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1-6）

/br>    睿年惊讶的问道：“哇，皇姐，这你都能认出来？”

    珑晟责备着睿年：“这个侧脸就是秋父君，亏他一手把我们带大，你竟然认不出来？！”

    睿年仔细一看，可不就如珑晟所说的一般么，那侧脸应该就是秋父君无疑。

    珑晟望着画上的那个侧脸，又陷入了对自己秋父君的怀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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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4－　良禽择木而栖

    汪良升进宫和白耀昱汇报一些政事，汇报完后白耀昱便和汪良升闲聊起来，“刑部侍郎这个职位，可还顺心？”

    汪良升点点头：“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切都还顺心。”

    白耀昱略有歉意：“朕知道，以爱卿的能力，本可以胜任尚书，只是……”后面的话白耀昱不再说出口，只不过是因为汪良升身上的北原男子身份太过敏感，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在大理寺破了无数个冤假错案，但一旦涉及到给他晋升，却在朝堂上寸步难行。

    “陛下无需担忧，比起尚书，侍郎倒是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查案。”汪良升连忙解释道。

    白耀昱点点头，道：“这林轩从大理寺少卿晋升到了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就空了。”

    “听闻新任的大理寺少卿也是一名男子？”汪良升想起来似乎听云深提起过，是当年的一名得力弟子。

    白耀昱点点头，“是的，龚尘青，早些年在君来书院求过学，结业后回当地的府衙做事了。大理寺少卿一位空缺，有人给朕推荐了龚氏。”白耀昱算了算，道：“想必过差不多就要到京了。”

    汪良升突然想到：“明日是天安男子大将军的决赛了，陛下可是要亲自观战？”

    白耀昱笑了笑：“不去了，朕听闻前几场的初选，九儿遥遥领先其他的选手，这比赛已经没有悬念了啊，只待明日比赛结束后马师傅把九儿带进宫再见便是了。”

    待汪良升回府，还未来得及进入大门，便听到有人在门外喊了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一名小孩。小孩递给他一封信，只说是待人转交，便跑开了。汪良升打开信件，见是有人约自己的茶楼包间一见。汪良升以为是刑部案子有人提供线索，便转身去赴约了。

    汪良升进入包间，只见桌子旁坐着的是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汪良升好奇得问道：“不知阁下将汪某约到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男子示意汪良升坐下，“汪侍郎请坐。”抬手给汪良升冲起了茶。

    汪良升坐了下来，却并没有喝茶，而是继续问道：“阁下有何事，不如直接说来。”

    面具男子笑了笑：“汪侍郎放心，下毒这么阴险娘们的事情，在下不会做的。”

    汪良升感觉出来不太对，天安人不会用娘们这个词来形容女子，心下一惊，问道：“北原人？”

    面具男子一愣，随即笑得更开心了，“没想到汪侍郎离开北原十几年，还是一句话就能听出来啊。”

    汪良升突然有些排斥这次的见面，心下有些烦躁：“阁下若没什么事，在下便先走了。”说完便起身，想要离开。

    面具男子连忙抬手，制止了他，道：“欸！汪侍郎莫要着急，听在下把话说完。在下此次是受北原皇帝的旨意前来找汪兄，汪兄做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北原人，是时候应该为北原做些事情了。”

    汪良升苦涩得笑了笑：“那个土生土长的汪良升，一心为民工作，可是在皇上眼中不过是一个通敌叛国的通缉犯，又怎么会派人来找在下？”

    面具男子连忙摇摇手，解释道：“汪侍郎，您这就误会皇上的一番苦心了。当年的事情皇上自然知道您不可能真的通敌叛国，但是不管怎么说当年的事情，汪侍郎并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关系。其实当年皇上也就是一时生气，下了通缉令，并未真的想要汪侍郎的性命。”

