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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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把龙德殿上跪地求饶的术士拖出去、听着他被护卫们带走时的哀嚎尖叫,心里头平静地想:这是今天第九个。 他扭头看向王位上的殷寿。殷寿脸上还带着怒意,显然是不悦于术士的哄骗——这也难怪,毕竟眼见祭天台一日日建起,自焚的日子渐渐逼近,殷寿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方法让自己逃离死亡,或者说,欺骗死亡。 所以殷寿派了崇应彪来为他寻找这些术士。在殷郊和姬发眼里殷寿始终都是那个不畏惧死亡为了天下百姓能自焚祭天的英雄,而在崇应彪面前,殷寿是装也不装——毕竟他们都对彼此心知肚明,老的不是好人,小的也不是好人。 都是一路货色,我最像他。崇应彪恹恹地想着,把目光移向殿中剩下的最后两个术士身上。 相较于其他来献计的术士而言,这两个人不太一样。具体是不一样在哪儿,崇应彪想了想,大约是这俩都一样长得相当张扬。 先说这个长了副中原人模样的,披头散发长胡须,从头到脚一身黑,手里还拿着个装了骷髅头的黑拂尘,嘴里一直念念有词跟脑子有病一样。崇应彪想,这人不是有真本事就是真的是个神经病,真想给他一拳。他还自称叫什么申公豹,名字听着就不正经。 而另一个截然相反,是从头到脚都在放光,是的,放光。先是一头金色的小卷发,又是一张眉眼深邃的胡人样貌,笑起来那白晃晃的牙齿能把崇应彪给晃晕过去,身上还穿着一件半露不露的白袍——他妈的,一整个心理健康阳光开朗大男孩,还叫什么阿福,看着就讨厌。 作为朝歌第一阴暗比,崇应彪不怀好意地期待着殷寿发怒,把那个叫阿福的给丢到外头受炮烙之刑去。这样笑得开心的人就应该感受一下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先献法的那个是申公豹。他咔咔咔一顿cao作猛如虎使了个什么断头不死之术,黑乎乎的头飞啊飞啊,叫殷寿两眼放光起身与申公豹的头细谈。而站在崇应彪身边的阿福惊叹一声,忍不住鼓掌,用他那奇异的强调说道:“不可思议!真是神奇的东方法术!” 崇应彪乜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你不也是个术士吗?怎么也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 话虽如此,崇应彪的心里却是不断在叫喊:我靠!他的头!他头飞了!我靠!牛逼! 阿福闻言对他笑了笑,大白牙差点把他眼睛晃瞎。“噢亲爱的,不是谁都会成天把自己的头飞来飞去。对了,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还挺好看,身体也很健美?我打赌你的肌rou线条一定很漂亮!” 没人说过!正常人谁他妈会这么说啊!崇应彪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动声色地离这个阿福远了一步。他敢肯定这个阿福看自己的目光十分热切,让他想起来了殷郊姬发那俩之间谁也插不进去的氛围,恶心极了。 我可他妈的不喜欢男人,崇应彪阴暗地想。我又不是他妈的西岐农夫! 阿福还在那儿热情地对他说着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噢你跟斯巴达的战士一样俊美”“你们朝歌有好多漂亮的身体”“朝歌是什么奥林匹斯圣地!赞美朝歌!”之类的东西,崇应彪也听不明白,只胆战心惊地咂摸出一个信息:他奶奶的阿福馋他身体。 他妈的!看你大爷!挖你眼睛! 气打不到一处,正巧那厢申公豹一句“大王修炼个五百年”叫殷寿大怒,申公豹的头跟个球一样被殷寿甩到了崇应彪脚边,崇应彪便直接一脚踢飞。于是申公豹的头就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落到了龙德殿的那头,他的身子摸索着走了过去。 “多有力的一脚啊!”阿福由衷感叹道,“爆发力这么强!你的腿部肌rou一定很美!” 崇应彪:“……” 妈的!他妈的变态! 他强忍着不悦,黑着脸扭头看向那金发碧眼正对他灿烂微笑的阿福,咬牙切齿地出了声:“到你了,献法吧。” 阿福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向了殷寿(那把衣服鼓起来的胸肌)。于是阿福又移不开眼了,脱口而出随喜赞叹:“多么美好漂亮的身体啊!” 殷寿:“……” 崇应彪:“……” 什么叫作他妈的牛人?崇应彪服了,他大服特服,能馋身子馋到殷寿身上还能如此毫不掩饰,古往今来就这个阿福如此牛逼。 殷寿黑着脸,道:“你呢,你又要献什么计策法术,速速说来。” 阿福热切地看着殷寿(衣服下的肌rou轮廓),用唱歌一般的语调说道:“其实很简单,先让我从天上引下天火,将大王你的rou体凡胎烧尽,再用神膏涂抹,便能让大王拥有永远不会受伤的躯体。” 殷寿的眸子动了动,继续不露情绪地问道:“此话当真?可有实例?” “有啊!”阿福笑道,“我父亲曾经追求过的一个女子就是这样给她儿子修炼金刚不坏之躯的。” 殷寿走近一步,终于略带些许急迫:“当真金刚不坏刀枪不入。” “哦,那倒没有,”阿福愉快地笑道,“他妈没给他抹脚脖子,所以我一箭射中那里把他射死了。我给这一箭取了一个超长的名字,叫作射中阿喀疏斯之踵的光明神之箭。” 殷寿:“……” 崇应彪:“……”这人牛的,不止是馋人身体看起来还完全不怕死,非要撞殷寿刀口上。 殷寿很生气,非常生气,非一般生气。他正准备开口叫人把这个不知好歹不怕死的阿福拖出去杀了,就听到了他儿子的脚步声。本着在儿子和姬发(他已经默认了殷郊身边总是有姬发的身影)面前要始终保持那个英雄父亲的形象,他硬生生把怒气给憋了回去。 “昆仑山修道之人姜子牙,前来献宝——” 崇应彪看过去,只见殷郊姬发那对连体婴后跟着仨人,一老头一青年还有一小孩,正准备嗤之以鼻,却见身边的阿福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就看直了,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然后就落在了殷郊……身后那个头上有印记的青年身上。 “宙斯啊!”他听到阿福惊叹道,“这是东方的雅辛托斯吗?” 又来了,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奇怪比喻啊! 阿福,全名福玻斯·阿波罗,眼神热切地看着那个一身道袍的年轻道长,再一次在心中呐喊:朝歌是第二个奥林匹斯,大商是什么美妙的地方!宙斯万岁! 虽然这片神秘的东方大地并不归他们奥林匹斯神明管理,但这是西方的光明神所能表达的最高赞美。 众所周知——如果你不知那我在这儿说一次——阿波罗,知名希腊神祇,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的光明神、预言神或者诗歌神,众神之父宙斯的私生子之一,在为他母亲勒托报仇而杀了大蛇皮同后,被他父亲罚去给一个国王放牧。 年轻的光明神看着牧场上漫山遍野的牲口,迎来了他的青春叛逆期:他不干了,他要离家出走! 于是年轻的光明神说干就干,把父亲的命令抛到脑后,带着他的里拉琴一路往东。他越过山游过海,一路向东去,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片东方大陆上。 福玻斯·阿波罗为这里与他家乡完全不一样的人文地理所惊叹,并用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学会了这儿的语言。他就在这儿愉快地生活了下去,走到哪儿学到哪儿,就这样走着走着,他进了朝歌。 进了朝歌城后,阿波罗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他一进城门就看见了崇应彪领着北方阵的质子们带着术士准备进宫。 那是多么美好的躯体啊!宙斯啊!看看那些戎甲下健美的线条!比他弟弟阿瑞斯练得还漂亮!大商!好地方啊!赞美神! 听说了崇应彪是在找会不死之术的术士,阿波罗十分自信地点点头指指自己:这不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身份吗?于是阿波罗开心地毛遂自荐,跟着崇应彪进了宫去。 而后便是眼下这个局面。阿波罗看着那为首自称姜子牙的老道士献着一个什么封神榜,自己便不动声色地跑到了年轻道长身边,冲他灿烂一笑。 “你好,叫我阿福就好。” 他小声而热情地说道。那边大家伙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封神榜上,没人注意到他在美美社交——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姬发闻声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开始悄悄地观察这个漂亮的异域人。 那年轻道长愣了愣,点点头,一板一板地抬手行了个礼:“你好阿福,我叫杨戬。”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如果不是厄洛斯不在这儿,阿波罗都要怀疑是小爱神拿着爱情之箭射向自己。 他一眼就在这拥有万般健美rou体的朝歌爱上了这个清秀还裹得严严实实的道长了。 于是自由奔放的阿波罗诚恳地拉住了杨戬的手,十分自然且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喜欢你,你能和我睡一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姬发差点摔了一跤,然后神情诡异地看向了他们。那个叫殷郊的殷商太子一脸疑惑地顺着姬发的目光看了过来,小声询问姬发这是怎么了。 杨戬愣了愣:“睡一觉?什么叫作跟你睡一觉?你要跟我躺在床上睡觉?” 年轻的昆仑小道长眼睛十分干净,单纯得就犹如晴天里的云朵,叫阿波罗愈发心动,直接陷了进去。于是阿波罗握紧了小道长的手,深情地解释:“就是和我——用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双修?媾/和?做/爱?” “咳!咳咳咳!” 姬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次殷郊没有拍他的背,因为他也听到了,正用愕然的神情看向热情的阿波罗和迷茫的杨戬。 杨戬皱着眉想了想,没想明白,故而开口问:“这都是些什么?我没有听过。” 阿波罗动容:“我可以教你。” 姬发:“……” 殷郊:“……” 如果不是姜子牙忽然带着封神榜要跑,姬发大概就要路见不平直接蹦出来让这个阿福不要欺负单纯小道长了。杨戬见护卫皆围了上来,面色一凛顾不了身边还在朝他示爱的阿波罗,伸手变出了三尖两刃刀带着哪吒把护卫队的盾牌全都击掉,再与哪吒送师叔离开,一脚踹开了龙德殿大门,踩着门板滑了出去。 殷寿大怒让姬发殷郊追回封神榜,龙德殿一片混乱,无人在意的角落,阿波罗看着杨戬一路打出去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小鹿乱撞。 “他不是东方的雅辛托斯,”他喃喃自语,“这是与雅辛托斯不一样的美丽。” 说着,他兴致高昂,大步追了出去。 年轻的光明神想,他一定要和这个叫杨戬的道长谈个恋爱。 然后和他睡一觉。 冥河啊,我动心了。 “杨戬!杨!你等等我!” 阿波罗愉快地呼喊着他单方面情人的名字,然后在一声“水遁”里被泼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