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的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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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翻云覆雨持续了三天两夜,从醒来一直欲求不满的季白终于饱食餍足,从房里走了出来。 牧澜衣看着浑身都洋溢着捕食者吃饱喝足野兽气息的女人,面红耳赤的出去替她准备热水。 双修中没少有这么激烈的性爱,尤其修士又不食五谷,所以店家倒没有太大惊小怪,但这一切对牧澜衣这个从没经历过的“百岁”少年冲击可就大了。 他一边思考女人是不是都能这么持久,那种事是不是真有这么舒服,一边把热水带到了房里,然后敏锐的感知到了温秦的状态有何不同。 虽然之前季白都是一副夫妻间的亲呢态度,但温秦却始终像是守着某一根线不让自己去踩一样,本分顺从,两人的相处气氛比起夫妻更像主仆,但此刻男人却像是越过了那根线似的,动作亲密许多,看着女人的眼神中,也都溢出了一种濡慕的情意。 等到季白从房间出去,牧澜衣干脆坐到了浴桶旁,直勾勾的看着他。 “有事吗?”温秦问。 牧澜衣摇摇头,“前辈看着比之前开心了好多,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事,但恭喜前辈。” 温秦愣了愣,就在此时,季白提了只死乌鸦从外面进来,她扔在地上,漫不经心的替他回了句,“现在恭喜有点早,不过等他确定有孕了,估计会感谢你的。” 牧澜衣看着那只乌鸦,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他勉强稳住,头冒冷汗,“是吗?前辈在备孕?” “对,他想要个孩子。”季白漫不经心的走过来,“这附近的乌鸦可真多,这只身上还带了信,小家伙,你要不要再看看,不然我们就走了。” 牧澜衣面色惨白,“不用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我什么也没说。” “那就走吧!”季白意味深长的说。 温秦泡了澡,神色很疲倦,一到了马车上,立刻倒在她怀里沉沉睡去,牧澜衣抓着缰绳,强压下心里的紧张,“我们去哪里?” “最近的城池。”季白不负责任的说。 又是这样!牧澜衣咬了咬嘴巴,简直就像在看他怎么给自己掘陷阱一样,他深呼吸一下,决定坦白。 “对不起,我与我的师尊联系了。” “嗯,我知道。”季白挑挑眉。 “但是我没有说很多,只有一点点东西,以后我会断绝联系的,还请您恕罪。” 他屈膝跪下,力求十分诚恳的看着她。 从师尊的来信里他已经知道了,这两位绝对是仙尊以上的可怕存在,就是鬼修中的几位老祖来了也得礼貌相待,但既然对方不伤人,罗刹宫也不能阻止他被带走,那就只有好好待在他们身边,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机缘。 季白点点头,“明白了,开车吧!” 牧澜衣:“……” “您到底要去哪里,不能和我直说吗?”他弱弱的说。 季白更不解了,“我不说了最近的城池吗?” “但您不是要去魔界的吗?”他一咬牙,直接指名主题。 “好戏还没开场嘞,去那么早干什么!”季白玩味的看着他,“小家伙,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所以别自作聪明,别惹我生气就好。” 牧澜衣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一片凉薄,没有感情,看着自己仿佛看着一道食物。 少年咽了口口水,一股被猎食者盯上的恐惧冒上心头,“你不是,只是想要一个车夫吗?” “车夫可没有你这么多小心思。”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一个车夫的。”他放下帘子,抖着手驱动了鬼马。 温秦从她怀里睁开眼,声音嘶哑,“您是想用他引来鬼修一族吗?” “嗯?当个储备粮也不错。”季白拍拍他的背,“睡觉。” 温秦倦乏的紧,偏还要强撑着眼皮,“秦儿瞧着他不像说谎,挺谨慎的小子。” 季白掐掐他鼻子,“还不睡觉,看来秦儿还有力气再来上一次了!” 她语气暧昧又危险,温秦面颊绯红,只得埋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他终于想明白,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段日子到底是赚来的,王实打实在宠他,他不能错过机会。 孩子? 什么时候能怀上她的孩子了! 