    汪良升站在原地，没有接话也没有离开，面具男子继续说道：“其实皇上当年非常看重汪侍郎的，汪侍郎弃商从政，短短几年，便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汪侍郎兢兢业业，一心为民，这些皇上都是看在眼里的。汪侍郎离开后，皇上也因为痛失良材伤心了很久啊。后来才知道汪侍郎竟然投奔了天安，但是皇上心中依然不相信汪侍郎通敌叛国，他知道汪侍郎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特派在下来见汪侍郎的。”

    汪良升无奈得摇了摇头：“自从从政后，汪某一心为民，问心无愧。汪某只想为百姓工作，以前在北原如此，现在在天安也是如此。在其位，谋其政。不管皇上派你过来想说什么，汪某恐怕都要让阁下失望了。”

    面具男子不恼，继续说道：“汪侍郎，良禽择木而栖！您对待天安的百姓掏心掏肺，可是天安的皇上是怎么对待您的呢？听闻汪侍郎的继女二十多岁便直接做了大理寺少卿，如今更是升为大理寺卿。汪侍郎的能力并不比她差啊，想当年她刚坐上大理寺少卿，很多事情不懂，都还是汪侍郎帮忙的吧？”

    汪良升内心有些烦乱，林轩是林爽的女儿，也是自己的继女。前几年自己和她同为大理寺少卿，还可以一起处事，可是转眼她升为了大理寺卿。自己的继女做自己的领导，确实有些奇怪，也是因此汪良升才请旨调岗去了刑部。

    面具男子叹口气，继续说道：“唉，想当年汪侍郎在北原就已经是侍郎，如果当年汪侍郎不离开，现在可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了。只是可惜啊，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在天安汪侍郎还是一个侍郎，而且是刑部的。为什么不是户部？为什么不是工部？为什么不是兵部？”，面具男子走进了汪良升，凑近他耳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想必是天安的皇上从未真的接受过汪侍郎吧？”

    汪良升跨开一步，拉开距离，有些许不耐烦，道：“在下已经表态了，在下帮不了阁下。在下还有事，先走了！”汪良升便朝门口走去。

    面具男子叫住了他：“汪侍郎以为这么走了，就真的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么？”

    汪良升停住脚步，回头不解得问：“你什么意思？”

    面具男子连忙摇了摇双手，“汪侍郎误会了，误会了！不是在下，是天安的皇上！汪侍郎是真的不知道天安的皇上安插了眼线在您府上周围么？您从府上过来见我的事情，恐怕很快就会传到天安皇上的耳里。白耀昱生性多疑，您觉得她知道您私下来见了我这么一个北原人，她会怎么想？”

    汪良升背部一僵，白耀昱安插了眼线在林府附近？

    面具男子似乎知道汪良升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话，继续说道：“白耀昱当年为了拉拢汪夫人，将您的解药给了您夫人，但事实上是自从汪夫人选了解药，您府上周围就一直没有断过白耀昱的眼线。十年前发生瘟疫的时候，白耀昱偷偷溜出了皇宫，让汪夫人代为隐瞒。丝毫没有考虑过一旦事情被发现，汪夫人该如何自处。汪夫人心地善良，小心翼翼得帮白耀昱守了十来天的皇宫。可是汪夫人大概从来不知道，白耀昱回宫之后便派人调查了汪夫人和汪侍郎那十几天接触过的所有人的信息，因为那十来天白耀昱不在宫内，而汪夫人是可以接触到所有奏折的人，白耀昱根本不信任汪夫人！”

    汪良升微微皱眉，想起来当年疫情那阵子，林爽的确有那么十几天很少回府，当时林爽只说是公务繁忙，在宫里耽误了时间。

    看到汪良升的表情，面具男子又深深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可惜，您和您夫人如此真心对待白耀昱，甚至为了护她周全还痛失一个孩子。她又是如何对待你们的呢？汪侍郎以为自己对天安表了忠心，可是在天安的眼里，汪侍郎您却永远只是一个外人。”

