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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地看着外面,一双凤目之中已是冰火交融,神情更是冷漠如水,半晌,才冷冷道:新城即将建成,圣武帝君那里,已是选了城名,唤作云霄城云霄,云霄城,天空之城,映川啊映川,你这到底是 什么意思? 晏勾辰身后的红袍内侍听了这番话,身体越发地弯下去,垂目敛眉,小心地道:陛下这是晏勾辰目光微微一凝,面上神色就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从容,只负手立在窗前,一语不发,片刻,忽转身望向墙上一幅画, 那画上是一个年岁尚稚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漠,膝上放着一卷摊开了一半的书,少年姿容绝世,精致秀丽之处,难以言喻,但一双赤色凤目却深邃如渊,眉宇间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威严肃杀之气,令人自心底生出惧意 ,不敢正视。 晏勾辰走过去,静静看着,半晌,不觉轻轻叹息,神色微黯,虽然与师映川已经琴瑟多年,但在晏勾辰心中,始终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当初与师映川结识,以致后来相好,把握好两人之间的这段关系,使得自己跻 身于权力的颠峰,这一切都循序渐进,他通过这一步步的努力,终于让自己以及这个帝国取得了如今的成绩,所以尽管这些年来自己与师映川一向和睦,比之寻常恩爱夫妻也不遑多让,但晏勾辰在心底深处却还是一直很清楚 地提醒自己这段关系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虽不能说没有真情实意,但若说什么一腔深情,却也是勉强,毕竟这其中利益因素才是主导,只是,不知为何,晏勾辰心中终究是有一丝难以排解的淡淡遗憾,一时思及至此,再看 着对方的画像,想起二十多年来的种种,于是这一刻晏勾辰就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冷绝,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自己自幼钻研帝王心术,但始终还是血rou之躯,或许自己二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放任自己真正 投入感情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本无真情,也不是因为恼怒对方处处留情,与其他人牵缠不清,而只是因为始终忧惧着结局罢了,之所以不愿去深爱一个人,原本以为是不够爱,甚至是根本不需要什么情爱,然而细细想来,这 又何尝不是一种害怕呢,害怕到了最后难以承受,若是自己真正深爱师映川,那么等到有朝一日,双方再不能保持这样的关系,必须针锋相对,到那时,自己又当如何? 且不论晏勾辰究竟心中如何百转千回,却说此时青元教中,师倾涯正坐在廊前一张淡黄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卷剑谱在仔细琢磨,未几,正入神之际,忽听有人笑道:二郎,怎么这样用功?师倾涯上面有兄长季平琰 ,自己排行第二,这般亲密称呼,除了亲长密友之外,也只有夫妻或**之间才会如此,一时师倾涯循声望去,果然就见晏长河正快步向这边走来,凝目看去,见其金冠紫衣,姿容焕发,又兼矫健昂然,整个人颇有几分英气 勃勃之感,师倾涯起身面向对方,淡淡笑起来,恍如春花绽放,令人不敢直视,展颜道:怎么来我这里了? 这二人自从数月之前意外有了亲密关系,戳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之后,彼此之间的相处自然就与从前有所不同,越发地随意亲密了起来,晏长河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今儿是难得的好天气,我本来想寻你一块儿去 打猎,但等我到了碧鸟阿姨那里时,却听说你不在,我估摸着你大概是躲闲寻清净了,这才找到这里。师倾涯笑了笑,说道:我昨天临时有些事要忙,今早才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碧鸟阿姨那里,只在这边用会儿功 你吃过饭没有?若是没吃的话,我这里的点心还不错。晏长河笑吟吟道:吃过了,这会儿正饱着呢。 两个年轻人随意说着话,师倾涯今日穿戴并不出众,衣衫冠带虽然材质非凡,但都是简单的式样,乍看起来只是寻常世家子弟的打扮,亦无多余装饰,但他说笑间举止优雅自然,再配上修长身材,玉容含笑,细看之下, 不觉令人有些口干舌燥,晏长河瞧着,忽然就伸手替他将一缕碎发掖在耳后,师倾涯也不以为意,只是一笑,这世间女子多以嘴唇小巧为美,但又有几个真就生着一张樱桃小口的,大部分追求小嘴的女子都只是在涂抹脂粉时 将嘴唇一起抹白,再用胭脂描出小小的唇形罢了,而师倾涯身为男子,却偏偏生着一张天然小嘴,兼且红嫩浓润,此时一笑之下,越发显出双唇之美,极是夺人心神,晏长河看着这近在眼前的美景,情不自禁就倾过头去,在 上面轻轻一吻,两人虽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自那一日之后,再没有过床帏之事,与从前似乎差不多,因此师倾涯有些不太习惯,但也不曾避开,任他亲了。 而晏长河也只是稍作接触,并未深入,一时亲罢,两人不知怎的,互视一下,就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冲淡了刚刚的古怪气氛,晏长河拉住少年的手,笑道:看来今日打猎是不成了的,瞧你也没什么兴趣,既是如此 ,我带你去城南的千宝斋看看,听说那里才到了几块天外陨铁,你若有意,用来打造趁手的兵器也是好的。师倾涯一听,果然就生出几分兴趣,点头道:那倒真要去看看。不过又一转念,就把刚才那份剑谱拿在手里, 笑道:我有几个地方弄不大明白,正好去请教父亲,等我问完父亲了,咱们再去罢。晏长河自然没有异议,两人便一起前往师映川的寝宫方向,而这时在一间布置清雅素净的房间内,季玄婴正端坐抚琴,师映川在一旁听 着,面色淡漠,旁边坐着目光空洞的宝相龙树,未几,一曲既罢,师映川轻抚宝相龙树的手臂,脸上表情淡淡,说道:这曲,你弹得很不好,毫无逍遥意境,死板之极从前我记得你弹这曲子弹得很好,极富 灵气,今日却怎的大失水准。 季玄婴闻言,头也不抬地用一幅丝绢慢慢擦拭着琴身,道:我如今是囚于笼中,又怎会弹得好此曲。师映川闻言,明丽如红宝石的眼中透出丝丝妖异邪芒,道:你倒是直言不讳。说着,起身来到季玄婴身旁,一 只洁白如玉的手摸着对方油黑乌亮的发髻,道:我忽然想到,等你日后死了,我也把你做成宝相这个样子,如何?他口吻轻和,似在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但季玄婴却只觉得心中微凛,沉声道:敬谢不敏。师 映川微微一笑,面容却隐约扭曲,弯腰在对方白嫩犹如软玉般的耳垂上吮了一下,叹道:很香昨晚我不在你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季玄婴垂目如常,只淡淡道:你想做什么,这便做就是。 师映川见状,微微冷嗤一声,在对方耳边徐徐说道:我厌极了你这种好象全不在乎自身处境的模样,一副死人脸,你是故意要和我对着干吗?季玄婴一动不动,仍旧坐着,声音清澈冷漠,语气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