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弹，手生荆棘（下）
——————两日后—————— “徵公子。” “哥哥在哪里？我来找他用晚膳。” “回徵公子，角公子在后院。” “后院？好的，我知道了，对了，你找人把这些东西送到我的房间去。” 宫远徵这几日抓紧完成了新毒的配置，连忙收拾了一些东西，搬到角宫，只是在书房和卧房都没有看见宫尚角，问了侍女才知道去了后院，那块地还是小时候宫远徵练武的地方，自从他搬走后，宫尚角也因为宫门事务常常在外，他们俩都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边了，也不知道哥哥去那里做什么，宫远徵一边思索，一边朝后院走去，只不过还没等他走到，就遇见了宫尚角。 “哥哥，你去后院做什么啊？” “无事，你的毒都研制好了吗？” “好了，我今天让人收拾了一些东西过来。哥哥...”宫尚角看出宫远徵想要问些什么，还没等他说出口，就抬手制止了，宫远徵见状，也没有再问下去。两人一同用了晚膳。直到晚膳结束，宫尚角都没有告诉宫远徵为何让他近日住在角宫，只能带着一肚子疑惑歇下了。 次日卯时（早上五点左右），“徵公子，您起身了吗？”“这个时间，有何事？”宫远徵烦躁的问道，还没有到平日里起床的时间，哥哥这边的人也都知道自己的作息，不会轻易来打扰，等等，哥哥？“可是哥哥有什么吩咐？”宫远徵突然清醒。“徵公子，角公子吩咐您换好衣服去后院找他，属下替您将衣服送进来。”“我知道了，你拿进来吧。这是...”宫远徵看见衣服就认出来是自己小时候习武穿的，只不过现在送来的的码数大了许多。 “徵公子，角公子还说给您一炷香时间，收拾好去后院找他，超时后果自负。”还未等宫远徵思考什么，侍卫又丢下了一记惊雷，自小受宫尚角教导，宫远徵自然知道“后果自负”是何意，也未让侍女替自己编小辫，随意挽了发，急忙向后院赶去。 “这么点路程，你竟然踩着时间到，看来你的功力退步了不少。”还未等宫远徵喘口气，就听见了宫尚角的不满，他抬眼看去，只见宫尚角身边香炉里的香堪堪燃到底。 “现在时间还早，你先蹲马步吧。” “是，哥哥。” 宫远徵两脚间距分至一肩半宽、含胸拔背、松腰敛臀、屈膝松胯。待他做好后，宫尚角将两个盛了水的碗放在宫远徵大腿上，又重新点燃一根香，把一切准备好后，宫尚角也不管宫远徵，自顾自的坐在石桌前，翻阅典籍。 宫远徵见宫尚角不在注意自己，暗自打量着后院，就发现整个院子焕然一新，原本几根断裂的梅花桩，也换上了新的，而且院子的墙壁上靠着一排竹棍，宫远徵看到这个整个人都不好了，小时候痛苦的记忆倾倒而来，身上隐隐作痛。 “咻啪”“啊” “蹲马步还能走神，你是要我重新教你规矩吗？” 宫尚角一颗石头直接打在宫远徵手臂的麻筋上，他没想到宫远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敢神游天外。经此一通，宫远徵腿上的水晃出来不少，洇湿了裤子，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蹲马步，不敢再想其他，他现在只想香能够快点燃完，本来大腿就已经酸涩不已，手臂上的麻筋又被点了，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好了，起来吧，自己活动一下手脚。” “知道了，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宫尚角看见香已经燃到底，叫宫远徵起身自己活动筋骨，以防身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过于僵硬。宫远徵在一旁按揉xue位，看见宫尚角脱了外袍，露出里面的一身劲装。 “远徵弟弟，之前我因为各种事情，长期在宫外，最近又有无锋潜入宫门，日日忙碌，想来已经许久没有考校你的功课了，正好最近有些时间，我来看看你的功课如何了。”宫尚角说出了今日的目的，示意宫远徵做好准备。 “啊，哥，我这...是。”宫远徵没想到宫尚角会来一次突击检查，心里没有一点准备，他自然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练的怎么样，怕是上次哥哥听见自己和金繁的打斗过程，就有了想法，想看看自己练到什么地步了。只不过宫尚角一直看着他，他也不敢回绝。 宫尚角出拳迅速，快如闪电，刚开始宫远徵还能接住几招，但是体力的快速流失，让他逐渐脚步不稳，出拳也乱了章法。 