    汪良升听不下去了，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汪良升还是心事重重，迎面撞见了准备离开的大夫。大夫看到汪良升，连忙行礼，笑着道：“恭喜汪侍郎，恭喜汪侍郎啊，林相是喜脉啊！这实在是太难得了，太难得了。汪侍郎可一定要照顾好林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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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5－　在下一雪阁阁主

    由于之前的初选已经筛去了一些人，今天的大将军的决赛只有五人，分别一对一进行车轮赛，先输两场者直接淘汰。虽然比赛已经没有了悬念，但天安第一男子大将军的比武决赛现场还是人山人海。现场的观众有不少大户人家的女子提早就买了较好的观赏位置，坐在观赛台上饮茶观赛，一方面以此彰显自己府上支持男子公平竞争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有些人多少有点私心想看看落选的那些男子有没有好看的带回家做个侍男。除去观赛台上提早安排了位置的女子，台下还围了一圈过来看热闹的普通老板姓。

    赛场上，九儿和别人正在比着武。马师傅和郑昭在台上看着，马师傅看着这台下的人，要说能带军打仗，对得起大将军这个头衔，却还差了不少气候。但他们的功夫的确已经算好的了，就算很多训练有素的女兵都不一定能打过他们。一旁的郑昭问道：“马将军感觉如何？”马师傅点点头，赞道：“后生可畏。”

    这时台下一阵欢呼，原来是九儿打败了所有的选手，现场在为九儿欢呼，九儿则立马望向了郑昭的方向，咧嘴笑着挥了挥手。马师傅见状也微微笑道：“郑将军教子有方啊！九儿身手确实不错！”

    于是台下的裁判便准备宣布九儿胜利，即刻封为大将军。

    皇宫内，因为马师傅去了比武现场，今天白耀昱便亲自来御花园和白珑晟练武了。过了几招下来，白耀昱拍了拍白珑晟的胳膊，嘱咐道：“你的上臂力量还不行，朕回头跟马师傅说一下得加强你胳膊力量的训练，拿个剑都拿不稳。”白珑晟自然知道自己的不足，只好低头道：“多谢母皇教导。”

    此时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一群人过来后纷纷向白耀昱行礼。原来是宫里的人算着时间准备过来一起来恭喜大将军九儿的。

    白耀昱感叹道：“今儿天安就要有男子大将军了啊！”

    白珑晟知道这个大将军会是九儿，心下有些不悦。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也不便多说什么，撇撇嘴默默站在一旁。

    白耀昱转头问道紫羽：“马师傅来了吗？”看时间，马师傅应该早已经把人带来了。

    紫羽也不知情，“还没有，许是比武太过精彩，耽搁了些时间。”

    就在这时，听到远处传来匆匆脚步声，只见马师傅一个人过来，给白耀昱行了礼。

    白耀昱见马师傅来了，忙问：“马师傅，比武结果如何？”

    众人看马师傅一个人来的，也好奇问道：“马将军，这，九公子呢？”

    马师傅神色有些奇怪，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马师傅，怎么了？比武可是九公子赢了？”

    马师傅摇摇头，让在场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啊”的一声惊讶叫声。白珑晟好奇地问：“那是何人获胜？”

    马师傅抬头望了一眼白耀昱，小心翼翼地说：“末将已将人带了过来，陛下还是亲自看吧。”

    白耀昱顺着马师傅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抹青色，缓缓朝自己走来。

    青衣男子停下脚步，正面望着白耀昱。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不用躲在角落里，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得正面看着白耀昱。青衣男子看着白耀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记恨自己当年离开得那般绝决。

    白耀昱僵在了原地，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前这个男人微微笑着看着她，突然间她分不清这是十几年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梦境还是现实。白耀昱心里面有无数个疑问，嘴唇微微颤抖，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青衣男子正欲再向前迈出一步，白耀昱突然听到身后蹿出的声音，来不及思考，白耀昱第一反应便是将男子拉住躲闪到一旁。此刻白耀昱拉着男子，感受到了真真实实的存在。抬头望着男子，似乎不敢相信。男子此时也低头望着她，轻声唤：“陛下。”声音一出，白耀昱的心瞬间仿佛漏了一拍。白耀昱不可置信得加大了力度握了握一直没有松开的手，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还有紧实的肌rou。是真的，白耀昱不敢相信得望着他，此时却听到白珑晟疑惑得喊了一声：“师傅？”

