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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汽车开进中央公园时,公厕里跪地的,站立的,侧卧的,歪坐的,白花花的蠕虫开始呜呜泱泱地叫起来,混合着屎尿的刺鼻味道,连汤带水地滑动着,在黢黑阴暗的隔间里。 谢津推开门,手电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惨败的光束在厕所台阶上弯折,扯了很长一道,白光里的灰尘雪一样悠闲地飘。 “怎么了?” 后面的人颤着声音小声问他,伸着脖子站在谢津背后,眼睛却往外瞥,没敢自己凑上去看。 谢津很快就恢复了神智,腰板儿一下就直了,一米八的身子把隔间挡得严严实实。 “叫后面的人把外套脱掉”,他沉声道。 “为啥啊?” “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去!” …… 他动作利落地把牛仔外套脱了下来,屏障一样张开,然后……然后门就关上了。 留下后面一头雾水的几个学弟学妹。 “咔嚓”一声,门从里面锁住了,谢津攥着手,很用力地咽了下口水。 光裸着的女生跨坐在马桶上,麻绳绑着手在冲水管道上,下面门户大开,嫩红的xue里汩汩地冒着jingye。 随着沉沉的呼吸声,那里还一缩一缩的。 她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眼皮耷拉着,像是醉了。 谢津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像是被吓傻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外套罩上去,环在女生的胸前。 她,好胖。 很直观的一个感受。 甚至存在感比这yin荡的姿势还要强。 一旦仔细去看,不难发现那粗壮肥腻的大腿,层层叠叠的肚腩,藕段似的一节节的胳膊,充气拼接的rou色皮球一样。 大腿内侧挤出深深地两条细线,以及腿根摩擦的发黑的一片,像是被细线投下的阴影。 被绑在公厕里的一头yin荡的母猪。 她嘴里嘤咛了一下,两条腿在沾着不明液体的马桶盖上蛙泳的姿势摆动着。 谢津弯腰捡起了一张卡片,很新,他另一只手的两个手指把牛仔外套里的卫生纸揪出来,把学生卡擦干净了,拿在昏黄的灯泡下面眯眼看。 “S大” “骆晞。” “22级的。” 他很惊颚地皱着眉头,嘴抿得死紧。 骆晞这个名字他见过,应该是同一个专业的师妹,辛辛苦苦考上S大,再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啧。 女生还没有醒,歪着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圆脸上有液体干涸的痕迹,味道有些刺鼻,不知道是不是尿。头发很规整的被掖在耳后,应是那些人为了方便koujiao。 把本该用来吃饭喝水的地方变成飞机杯,男人很擅长做这种事。 门响了,外面的学生猫抓一样的焦灼着。 随着稀里哐当一顿响,公厕的另外几个门也是打开了。 “我靠,这什么情况?” “一看都是刚被cao过,跟那黄漫里的rou便器似的。” …… “你看那肥逼,我靠,都被jiba干黑了,还有那身上黄涔涔的,是尿吧。” “这得是被轮了才能搞成这样,我的妈呀。” 男生们在那看的眼睛都直了,唾沫星子从嘴里不干不净地吐出来。 “你说,咱们要是再搞一次……” “刘奇,你他妈说啥呢,都脏成这样了你还想cao,不怕烂rou”,柳睿泽瞪了他一眼,嫌恶的情绪从眼睛里溢出来,“听班长的,把外套盖上去,看她们也就是睡着了,这么大的酒气……” 柳睿泽把衣服盖上去就转身走了,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脏。 “害,我不就随口一说,至于像个教导主任一样板着张臭脸嘛。” 刘奇乱糟糟的鸟窝头垂了下来,俩镜片下探照灯似的凸眼睛还在往女生身上瞥,“呸呸呸,大肥猪,给我我都不cao”。 说着,他四处张望了一圈,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到隔间里头蹲下身,轻手轻脚地掀起罩上的衣服,拿手机拍了很多张照片,拍完这个拍另外几个隔间里的,搓着手,把手机宝贝似的揣在怀里。 临走前又瞅了一眼关着的那间,像是不死心,“这么久,说不定班长在里面都射过一泡了。”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缘故,谢津把骆晞擦得很干净,他很少像这样有善心,用纸巾把干涸的jingye和尿液都擦掉,垃圾丢进废纸篓里,在狭小阴暗的空间里,进行诡异又耐心的仪式,最后,他把自己的卫衣也套在女生身上,轻手轻脚地走了。 后面来了一些校医队的女生,她们很安静地进来,把这些神志不清的女生们架上车。 这批人里面只有骆晞确认了身份,但只是被谢津确认了身份,谢津把骆晞的学生卡带回了学校,说是在食堂捡到的,等失主来拿。 但是失主一个学期都没有去学校。 立秋的时候,学校官方号把S大拍得很好看,金黄色的梧桐落叶铺在人行道上,牵着手的小情侣打打闹闹着走过去。 学期时间线过了一半,正是各个科目小组作业进行最激烈的时刻,一撮撮的人围在湖边讨论,笔记本敞着卧在木头长椅上。 刘奇谈恋爱了,和计算机院的一个女生。计院的女生对本院的众多男生嗤之以鼻,但是往往会落入外院渣男的圈套里。 刘奇周五刚下课就去开房了,趁着女生在洗澡的间隙在他们的宿舍小群里发了很多条消息。 他把没拆塑封的蓝色盒子放在宾馆的白色枕头旁边,配文只有四个字。 “蓄势待发”。 底下陆陆续续地开始有人回复,“奇哥牛逼”,“怎么这么快就睡到了”,“一周,打破了咱们寝室的最快记录”,“我记得奇哥女朋友长得挺丰腴的呀,有福了。” 刘奇趴在大床上,但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得意忘形了。 他觉得陈征在内涵自己,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个“肥仔”,但是只有陈征对自己贴脸开大,他说“丰腴”。 刘奇虽然有些不悦,但他的下面还是硬邦邦的,像是法棍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