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折腾来折腾去，大半天过去了。崔嬷嬷吩咐了人叫她们给殿下喂些水，又不进食又不进水的任谁都熬不住。 一侍女端着杯温水，另一个跪在殿下床头伸手去托殿下后背要想给她扶起来怕喂水的时候呛到。 她手一下去就发现了不对劲，再三确认了好几次，殿下像是在发着热。 没等她来的急禀报，崔嬷嬷就没好气道，“都在眼皮子底下了还想着偷jian耍滑，平日里都放纵惯了！” 她急忙解释，“不是的嬷嬷，奴婢刚才想着去扶殿下……结果一摸，殿下就跟着了火一样。” 怎么还发起热来了？ “莫院使？你快进来瞧瞧！殿下这会又发起热了。” 都不用摸额头，莫院使光是隔着锦帕给殿下号脉都能感受到骇人的体温。不过他还是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嬷嬷少安毋躁，这是正常的。就是要烧起来，最好是脑子给烧忘记了一部分！” “你……！你大胆！”崔嬷嬷还当他是杏林圣手没想到行事如此荒诞！这万一出了差池，他们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受到了别人的质疑，莫院使也有点愠怒道，“先帝都不曾说些什么，本就是兵行险招，难不成你要看着她自己糟践自己吗？！” 她当然舍不得，她膝下无子。虽然大逆不道可她的的确确将殿下视为己出，这么多年了怎么样都养出感情来了。 “……那陛下知道吗？” “长公主可是陛下的jiejie，自是知晓的。臣也是奉命前来的，不然也不会敢擅自做主。” 说到底她崔楠不过是个下人连陛下都同意了，她愿不愿肯不肯又有谁会在乎。 秋媞在旁边的听着也算明白了大半，换句话说殿下就是得了精神类的疾病，估计是当初贵妃之死给殿下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心理创伤。 至于这太医的疗法不过是物理方面的解法治标不治本，就像今天一样别人一旦提醒了就会让殿下又重新记起来这样反复横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她正努力想着一些心理学上的疗法。 秋媞发现自从脱离了系统独自出任务后原先在第三园时学习的那些知识都淡忘的很快，督察员当时只让他们拼命地学各种各样的知识。他们也乖乖照做，就像是永远吸不饱水的海绵一样，他们如饥似渴着学习记忆着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这绝对不是时间久了的那种遗忘。 里屋又传来了说话声，他们的声音不是特别大相比之前平缓多了。 “贵妃娘娘留下来的凝脂香也不知道行不行了。” “此话怎讲？” “去年放在屋里受了潮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 “……问题应该不大，微毫之差一般人应该是闻不出来的。” 可他们想错了，殿下异于旁人五识极为灵敏。 到了下午玉阳公主在众人期待下醒来。 她双眸眯着欲眠似醉，含着笑，带着梦啼笑皆非。 她就是那样好端端地坐着可是光是看着就给人无尽的悲哀。虽然玉阳公主性情极为无常但不能否认她是个难得的没人。 不是大家闺秀的温婉也不是小家碧玉的那种乖顺。而是像一匹桀骜的野马没人能驯服的了她，她不属于乡野也不属于皇城，她只应该同天边的云彩那样无拘无束，肆意洒脱。 可此时她就像是人偶一般毫无生机，起伏的胸膛也只能证明着她还活着。 崔嬷嬷和莫院使直勾勾地盯着她，就连屋里和秋媞一样垂头等着使唤的侍女们也都大着胆子微抬着头胡乱地乱瞟。 “出去。”玉阳她一字一句道。 崔嬷嬷上前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又吼道，“出去！” 一众人都没敢说话，不放心地把门虚掩着，都窝在门口前不敢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嬷嬷！” 听见殿下在叫她，崔嬷嬷忙不迭地跑进去。 仔细观察着她的状态，热切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可能是她的语气太过急切，玉阳转过头看着她语气淡然道，“嬷嬷不必挂心。” 崔嬷嬷还当是她又忘了不禁暗自窃喜。 “嬷嬷我都记起来了，劳你和莫院使费心了。” 不知为何崔楠只觉得瘆得慌，殿下虽然平时也是知礼数的但没这样客气过，她听着总感觉很是不安。 “不费事的，老奴的职责所在就是服侍殿下。” “你去把秋媞叫来。” 啊？ 崔嬷嬷腹疑着，但还是把秋媞喊过来。 秋媞她也不明所以，进里屋凑近了些闻着屋里的香薰味觉得莫名的熟悉。 “你过来。” 秋媞凑上前去。 突然她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攥的死死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 秋媞拼命的摇头，两只手奋力想要扳开她如钳子一般的手。 “不说是吧？！那我可就要给你丢进地牢了。”秋媞看着她的眼睛越发阴狠显然起了杀心。 只能用力发出些呜咽声来提醒她，她攥着她脖子根本没法说话。 呼吸越发困难，好在玉阳意识到了。一把给她摔到地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知殿下所问何事？” “还要嘴硬？”玉阳换了个姿势双脚至于面以一个掌控者的姿势直勾勾地看着她。 “或者换句话说，你怎么会有我母妃的凝脂香？” 什么凝脂香？秋媞怎么会知道啊，那什么东西？ “望殿下明鉴，奴婢不曾使用香薰更没有什么凝脂香啊！” “还敢满口胡话！若是没有凝脂香这几月府上决计不会这样安生。” 玉阳她也是知道她的脾气无常，只不过时常都不受控制。也就只有母妃遗留的凝脂香能够安她心神，抚她情绪。 “冤枉啊！奴婢的确不曾用过香料。”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稍稍挨得近些，我都能闻见你身上的香味。” “起初我也没往那方面想，还当是同你一见如故，见着你就舒坦极了。没想到都是香料作祟。” 秋媞冷静下来，殿下老是提那香料可事实上她确实没有，就连香囊都不曾佩戴。 只有……想起来了，估计是系统附带的特殊能力，矮子里拔尖她随便选的一个。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奇效！ 见她不语，玉阳也乏了。“来人，将她拖去地牢好好审问。” 真的服了，这是什么飞来横祸！ 秋媞被两个壮士拖下去，嘴里不停地解释也没人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