    原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就在白耀昱躲闪的同时，马师傅竟然主动上前，拦截了刚刚白耀昱身后蹿出来准备袭击男子的白珑晟。白珑晟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的出手，不仅母皇帮着对方躲闪，就连马师傅也出手拦截了自己，并且还和自己对打了起来。自己再怎么也是太公主的皇储身份，马师傅虽然是师傅但一直拿捏得住身份尊卑。比起母皇的反应，白珑晟更诧异得望着马师傅。

    从白珑晟的声音中缓过神来，白耀昱转头，斥责道：“珑晟！你在干嘛？”

    白珑晟将视线转到白耀昱和男子身上，看到白耀昱的手还握着男子的胳膊。白珑晟连忙劝道：“母皇！这个男子身份可疑！儿臣怀疑他身份有异，进宫目的不纯。”

    白耀昱呵斥：“住嘴！”这一声将白珑晟和紫羽都惊到了，白耀昱似乎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而马师傅似乎倒是不为所动，一脸平静得站在一旁。倒是男子见白耀昱发火，连忙用另一只手覆盖在拉着自己胳膊的白耀昱的手，轻轻按住。白耀昱回头看了看男子，男子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让白耀昱不要发火。

    紫羽见状上前，眼神示意了白耀昱此刻还紧握着男子胳膊的手。面对一群人，这样拉扯似乎不太好看，可是白耀昱却没有理会紫羽，依然紧紧握着男子。

    现场有人忍不住好奇，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时间回到今天一早，赌场里，十五岁的蓝衣女子走了进来，看到大家基本上都压了九儿比武获胜，便问道老板：“怎么大家都压在一个人身上了啊？我能不能压别人啊？”

    老板笑着回道：“当然可以押别人了啊，如果你押的人赢了，那这赔率可高了！”

    旁人笑着道：“如今天安谁人不知，今儿场上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郑九公子的对手！”

    蓝衣女子似乎没有听到旁人的话，自顾地对老板说道：“那我能不能压个你们这没列出来的人啊？”

    老板大笑，今儿所有参赛人员她都已经列出来了，这小姑娘怕不是来送钱的吧，于是哈哈大笑道:“当然可以！”

    比武场上，就在裁判准备宣布九儿胜利时，人群中却出现了一个声音：“在下不服！”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名穿着青色外衣的男子缓缓从人群中走向了台前。

    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郑昭看向了来人，待看清来人后一脸吃惊地揉了揉眼睛，仿佛在确认着什么。马师傅看着声音的方向，表情又惊又喜，喜大于惊，心里笑着嘀咕：“终于还是来了！”

    台下判官见突然出来一人，不解得问道：“来者何人？竟敢公然扰乱武场秩序！”

    青衣男子微微笑道：“在下并非有意扰乱武场秩序，只不过刚刚在台下观赛许久，在下认为这位郑九公子的功夫，还担不起大将军的名号。”

    台下一片哗然，判官也愣了，连忙让四周安静下来，又对青衣男子说道：“不得胡闹！郑九公子的功夫今日现场的人都是亲眼目睹，他胜出，就连其他的选手都是心服口服。你哪里来的刁民，在这里大放厥词？郑九公子担不起大将军的名号，谁能担的起？你么？”

    观众纷纷嘲笑了起来，青衣男子并不管观众的嘲笑声，反而接话道：“对！没错！正是在下！”

    判官正准备继续责骂，九儿却没忍住，问道：“胡闹！既然你觉得自己武艺高强，能担的起大将军一职，为何不参赛？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突然站出来？”

