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如果上天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一定不会心软答应这个邀约。

    意思是，睡懒觉它不香吗？被窝不暖和吗？烤火不快乐吗？

    一大早就被大家从被窝里挖出来，哈利听说你也要去后，高兴地给你多拿了几块夹心蛋挞，你坐在餐厅的凳子上，昏昏沉沉，支着脑袋，嘴里木然地咀嚼着，看见清晨的雾气还没消散，城堡外天空是朦胧的淡粉色。

    顶着黑眼圈的弗雷德在你面前晃了晃手掌，说：“嘿，醒醒！打起精神来！”

    “你还说我呢，你看看自己的黑眼圈吧！”看来精力旺盛的少年昨晚上也没睡够。

    乔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随便应付了一点就吃完了。

    打哈欠会传染，你也忍不住加入这个队伍，困得眼泪汪汪，拖着声音问：“就我一个人吗？”

    “晚一点赫敏和罗恩也要来，他俩先去提前把周末作业做完。”哈利说，“二年级的课程比去年要紧张了，罗恩最近老为他的魔法史论文头疼，要赶在万圣节前交上去评分。”

    “要写多长？”你又夹起了一块羊角包。

    “三英尺。”

    “嘶——”你倒吸口气，有些同情罗恩了，“我还是觉得魔药学比较好玩一些。”

    “薇奥，”哈利看着你的眼睛，认真说：“你确实很有天分，连校长也和我提到过你，他说……斯内普教授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这还是教授第一次夸格兰芬多的学生。我的意思是，你喜欢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喜欢。”

    他拿起餐巾替你仔细擦干净嘴巴，又帮你穿好了红斗篷。

    弗雷德扛起飞天扫帚说：“走吧。”

    ···

    等你们到球场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到齐了。

    球员们要先去更衣室，伍德说要给大家讲一讲新的战术，于是你坐在看台上眯着眼睛打盹等待。

    差一点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

    “……薇奥莱特·波特？”

    浅金色短发的少年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身形清瘦高挑，脊背挺得笔直，一身斯莱特林学院绿色队服，手里抓着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

    你看向他，一时之间没认出来是谁，只觉得有些熟悉。

    德拉科·马尔福现在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刚到球场就注意到看台上那个昏昏欲睡眯眼打瞌睡的小姑娘，一身红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金红色卷发被编成了两个麻花辫，似乎比去年长大了一些，又好像根本没什么变化，阳光洒在身上时看起来又温暖又惬意，像只浑身暖烘烘犯困的小猫边晒太阳边打呼噜。

    他走进了一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又淡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歪了歪头，终于努力回想起来，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是谁了。

    你又打了个哈欠，将斗篷包裹的更紧了一些。

    “是你呀，马尔福，好久不见。”你感觉自己脸颊都冻得有点麻麻的，“我在等哈利他们训练……已经好久了，不知道怎么了。”

    “波特？”德拉科皱了皱眉，“他怎么把你一个人放这里。”

    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别别扭扭从单肩包里掏出来一根从分院仪式那天起就准备好的棒棒糖，递给你，垂着眼睛，小声问道：“……吃吗？”

    你看着那根小猫形状的棒棒糖，舔了舔嘴唇，眼睛亮晶晶。

    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所以你有些期待得问：“可以吗？”

    少年飞快抬眼扫了一下对面这双碧绿的眼睛，他苍白的脸上有些泛红，满不在意说：“当然，我还有好多，想要多少有多少，你吃吧。”

    他看你全身裹在斗篷里，犹豫了一下，坐在你身边，修长手指三两下就剥好了透明糖纸包装，你也不觉得他这种在其他人眼里简直惊为天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非常心安理得的张开了嘴巴，等待投喂。

    小姑娘的嘴唇又红又艳，正处于换牙期，有一颗粉嫩的牙床裸露出来，只看一眼他就迅速移开了视线，觉得自己脸上莫名发烫的要命。

    久违的甜丝丝在口中散开，你满足得眯起眼睛，含糊不清的说了声谢谢。

    他喉结翻动，几乎是在你道谢的同时压着嗓子快速回了句：

    “没什么。”

    ——

    少爷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奇怪癖好。

    关于从开学典礼那天认出来以后就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糖果点心小零食塞满了包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给出去的马尔福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