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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你捏着锦盒,询问来人。盒子里躺着一枚蛇首螭纹凉玉,素青透亮,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袁公子说,今年夏天炎热,碰巧得了一块好玉,便叫奴婢来送给殿下,说是殿下平日里拿着玩玩也好。” 婢女恭敬地服了一礼,又说:“奴婢不懂玉,但是公子这次居然亲画了图样,并叫了匠人在眼前打造,奴婢跟着点了一夜的灯。看公子这么上心,想必是一块极好的玉。” 凉玉握在手中,正好贴合手掌,玉体温润,凉而不寒。 “确实是一块好玉,纹样也精致,本王多谢太仆美意。”你挥挥手,赏了婢女两吊钱。手指顺着纹路慢慢摩挲,你只想,倒不知道他对朱玉也精通到这地步。 “谢殿下。”婢女见你收了玉,自然喜笑颜开,高兴着走了。 傅融不知何时出现在屏风后,看着你手里把玩的玉件,反而不满。 “你喜欢玉?之前没看你玩过。” “也没有特别喜欢。”你说,“你想要的话,赏给你也行。” “不必…这能换多少钱?”傅融沉思,“你上个月并上一季度,每月出门,吃一次宵夜是两百钱,偷偷去占星阁三百次,袁氏屡次派来的花女方士硬要给你算卦,一次谢了两金,一次谢了三银,另有零碎物件……” “……别算了……” 你伸手去抢傅融的账本,被他一转身塞回怀里。 “袁氏这么大方,不如把你的私账寄给他,不过两三块玉罢了,对绣衣楼也算节省一笔开支。” “你又乱吃什么飞醋。” “你……楼主自重。”傅融侧过脸不说话了。 “这玉我还是自己留着吧,怕你拿了不消化。陛下晚上召了我进宫,你吩咐马房把车都备好。” “是。“傅融走出半米,又转头盯着你手中握着的玉,“楼主若不放心,可交给属下,我找人确认一下。” “无妨,只是块玉罢了。”你沉吟片刻,说:“跟马房说,不要马车,只要马,两匹,你陪我去。” “属下遵命。” 桌上堆叠着未处理完的公文,阿蝉前些日传回来的密信,最下面压着师尊上月的书信,要你闲暇时候回一趟隐鸢阁。可现下,哪有闲暇的时候呢。更何况,若真有事,师尊也许会亲自来。你把信纸取出来看了看,叹口气又放回去了。 时辰将近,傅融来说马已经备好,你把那枚小巧的凉玉收进怀中,策马进宫。 还未走近,掌事公公看见救星了一样扑上来。 “殿下,殿下,可来了。”公公的声音又轻又急,你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许是夏日暑气大,殿下想出宫避暑,被驳了回来,现下召了冷汤沐,在内殿又摔又打……” 你走近,见宫门口两旁都跪着瑟瑟发抖的宫女。 “你们且都在殿外候着吧。” “这……” “无需走远,在此地候着就是。陛下要人伺候自会吩咐。” “是、是。多谢广陵王殿下。” 你叫人关了宫门,往他内殿汤沐池走去。 刘辩在里头又叫又摔,宫女惊叫一声,连忙退出来,差点撞上你。 “殿、殿下……” 你挥挥手,让宫女下去,自己走进去。 满室狼藉,酒杯的碎片甚至落在水面上,跟层层花瓣交叠在一起。 你忍不住皱了眉。 “陛下……” “广陵王,你才来,你才来……” 刘辩从池水另一边拍着水慌慌张张跑过来,你看见他的手臂经过水中起伏着的瓷片,只叫他慢点,小心点。 “你若真心疼我,怎么会到现在才来。”他满身清凉的酒气,抓着你的手臂,仿佛寒气上身。 “陛下。”你想抽回手,被他按住,两人僵持在池边。“臣今日骑马来的,未曾带马车。只怕身上沾湿了,不好回去。” “不许你回去。叫你来陪我,你却只想着走。” 刘辩从水中伸出半个身子来,竟勾着你的腰,一下把你拽入水中。 好凉。 他把你抵在池边,不由分说就吻上来。 “唔……陛下!” “嘘……别让人听到,你别叫……”他四肢缠在你身上。冷水顺着脖颈往衣服里面流。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新酿的酒,气味很香吧……” 你猛然想起怀中的玉,连忙从怀里掏出来。 “这是什么。”刘辩握在手里。 “袁太仆今日使人送来的。” “我的人他也敢觊觎!”他脸色大变,将手中的玉甩出去,碎了。“你喜欢玉,我使人给你弄来,什么样的都有,你要什么行。” “陛下,那块凉玉,既非是洛阳也非汝南可产。” 他的怀抱松了松,手指却仍要圈着你的发尾。 “袁氏四世三公,匡扶汉室,从无违逆之心。但之前陛下让臣查的那件事,臣没有查到,想必是袁氏私下摆平了。臣只怕,袁氏权柄日渐扩大,恐有一日左右朝堂。” 届时,也能左右天子。 水声悄然。 “朕,不过是个落魄天子,朝堂与我又有何干……” “陛下慎言。” “我只在乎你。我只要你。”刘辩再次贴上来,贴得你喘不过气,你耳边他悲凉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只有你了,也有那么多人来抢……朕不许你再跟他们贴那么近……明日上朝,不许他上殿来……” 他沾满酒气的舌钻进你的口腔,此刻箍着你的身躯一点看不出孱弱,几乎捏疼你。 “你说,若是有一日……你会选我吗?你只跟我好,你要跟我一起生死,你说,你要跟我一起生死。” “臣命永忠于陛下,万死不辞。” “我不要这个。”他似乎xiele气,骄哼一声,转身去寻在水上浮着的酒盘。他眼波一转,显出一抹凌厉,“袁氏……这么不忌讳地把东西送来朕眼前,是想挑衅……,前些日,殿前有人说恐内忧外患,要军营练兵,驻守洛阳。” “臣即刻去查。” “广陵王!”刘辩在水那头,轻声哀求,“宫里,寂寞。宫里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才安心。你再陪我片刻。” “且衣服也湿了,你叫那个姓傅的去拿。你再陪我半刻。”他靠上来,在水里解开你的外袍。 你感觉下体一阵热流,肚子里突然疼得抽搐了一下。你只能推开刘辩,慌忙准备上岸。 “你怎么了。” “我、我怕是要来月信了。”你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你月信还早得很,不是今天。”刘辩把外袍解下,钻进你衣服里。“你是冷了,我叫人加点热水,我们紧紧靠着,就不会冷。” 那疼痛的感觉一瞬即逝。你仔细算了算,确实早得很。刘辩的手抚上你的小腹,两个人挨在一起,竟也觉得暖和起来。 但是还是不能大意。 “还是小心些,若是真来了月信,弄脏了池水怎么办。陛下,要谨慎。” 刘辩越过你去抓水中浮着的瓷片,毫不犹豫在臂上划开一道红痕,血/液涌出,沾染周围的水。 “陛下!” “这下,没人发现了。” “陛下!这是胡闹!”你抓着他的手臂举过池水,“赶紧找太医来。” “我不要。”他把手沉入水中。“广陵王……你让朕受伤了,该当何罪。” 两人胡闹之间,衣物层层叠叠散开,像莲花花瓣一样,荡在水中。你肌肤罗露,刘辩身下挺立起来,朝你靠近。 “陛下,伤口不能再沾水了,快些拿起来!” “你身上……这么多伤。我瞧着心疼。我跟你一起受伤,可好?” “不好。” 闹到这个地步,你也忍不住生气起来:“陛下如此胡闹,每次我来,陛下就要弄出伤来,叫朝臣得知,我如何再来见你,怕是以后都不许我进宫来了。” “他们岂敢。”刘辩听了这话,嘴上不服气,却仍把手抬了起来。 “我去找太医来。” “我这样……岂好出去……”刘辩挺着胀大的下部,已是忍了许久。他俯下身,嘴唇掠过你的锁骨,带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哀求说:“我自己举着手,广陵王帮我……帮我,我放你走。” 你终于还是心软。这些年时不时夜里摸进宫里来,这些事早有经验。你怕真来了月信,因此只捏住他的下部,用腿夹住了顶部,替他揉搓起来。刘辩也不说什么,只乖巧得任你动作。舒服极了,就把头埋进你肩颈里撒娇喘息,偷偷吮吸出几个痕迹来。 “陛下……”你无奈极了。 “便叫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唔啊……谁也、谁也抢不走……” 池深水暖,到底是越纠缠越深。从池水里起身时,被湿透衣服的重量晃了身。绣衣楼藏匿在宫中的宫女不知如何进来又出去,衣物早已安静放在宫内一角。你把衣服换下来,仍是原路来去,等到宫门,湿透的衣物已经送进马车了。 你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傅融,终究还是没说话。 爬上马车的时候,腹中又是猛然一抽痛,让你差点跌落下来。 “楼主小心。”傅融在背后稳稳撑住了你。 “回去吧。”你钻进马车,没有再看他的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