    青衣男子一脸委屈，解释道：“这可就冤枉在下了！在下一心愿意为国效劳，可是你们这个比赛都是你们军营里选的人，根本没有给军营外的人参赛资格啊。”

    判官不以为然：“可也没有人拦着你从军啊？怕不是体弱得连从军的资格都没有吧？”

    青衣男子笑了笑，似乎在嘲笑着，道：“还不是因为没人邀请在下去军营当教官啊，在下也很深感遗憾啊……”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青衣男子中气十足地道：”在下认为，既然是天安选男子大将军，那么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是天安男子，都应该有参赛资格！大家说我说的对么？”

    青衣男子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观众里不少人开始附和起来。

    判官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叱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青衣男子微微行礼：“在下一雪阁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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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逢　－6－　　草民随妻姓

    九儿不想在大众面前失了风度，便对青衣男子道：“你说得对，英雄不问出处。我可以与你比试一番，但得有代价，如若你输了，便视为扰乱武场秩序，按律收监关押。你可愿意？”要不然随便来一人说要比试，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青衣男子笑着回应道：“收监关押太轻了，在下若是输了，是生是死，任凭郑九公子处置。”

    台下哗然，直接愿意拿性命来赌，一场比试倒也不至于这么大的代价，九儿只当他是不知轻重，便出剑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郑昭印象中十六年前的那个男子，武功已经胜过绝大多数习武之人，这十几年来也不知道精进了多少。和九儿比，郑昭并不知道谁能嬴，也紧张起来。

    九儿想着对方不过是一个画廊的阁主，书生应该不会武功，便只用了三分力，却没想到一招便被青衣男子轻松撂倒了。九儿顿时感觉没了面子，连忙站起来，决定全力以赴。十几招下来，九儿打得面红耳赤，明明自己已经用了全力，而对方看起来却面不改色看起来十分轻松并未用全力。九儿又一次被打倒，旁边的郑昭看不下去了，喊了一声九儿，想要劝他停下来。

    九儿浑身疼，但是不能输，对郑昭道：“娘亲，儿子不能输！陛下可是答应我了！”

    九儿一想到白耀昱答应过自己，等自己赢得大将军后便会考虑接受自己，九儿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再次朝青衣男子扑了过去。却没想到这一次青衣男子似乎也用了比刚刚更大的力气，扫堂腿将九儿狠狠绊倒后直接将剑怒指九儿的颈部，逼迫九儿认输。

    这一次，九儿虽然再不甘心，但是比下来却也明白自己远不是面前这个青衣男子的对手，闭眼无奈得道：“九儿认输！”青衣男子满意得收回了剑，装回鞘里。台下一阵欢呼，蓝衣女子也在人群里跟着鼓掌欢呼，自己的师傅，就是厉害。郑昭连忙去扶起九儿，将九儿扶到一旁坐下来休息。

    一旁的判官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办。青衣男子看判官愁眉苦脸的样子，主动开口道：“在下明白，没有经历过前面一系列的选拔，突然这么冒出来，就算赢了郑九公子，肯定也有人不服。不如这样，在下愿意请马将军赐教，如若在下输给了马将军，便主动认输，今日这比武场上胜出的人依然还是郑九公子。”

    所有人哗然，谁人不知马师傅马将军在天安是数一数二的大将军，就连郑昭想要嬴马将军也有点难。而天安男子开始习武也是这十年来的事情，怎么可能赢得过马将军，台下的人不免觉得青衣男子有些自负了。判官倒是一脸开心，心下想着这样大将军的比赛结果就还是九儿胜出，于是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了马师傅。

    马师傅心下骂了一句：“臭小子！一回来就敢跟我叫板！”但是嘴角却忍不住轻轻上扬，走上台前，望着青衣男子，再次问道：“你确定要跟我比试？”

    青衣男子点点头，十几年前的事情自己还记得，回道：“如若不赢了马将军，在下自认为没有资格随将军去面见陛下。”

    马师傅笑了笑，拔了剑，道：“来吧！”