宫尚角右手一抬，朝宫远徵削了过去，接着单腿摆动，横扫而来。宫尚角避无可避，情急之下，身子一翻，就地滚动。宫尚角收起动作，冷笑一声，把宫远徵从地上拉起来，原本整洁的练功服上沾满了灰尘，头发上也插着几片落叶。 “呵。”宫尚角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表情，前两日听宫远徵说他和金繁的打斗过程，心里就有点底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一战，出乎他的意料，体力不足，内力不稳。“上次离开前我和你说了什么？” “哥哥说让我勤加练习，尤其是内功...” “你做到了吗？这才多长时间，你的体能就已经差到这样了，我看你拳法这样，也先不和你谈刀法了。拳法多久没练了？” “哥哥，我记不清了，我之前一直有练，后来老执刃遇害，无锋潜入，各宫每天的药物需求也在增大，我...我就停了下来。” “那你的内功心法呢，也是因为这样吗？” “是，是的。” 宫远徵被宫尚角问的完全不敢抬头，听着他哥的语气就能感受到其表情会有多难看。而且他也不敢隐瞒，自己每天练多少，练的怎么样也就金非知道，虽然知道对方不敢乱说，但是在他哥面前，谁也不敢保证啊。 “现在从第一套开始打给我看，一套拳练了几遍，自己记着。”宫远徵听见宫尚角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忍不住抬起头来，就看见他哥拿起墙边的竹棍朝自己走来，宛如恶鬼。 “啪”“手不对，抬高，在往上。” “啪”“背挺起来。” “啪”“漏动作了，重来。” “啪”“第一套，再来一遍。” ... ... “呼，哥，让我，让我缓一下。”“喝慢点儿。”宫远徵整个人“大”字型躺在地上，大口喝着宫尚角递过来的水。 休息片刻后，“多少遍。”“八。”宫远徵现在简直就希望地上有条缝能让他钻进去，他丝毫不怀疑他哥能把他打死。果然，“呵，八，来吧，徵公子，一遍五下。”宫尚角用竹棍点点石桌。五下，从前一遍也就两下，可见哥哥有多生气。宫远徵俯身趴下去，只是一直不见宫尚角有动作。 “裤子。”宫尚角点了点宫远徵的腰。 “哥哥，求你。”宫远徵整张脸涨红，这可是在室外啊。 “咻啪”宫尚角不做言语，用行动告诉宫远徵，宫远徵知道不行，起身将外裤和里裤褪到膝盖处，俯身趴下。少年的臀腿都已经浮现了几道红痕，应是刚刚练拳的时候打的，清晨的风吹过，少年不禁抖了抖，许是冷的，也许是害怕接下来的惩罚。宫尚角把衣服撩到背上，防止遮住臀部，按住宫远徵的腰，示意惩罚开始。 “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宫尚角用了八分力。好痛，这是宫远徵的唯一想法，一开始就这么疼，接下来要怎么熬过去。 “啪”“啊” “啪” ... ... “啪”“哥！哥！求你了，呜呜呜，好痛，我知道错了。”数目堪堪过半，宫远徵已经受不了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叫着，不停挣扎，裤子也因此掉落，团在脚踝处，宫尚角不发一言，挥动着手上的刑具，势必要给宫远徵一个教训。 “啪”四十下过后，少年的臀部已经高高肿起，紫楞遍布，小腿上也有痕迹，那是少年挣扎，为自己赚来的。 宫尚角松开按住宫远徵腰的手，宫远徵腿部没有力气，慢慢从桌子上滑落，就在伤处即将碰地时，宫尚角一手将人捞起，抱在怀里。宫远徵整个人汗涔涔的，软在宫尚角怀里。 “远徵，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继续，直到我觉得你合格，知道了吗？远徵，不要怪哥哥，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希望你因为自己的懈怠出事。”宫尚角拍着怀里小人的背，他宁可现在严厉，也不希望宫远徵出事。感受到宫远徵点了头，宫尚角拿起自己的外袍，将人裹住，把人抱回了卧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角宫众人都能看见他们的角公子每天早上抱了一个人回卧房，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流传了出去，还有其他宫的人来问：“角公子是不是好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