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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吃饭,不过这群傢伙吃的还真不错啊。 我看着桌上盘子里,那堆得像小山般的rou片跟麻吉还有有的没的,这些人是把我当猪餵吗? 虽然我的食量不小,不过也不用这样吧,这么多我哪吃的完啊。 而且我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是看神秘编剧的庐山真面目吧,为什么他人到现在还没出现? 「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都没怎么吃?」张奇岳一面关心我,一面将好几串盘培根番茄放到我盘子里。 「你自己看看这盘东西,别说吃,我光是看都没胃口了,别再倒了好吗!」在我说话时,这个白痴还浑然不自觉地又夹了好几块不知道什么rou块来。 「我怕你吃不饱。」在他吐出这句话后我立刻把他踹倒离我两个座位远的位子去,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倒过来,真的再倒过来老娘就赏他两拳。 我咬着那座小山,这个张奇岳,好几块都没熟,我真的想看的人也没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吃这顿饭的。 「那个叫阿协的到底来不来?放我们鸽子我就拆下他一隻胳膊拿来烤。」我自顾自地骂着,却没有注意到坐在我对面的文珊跟依晴脸上已经开始偷笑了。 「那个傢伙最好是有三头六臂,刚好我们一人一支,我生平最讨厌被人家放鸽子。」这话一说连我身旁的两个男生都笑出声了。 我转过头去,本来正要问他们在笑什么,我一转头却看到我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道身影。 老实说他看起来不算太高,可能不超过一七五吧,身上穿的还算正式,黑色的长袖衬衫,还算平整的西装裤,不过脸上有着疲惫的神态,就连下巴都佈满了鬍渣,眼袋下方也有深深的黑眼圈。 「抱歉啊,我这人只有两隻手两隻脚,分给大家吃可能不够。」说完他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我叫陈浩贤,很多人叫我阿协。」 看着他伸出的那隻手,我有点傻眼,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礼貌的人,害我呆在那,好像握也不是,不伸出手也不是。 他似乎也没怎么在意,笑了笑,将手收回口袋里。 一屁股坐到张奇岳旁边,他拿了一个碗,很理所当然地走到我旁边,挖走了我盘上的食物。 「我知道阿岳这傢伙很少会把rou烤熟,所以跟他出来吃烧烤还是先做好拉肚子的准备吧。」他笑了笑,举起桌上的可乐对我敬了一下。 这傢伙真的是张奇岳的朋友? 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人啊,张奇岳嚣张,过动,过急,对什么事好像都想一步登天。反观这个人,虽然称不上成熟,不过也算成稳,随时带着微笑,但却不是张狂的大笑,而且给人好像做什么都会点到为止,不过分,不张扬的感觉。 老实说,这样的男人是很会给我好感的,所以在他对我敬了一下可乐的同时,我也拿起桌上的啤酒对他敬了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不断地在讨论脚色分配的问题。 不得不说,这个人写的故事挺有趣的,主轴是一个生在大家庭的女子在婚后喜欢上了镇上新来的老师,最后想与老师私奔,却不知道老师只是想玩弄她的身体,通风报信后,害女子被抓回去,令人感动的是女子的丈夫必没有生气,只是摸着女子的头,问她有没有事,并端来一盆水,为女子洗脚。 「你是编剧?」看完剧本后我这么问,这感觉确实挺像某些八点档乡土剧会出现的剧情,不过似乎又多了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呵,几年前曾经干过一阵子,不过我现在只是个很普通的拉保险的。」他笑着指了指自己。 「我觉得我很适合演痴情的老公。」张奇岳自己下了个结论。 不过遭到的砲火也是最猛烈的,连阿协都笑他说演去抓回女主角的家丁还比较适合。 故事发生在五零年代,那种离我们有点久远,台湾还刚脱离日本统治没多久的时代。 扔下一句除了女主角我什么都能接受的宣言,我走出烧烤店,从包里拿出一包dunhill凉菸。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总会带着一包dunhill的凉菸。 两年前刚上大学时我是不会的抽菸的,似乎在夜店的生活里,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殷为东他自己并不抽菸,不过周遭的朋友不管男女几乎都会抽,就算没有菸癮也能抽个两支。 「这样好吗?」我曾经问过他这个问题,并不是我觉得抽菸如何如何,只是那时候的我偶尔会担心殷为东的身体状况。 他却只是笑笑,摇摇头,说无论如何自己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人家爱做的事情,就像是别人不会阻止他来夜店搞一夜情一样。 「人没这么伟大,各取所需而已。」他说这句话时摸着我的头,还说了我还小之类的话语。 「人没这么伟大,各取所需而已。」我喃喃的唸着,点燃了手上的凉菸,我吸了一口,然后就停下来,看着香菸慢慢地燃烧,吸着稀薄的薄荷香。 是阿,我是不太抽菸的,我只是喜欢看着香菸点燃后散发出来的那缕白雾,以及吸允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并不是抽菸,而是看菸来麻痺自己,至少我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 「抽菸也是要找同伴的。」阿协的声音从我身后冒出来,没等我转过身,他的手掌就搭在我的肩上,一张疲惫的脸也凑了过来,嘴上还叼着一根没点着的香菸。 「借个火吧。」他露出微笑,也没等我答应,就从我手上接过打火机。 点燃叼着的烟,将打火机放进我手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自然,自在。 「你也太顺手了吧。」听我这么说,他又露出了微笑,回应我一句「有什么不好吗?」 有什么不好吗? 面对他的问题,我好像顿时失去了语言能力.是啊,确实没什么不好,只是顺手而已不是吗?以前不是被做过更顺手的事吗? 我呆了一下,转头看看他,他很安静,专注地看着这条街道,并不在意喧嚣而过的车潮,也不回避五顏六色的灯光,就只是安静地坐着,彷彿只要在他身边,时间也会就这么慢下来,声音也会就这么停下来,就像齿轮静止了一样。 我决定像他一样,露出一抹微笑,然后看向这条看似无尽的马路,忍受肆意而过的车潮与人群,让自己安静下来。 跟他在一起时间彷彿有了魔力,会停驻,直到其中一方开口。 「对角色没兴趣吗?」他弹开即将燃烧殆尽的菸蒂,转头问我。 他弹菸的架式很漂亮,所谓的很漂亮,不是像某些台客会直接丢在地上或水沟哩,也不是像某些人会将菸蒂谈的很远,坠落在马路上,而是他会轻轻地用食指跟终止夹住菸蒂,然后往水沟盖上弹去,菸蒂会在水沟盖上擦出火星,滚落漫无边际的黑暗管道中。 真的,很神奇,很漂亮。 「反正只要不是女主角就行,剧本看起来很不错,很厉害。」 他似乎没听见我的夸奖,笑了笑,问我「你知道第一个决定的角色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我是第一个出来了,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情。 「在你身后的自动门关上后,阿岳很顺手的就在女主角的旁边写上林巧琴三个字。」他又转头看向马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头的五个人好像没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他扬起微笑,似乎刻意不注意耳根已经红到发烫的我。 *我:「张奇岳你存心跟老娘过不去吗?」 张奇岳:「我只是想说先把最漂亮的推出去啊。」 他妈的,可以不要装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