    这两人打起来，九儿才知道刚刚对方对自己真的是没有用全力。此刻马将军和青衣男子二人刀光剑影，剑气逼人，二人挥剑之处，剑气直接将场上的一些木头杆子劈倒了，让围观的群众都不自觉的后退开来以防被误伤。

    二人从台子上，踩着栏杆和柱子靠着轻功一跃而起，从地上打到天上。速度之快让现场一些普通老百姓都反应不过来，欸，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这边打么，怎么瞬间就到了那边了？欸，刚刚我就一眨眼功夫，这两人怎么打到天上去了？哎呀，这两人现在谁更胜一筹啊，这太快了我啥也看不清啊。有些会点武功的，倒是能看得明白，此时也已经惊讶的嘴都来不及闭，甚至都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精彩的画面。而蓝衣女子也激动的握着拳头观看着，心里想着这招帅，回头一定要让师傅教给自己。

    只是这二人周旋了半天都没能分出来个胜负，判官抹了抹额头的汗，凑到郑昭身边求助，“郑将军，这，这，怎么办啊？”

    此时郑昭也没有办法，只能：“再看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纷纷站回台子上，停下了动作。

    判官连忙上前，道：“这二位迟迟未能分出胜负……”

    马将军打断判官的话：“他赢了。”马师傅明白，虽然二人迟迟未能分出胜负，但是全程男子的体力丝毫没有减少。而自己在最后几招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明显的体力有些透支，如若继续打下去，自己很快就输了。

    青衣男子舒心得笑了，对马将军行了礼。

    马师傅讲出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对白耀昱说道：“就这样，本次比武是一雪阁阁主获胜。但因事出突然，臣想着还是先带回来面见陛下，再做定夺。”

    白耀昱望着青衣男子，疑惑的问：“一雪阁？阁主？”

    青衣男子因为还被白耀昱拉着胳膊，只好微微行礼，道：“回陛下，草民正是一雪阁阁主，冬儿。”

    白珑晟愣住，冬儿？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紫羽也愣住，这个名字何止熟！当年就是冬儿，白耀昱差点死于瘟疫，秋儿虽然被救了但因为后遗症太严重，早早便病逝了。紫羽仔细观察了一番冬儿，突然明白当年白耀昱为何明明赶路去见冬儿却还是在途中花时间救了九儿，九儿的眉眼和冬儿极像。

    旁边的人纷纷谈论起来：

    “一雪阁，就是京城有名的那个画廊啊！”

    “是啊，在下喜欢收藏名画，还去逛过好多次呢，只是还真的从未见到老板，没想到，竟然是一名男子啊！”

    也有人忍不住好奇，打探起来：“不知这名冬儿公子，是否成亲？”

    冬儿礼貌得回道：“回大人，在下已成亲多年。”冬儿感受到握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加重了力度，而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身旁人的一丝不悦。

    人群里还有人继续问道：“不知道冬儿公子姓什么，令堂令尊是何人啊？”这般武艺和气质，一眼便能看得出来是从小受了教育的，那么家中应该也是权贵。

    冬儿依然微笑着，回：“家母家父在草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草民随妻姓，姓……”却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完，就被白耀昱打断了。白耀昱甩开了刚刚紧握冬儿的手，厉声打断道：“好了！”然后转头望着一群意欲八卦的人，训道：“这位是今日比武的胜出者，将来的天安第一男子大将军，成亲与否这种事情就不要再问了。既然各位已经看到了今日比武胜出者，就先请回吧。因为事发突然，朕还需要对他进行背景审核调查，待调查完成后，再下旨册封大将军。”

    众人能感受到白耀昱一身冷气，连忙纷纷乖乖地退下了。白耀昱望了一眼冬儿，转头对马师傅说：“马师傅，先将冬儿安排在宫内住下，背景审核结果出来之前不得离开宫中。”马师傅便准备带冬儿先下去，白耀昱突然拉住马师傅，小声道：“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