马车飞快的行走在官道上,牧澜衣神不守舍的直视着前方,这辆马车是以前师尊出行才用的,罗刹宫的招牌在附近地界还是挺好用的,大部分商队都会主动避开,因此也并不需要费什么心驾驶。 他全心全意的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导致一个身影极速奔来时,都来不及闪开,紧急之下打出一道黑符,袖口里魂铃轻震,将人打飞了出去。 “咳咳,谁打的本少爷,没看到本少爷在跑路吗?” 牧澜衣从马车上站起身,看着倒地的人,那是看着比他还小些的少年,声音里还带着没断奶似的稚音,身上脏兮兮的,唯独一双红色的眸子漂亮的惊人,可惜脾气却说不出的娇蛮。 他觉得好笑,“你差点冲撞了我的马车,我打死你都不为过,你还要抱怨我出手吗?” “你……不和你纠缠,让开,我要走了。” “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们疲于赶路,才冲撞了您的座驾,还望您谅解。”伴随着一个纤细的声音,一只雪白的,才巴掌大的,带着黑色颈圈的小狐狸突然从少年领口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我们得赶紧走。”红眼少年紧张的抓住它塞回怀里,但小狐狸似乎另有想法,它扭动着身体,“阿雪,刚才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不能这么没有礼貌的,我们要道歉。” “再不走那些坏蛋就要追上来了,是他打了本少爷,本少爷又没撞到他,他凭什么跟本少爷计较。”被叫做阿雪的少年气急败坏。 牧澜衣倒是懒得继续计较,他甩出鞭子,就准备将他俩卷到一边离开。 马车里,季白皱起眉头,走了出来,扯住了他的鞭子。 “慢着。” “前辈。”牧澜衣恭敬的低头,季白将鞭子扔回给他,感应着那微薄的血液联系,第六代?第七代?搞不清了,她跳下马车,走到那个红眼睛的少年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阿雪两手捂着小狐狸警惕的看着她,“关你什么事,你是来道歉的吗?” 季白蹲下身子,细细打量他那双宝石似的红眼睛,这双眼睛有一种熟悉感,以前好像总有人用这样的眼睛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你看什么看,你也想打本少爷主意吗?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碰本少爷,等本少爷家里找来……唔。” 季白屈指弹了下他额头,“牙尖嘴利,你家里是谁?” “前辈,您小心,他应该是魔族。”牧澜衣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开口。 阿雪寒毛直竖,他抓着小狐狸,往旁边一闪就想逃跑。 少年速度极快,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处,但这次只觉得眼前一花,女人的大手拎着他的小胳膊,就将他给拎了起来。 “血魔?冥家?”季白悠悠吐出自己的猜测,看到少年炸毛的短发,“看来是了,刚好要去你家,跟我走吧!” “我……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你跟我家什么关系,放开我。”少年身上血气弥漫,但鼓足了魔力也没有从女人手心里挣脱开来。 季白拎着人上了马车,没有理会他的挣扎,马车上被温秦布满了结界,少年进去后,想往外跑,就被结界狠狠撞回来了。 “你你你……你想对我干什么?”发现自己被困住了,阿雪惊恐的缩到车子一角,小狐狸在他攥紧的手心发出尖叫声。 温秦被惊醒了过来,男人从软榻上撑起身体,一眼看到对面角落的小身影,“妻主,他是?” “你没认出来吗?”季白揶揄的看着那双眼睛,“眼睛一模一样。” 温秦愣了下,随即仔细看了下少年的红通通的眸子,一个猜测浮出了水面。 “冥晚?” “嗯。”季白慵懒的抱住他,“挺巧的不是吗。” 确实挺巧的!王和他要去的刚好是这家。当年冥晚被牵连驱逐,血魔一族为保地位,以示忠心,让整个族群都吞服了王的血液,当然只是被稀释的二代三代的血,然而也足够让她们族在王消失后,成为魔界屹立不倒的北域霸主。 也是被绑死在王身上的一条船。 温秦神情复杂的打量着少年,“你怎么一个人在地界?” 阿雪警惕的看着他,“你先告诉我你们跟我家什么关系。” “妻主?”温秦看着旁边的王。 “性格倒是一点不像。”季白叹口气,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松口气,“他爱说不说,带着他走吧!” “唉别别别。”似乎看出来应该不是仇敌,小少年松开一直捂着的小狐狸,怦的扑了过来,“我说,我说,我叫冥似雪,我娘是现在的血魔族长,我是逃婚出来的,你不要把我带回去,放我走好不好,求你了。” 小少年眨巴着大眼睛,宝石红的漂亮瞳色说不出的可爱迷人,尽管一身都脏兮兮的,也让他有着一种令人心跳的魅力。 