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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迥则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他,吓得那人把期限改成两天。 「明天还是要去迟府一趟。」尉迟迥看着顺天府的人慌慌张张的离开,「还敢说要三天。」 「如果是我,我会要求一天内做好。」 「怕他们胡来,给他们多一天时间。」 尉迟迥站起来,领着宁百户和徐钦去那员外郎的府邸。 不出所料的,府内哭声震天,个个都哭得狼号鬼哭,仿佛这样会把主人哭活过来似的。徐钦无言的看着一个下仆一边扫地,一边用手拧大腿,一下子眼红了、泪流出来了,饮泣着:「老爷……老爷……」 「如果他不哭,连命子也没有。 」尉迟迥在徐钦耳边不屑的低声道:「主子死了奴仆不哭,肯定是因为奴仆就是凶手,京城那些老爷一贯的想法。」 徐钦同样低声道:「无聊。」 尉迟迥眼底轻轻一丝赞许,但也不忘叮嘱:「这些话让我知道就好了,可别让那些古旧派听到。」 徐钦点点头,却道:「你在我耳边说话,弄得我耳朵很痒。」 被嫌弃的尉迟迥瞪了徐钦一眼,他这么好心,徐钦居然回他一句「耳朵很痒」?当下气得低下头,发泄般咬了徐钦耳朵一口。 「呜……」徐钦不知尉迟迥发什么疯咬自己,心中也是一恼,眼眶却因为疼痛而红了。 在前头带路的管家刚好看到徐钦眼眶红了,心下一惊,赶忙挤出更多泪水:「绣衣大人也为老爷流泪吗……老爷他……呜呜呜呜……」 徐钦瞄了尉迟迥一眼,莫非千户是要制造机会让自己跟管家套话? 尉迟迥为这美丽的误会侧过脸,嘴角上扬什么的,皆是错觉。 第10章 六角风铃(一) 尉迟迥和徐钦见着那女主人时,她正领着一班妻妾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呀……你怎么这就走了……」 「夫人,绣衣来了两人大人,说是想问一下老爷生前的情况。」管家不甘后人的一边用袖子擦着泪,一边回话,生怕夫人看不到他硬挤出来的那滴泪。 徐钦:…… 尉迟迥叹了一口气,当了这么多年绣衣,他很清楚这些人心中想什么:不要让绣衣查出那么多东西来,不然所有人一起入北镇抚司的大牢,而装哭是一种很好的法子。 别以为他闻不到整屋的辣椒水味好吗? 「夫人,此番前来是有事想问,若夫人悲伤过渡不能言语,本千户不介意留宿至夫人情况好转再问话。」尉迟话也懒得跟她们过招,一来就直接下重弹。 「不,问吧。」夫人马上不哭了,顺道把那些找来一起哭的妾赶了出去。 徐钦:原来还能这样玩,京城人套路真深。 「你家老爷生前有跟什么奇怪的人来往吗?」尉迟迥忍着那辣椒水味问道。 「没有,我家老爷一心忠于朝延,也很少跟人来往,怎么就跟妖物扯上了关系?大人,请大人一定还我家老爷一个清白啊!」夫人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跟妖物有关系很羞耻吗?徐钦脸色一沉,没有说话,但眼神隐隐露出不满。 「夫人请节哀顺便。」尉迟神色冷冷的,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那夫人见状也跟着身子一缩,乖乖的回答问题,显然是怕了他的气势。 可惜无论尉迟千户怎样问,她不是回答「我家老爷光明磊落」就是「我家老爷行事清白」,坚持死者没有与任何妖物有关系,到后来甚至开始指责有人陷害她丈夫。 徐钦瞄了尉迟迥一眼,对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遂道:「我看这府上应该有两间客房吧?」 夫人哭声一顿,就听到尉迟迥接口道:「员外郎行事清白,他的夫人定必如此,绝不会委屈了我俩。」 这已是明晃晃的威胁,夫人脸色一恼,也顾不得眼前两人是绣衣:「你们现在是怀疑奴家吗!」 尉迟迥没有理会她,径自跟徐钦道:「宁百户呢?」 徐钦虽然呆,但见机行事也是懂的,便跟着尉迟迥一起忽略那女人:「在外头,它好像想自己调查。」 徐钦的意思是那只鸡在外头待着,可在夫人耳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哪知宁百户会是一只鸡,她只会以为来了一个百户在监视他们。她脸色一白,莫非绣衣已经掌握了什么,只是在等她招供?联想到刚刚的威胁,她愈想愈觉得有可能,惊恐的问:「两位大人……到底想知道什么?」 见对方松口了,尉迟迥马上打蛇随棍上:「搜查书房和睡房。」 夫人面露为难,尉迟迥继续道:「本千户只会看得到与此案有关的事,多出来的一律看不见。若夫人不肯配合……那可难说了。」 「……好,但大人必须保证不会有绣衣在府上逗留。」她还没有蠢到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夫人是指刚刚提及的百户,那本千户可以保证,至于其他的,本千户可不清楚了。」尉迟迥挑眉,心中尽是不耐烦,这便是他讨厌官府人家的原因,他退一步,他们便借此想再进一步,「书房和睡房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夫人才百般阻挠?」 「并非如此!」一顶妨碍绣衣调查的帽子扣下来,即使全府一起下牢也不够,她唯有咬着牙招来下人,吩咐他领着两位绣衣到书房。 「奴家必须在场,这样可以吧?」夫人被逼到这个地步,语气也好不了哪里去。 「当然可以,若是找出了什么东西,便可即时询问夫人,较为方便。」尉迟迥用一副以事论事的语气,把那夫人再气一回。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走在前方,尉迟迥把握时机,悄悄的教导徐钦:「通常官府人家都不喜欢我们,对上我们时就会万般不情愿,遍遍冥众所要处理的事多是问话居多,因此我们主张先威胁后讽刺,最好把人活活气死,不然套不出话来。」 徐钦:…… 「你别看钱继光那娃娃脸,在冥众所只有被欺负的份,但出去怼人可厉害了。」尉迟迥补充道,「带他出来我都不用开口。徐钦,有空学一下。」 徐钦无奈的应了声:「是,标下领命。」 当夫人看到宁百户的庐山真面目时,脸色可以说糟得非笔墨可以形容,不过事后尉迟迥说了这么一句:「难看得可以和宁百户的夜壸媲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区区一只鸡都可以有夜壸,但也知道当时夫人脸色也多差。一想到自己居然被绣衣用一只鸡耍了,当下就怒得想直接把他们赶出府:「绣衣大人未免了也欺人太甚,老爷到底是五品官员,不到你们这般玩弄他的发妻!来人,送客!」 尉迟迥闻风不动,嘴角勾起的笑使他看来像个温文的公子,但说出来的话显然不是:「有一点本千户是弄清楚,夫人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