘扬的音乐带动着每个人的心绪,奥利维亚在阵阵鼓点中弯了眼,“当然。”

    埃瑞克在哥哥的撺掇下一时上头,冲上去邀请她。他感受着两人贴近的身体,不用说也知道自己的耳朵烧成什么样。

    他知道奥利维亚会来之后,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

    耳后的金色短马尾编成精致的辫子,他期期艾艾地用与奥利维亚眼睛的颜色装饰自己。胸前挂着他最珍惜的别针,是槲寄生样的。

    他想起那个古老的传说,在槲寄生树下亲吻的恋人一辈子都不会分离。

    一曲完了,奥利维亚笑的快直不起腰。她毫不留情地向这个囧的想死的年轻人指出,他刚刚在十步之内踩到她的脚三次。埃瑞克的脸都涨红了,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奥利维亚愉快地扬扬眉角,这个角度看过去……埃瑞克好像她幼时养的那只小金毛啊。

    年轻人的优势就是不会长久陷于挫折。他很快振奋精神,矜持地偏过头悄悄问,“奥利,你想不想喝酒?”

    奥利维亚眼前一亮,好久都没见过酒了,“哪来的酒?”

    埃瑞克不敢直视她兴奋的眼睛,“是之前剩的波本酒,我偷偷埋在地下。”

    两人偷偷溜出繁闹的客厅,花园里闷热的惊人,乌云阴沉沉地遮住月光。要下雨了。沾着土泥的木桶被挖出,也没多少,就正好两个人平分。

    醇厚浓郁的波本酒液顺滑地滑入喉中,在二次贮藏后更多添了青草的香气。奥利维亚沉醉在迷人的酒液之中,不知不觉就将一整杯通通吞下肚。

    “波本酒里的石灰岩会让你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个绅士。”

    也不知道这桶波本酒放了多久,只需两口,对面的埃瑞克就喝的两眼发直,嘟囔着要干农活就蹲在草地上拔草。奥利维亚表面上看只有两腮透出的粉红有些不同寻常以外,正常多了。

    她也蹲下去,认真地对着埃瑞克说,“你喝醉了。”

    男人困惑地看着她,停摆的大脑无法理解言语,他继续拔草。

    奥利维亚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那就是她喝醉后会变得非常非常直接。被无视的女人直接一把抱起埃瑞克,常年的锻炼让她的力气不输男性。

    埃瑞克骤然腾空,吓得哇哇大叫,又pia一下被女人丢下来。

    “好吵。你。“她蹙起眉头。

    苍白光亮划破黑夜,轰隆雷声震的两人脖子一缩,倾盆大雨随即浇下。她想起了以前的战争,炮弹在头顶砸下,将一切化为乌有。

    奥利维亚只能单线运转的脑子只记得还要回家这件事,她把地上的男人拖到门口的长廊上,扯掉他的上衣盖头,在幽深雨幕中跑回家。

    雨来的匆忙,又刮大风,呼啸着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她穿过一片树林,用以遮雨的衣服吸饱了水,沉重地压着手臂。冷雨把她有些昏沉的脑袋淋透了,意识越发飘忽,只会机械地迈开脚步往前走。

    她仿佛置身地狱,眼前黑的根本看不见,奥利维亚只能靠闪电劈开夜幕的光跌跌撞撞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