季白:“……太脏了,离远些。” 冥似雪:“……” 小少年被打击到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表情崩溃,“真的有那么脏吗?” 季白缓慢的点了点头,一脸嫌弃。 男孩子都是爱美的,冥似雪瘪了瘪嘴,“我会洗干净的,但你不许把我送回去。” “原因了?”季白看着瞬间消沉的少年,他站起来还没到她胸口,不耍小性子时显得可怜兮兮的。 冥似雪垂着小脑袋,“我不想嫁人,我是逃出来的,如果被你抓回去,会很惨的。” “哦?有多惨?” “会被嫁出去。” “这么不想嫁人?” “不想。”他坚定的摇了摇头,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她。” “那你母亲为什么想把你嫁出去?”季白感兴趣的问。 冥似雪犹豫了,让他自揭伤疤还是有点难受的,但如果不能说服季白的话。 他垂下头,不情不愿的说出来,“我体质有缺陷,力量太弱了,母亲说我修行是没有希望的,所以只有这点能给族里做贡献。” 他说完后,整个人都失去精神了,在地上抱成一团。 季白支着脑袋,半天没在说话,冥似雪说完后消沉了阵,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怎么样,我都说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确定要这么脏兮兮的离开吗?”季白直白的说。 再次被提到外表,冥似雪气的七窍生烟,“我乐意关你什么事,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你觉得你一个人离开能走多远,你之前好像说还有人在追你吧!” “那只是些垂涎本少爷美色的蠢货罢了,本少爷应付得了,你快点放本少爷走。”冥似雪气愤的跺脚。 季白被他逗笑了,“小家伙,你就一点不想知道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我就看出来你们不是魔族,既然不是魔族,为什么要拦我?”少年狠狠踹着马车的墙壁,红色的眸子死死瞪着她。 温秦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但又不知道如何帮他说话。 季白无声的叹口气,“好了,还没人在我面前这么刁蛮过,我会跟你母亲说的,你不会被嫁出去,现在可以安静了吗?” 冥似雪放下脚丫子,狐疑的瞅了眼对面两人,“我母亲凭什么会听你的,她最疼我了,这次都没有答应我。” “你母亲是谁?” “你看,你连我母亲都不知道是谁,教我怎么相信你。”少年上纲上线的跳着脚,额头一痛,“哎哟”着坐到了地上。 “你又打我!”他瞪大眼睛,“我母亲都没有打过我。” “你母亲是谁?”季白重复了一遍,语气危险。 冥似雪缩了缩脑袋,终于想起来眼前还是可以轻易困住他的魔头,委屈的老实开口,“冥炎。” 季白想了想,有点印象,那应该起码是二代或者三代,那这孩子血液怎么这么稀薄? “喂!”见她陷入了沉思,少年大叫了声,“你真的不能放我走吗?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母亲不会知道你见过我的。” “你跑出来多久了?”季白问。 冥似雪丧气,“你这人怎么这样,油盐不进的。”季白目光瞥向他,小少年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回答,“十天吧。” “那你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危险吗?”她回来的消息,虽然还没大规模传开,但估摸也快了,那时候,一个魔族在地界会遭到什么待遇,可想而知。 而且,这小家伙明明有她的血液,竟然还好像不知道她回来了的样子。 冥似雪歪了歪头,“你在关心我?”他乐了,好像确定了答案,蹭过去她的脚下,娇滴滴的拉住她袖子,“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就相信我,放我走好不好嘛!” 季白:“……” 一直旁观的温秦心口一跳,像,真像,这撒娇的样子,和冥晚简直一模一样。 他看眼旁边的王,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因为那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下来。 在浸月殿下出走之前,王几乎不会拒绝冥晚的撒娇,如今面对这双和冥晚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 似乎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