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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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洗手台上一个不锈钢的盆子里已经接好了温水。 紧接着贺钧剑的声音也到了,“若若生理期不能碰凉水,洗完手换下的衣物放在盆子里不要动,听?话,不羞的。” 秦若看着裤子上的血迹,心忽地一定。 再耽搁几分钟,血迹就穿透外面的裤子流到人家?旅馆床单上了,她脱下被?血迹浸染的衣裤,放在了盆子里,看着自己内裤外露出的白晃晃的两条长腿,她把上身穿着的线衣往下拽了拽,打开门,走了出去。 贺钧剑听?到动静,眼神平静没有往下移动一丝一毫的任何心思,只是站在床边掀开被?子对秦若温柔的道:“快躺下,暖水袋里如?果?水不热了我就给若若换。” 秦若趿拉着鞋慢慢走近,上了床,把垫着枕头靠在床头上,“不想睡了我坐一会儿?。” “那把红糖水喝了咱们?吃饭,”贺钧剑又道:“若若要不要擦脸?” 秦若点点头,贺钧剑回到洗手间洗了条毛巾,递给她,秦若接过?时?不烫却热热的,温度刚刚好。 她擦完脸,端起?递到手上的红糖水,小口小口抿着喝,生姜的辛辣和红糖的甘甜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她抬眼看他,却撞进贺钧剑含笑的眼睛里,“你笑什么?” “我只是庆幸,”贺钧剑坐在床边,看着鼻尖微微滚出汗珠的女孩儿?脸色终于没那么苍白了,道:“幸好我军官证上有那个章,让我们?不至于露宿街头。” 这是贺钧剑自华俄边境战归来入了特?一营之?后这么多年第一次使用?军官证上的特?权,他的小姑娘千里迢迢来救他,如?果?要忍着痛楚露宿街头,那种无力又无能的情形他想都不敢去想。 今天,他去这边驻扎的军队上报了特?技保密一号任务完成的事,上报了自己的战友全?部在任务里牺牲的事,这才受到了部队的相关?补给有了钱和票才置办这些东西。 “下面旅馆的厨房里熬着鸡汤还有红枣粥,快好了,你先喝红糖水,把被?子盖好。” 贺钧剑给她掖了掖被?子,抹起?袖子转身进了洗手间。 秦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双手捧着杯子蓦地一笑,掌心里guntang的触感和心头一样温暖。 贺钧剑把洗好的衣物晾在暖气?片上,洗了手擦干,对已经躺在床上一直脚露在被?子外的秦若道:“若若起?来吧,被?子盖好,我去端饭。” 秦若点点头,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抬腕一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她佩服的看了眼贺钧剑,“贺大哥你不饿吗?” 贺钧剑临出门前回头朝她道:“我们?身体都是经过?极限训练的,执行任务期间长时?期不喝水不吃东西都是常事,何况若若的那个古钱币很神奇,我满身的力量,不是很饿。” 秦若心下佩服了几秒,等他走后去了趟卫生间,刷了牙上了厕所,出来刚上床,贺钧剑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满满一搪瓷盆的鸡汤,里面是鸡rou混着洋芋胡萝卜,还有两大碗米饭。 连盘子一起?放在床头柜上,贺钧剑把床头柜双手搬起?来放在了床边,方便?秦若吃饭。 “红枣小米粥还在下面锅里熬着呢,若若下午喝。” 贺钧剑端起?一碗米饭递给她,秦若摇了摇头,没接,“太多了我吃不完。” 她饭量还不错,但北方的一大碗米饭她是真的吃不下。 贺钧剑一笑,道:“若若吃多少算多少,有我呢。” “那,没有空碗让我拨一部分出来吗?”秦若还是为难。 “贺大哥不嫌弃若若,不用?那么麻烦。”贺钧剑说着,忽的想起?了凌阳县秦若强忍着恶心吃下的那个包子,柔声道:“若若这么犹豫,是还没有原谅我吗?” 碗和盘子都是找旅馆里借来的,他们?食堂里也正在吃饭,确实已经没有碗了,小碗都没了,这两个碗一个盆还是前面前台那个女同志给他留下的。 “没有,”秦若也不再矫情,接过?碗先吃了一口米饭,然后加了一块鸡rou,发现很好吃。 一点没有后世餐厅里鸡rou的腥气?,“贺大哥这是你做的吗?” “嗯,”贺钧剑端起?大碗吃的很快,但是并不显得粗鲁,“我家?常菜都会一点,以后会做的会越来越多,一定不会饿着我的小姑娘。” “好的呀,那我吃软饭贺大哥养我呀。”秦若抬眼笑。 “求之?不得。”贺钧剑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夹了一块鸡rou。 最后,饿了一天两夜的秦若和饿了多天多夜的贺钧剑连汤带rou的吃完了一搪瓷小盆的土豆炖鸡和两大碗米饭,连洋芋块儿?和胡萝卜块儿?都吃完了。 当然,大部分进了贺钧剑的肚子,包括秦若吃不下的大半碗米饭。 贺钧剑把碗筷收回厨房给人家?洗干净之?后,回到房间里,秦若已经搬着自己的被?子往边上移了一大截,空出了半张床,“贺大哥,你也睡一觉吧。” 秦若看着他脸上的疲惫和下巴上的胡茬,还有眼里的红血丝,秦若微微心疼。 “好,我去洗个澡。”贺钧剑见?她神色没有丝毫为难,又看了看两床被?子,拿起?包裹进了洗手间。 大概半个小时?后,贺钧剑穿着一件新的绿色短袖一件同样崭新的军装裤子出来了,把洗好的旧衣裳搭在暖气?片上晾好,他再次擦了擦头发,这才上了床。 秦若把被?子已经给他拉开暖好了,被?窝里十分温暖。 贺钧剑头放在枕头上,全?身的肌rou和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秦若与他躺在一张床上隔了不到十厘米,看着贺钧剑棱角分明的侧脸,放在小小腹上揉按的手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半晌,回神之?后才暗道美色误人,刚刚看贺钧剑的脸,她连小腹上的痛楚都忘了两秒,这才继续伸手在热水袋下揉着小腹。 贺钧剑虽然闭着眼睛,但秦若强烈的视线他还是感受到了,悄悄弯了弯唇角,他转了个身,侧身面朝秦若躺下,这才发现,小姑娘下巴搭在被?角上可怜兮兮的,蹙着眉头一脸忍受着痛楚的模样,脸色也微微发白。 贺钧剑坐起?身,担忧的道:“若若,肚子还难受是不是?” 红糖姜片水也不能多喝,容易胃酸,这么疼,得多遭罪。 秦若张开眼,微微点头,“嗯,还疼。” 贺钧剑道:“我去打热水给你泡泡脚会不会好?” “还有热水袋的温度凉没凉?要不要重新换水?” “不用?,我揉一揉睡着了就好了,”秦若道:“热水袋你才换过?水还很烫。” “那,我给若若揉揉肚子?”贺钧剑记起?今天清晨他手心里小姑娘冰凉的手,不由心疼,凉的手捂着寒凉疼痛的小腹,这不是更难受了么。 身为女孩儿?也太遭罪了。 “好。”秦若看着贺钧剑,想起?他掌心的温暖,微微点了头。 贺钧剑靠在床头上,大手伸进秦若的被?子里,碰到她guntang的手背,拿出来一看,手背垫在热水袋上烫的发红,他扯下枕巾把暖水袋包起?来,递给她,“抱着暖暖手,小肚肚我来揉。” 说着,给她盖好被?子,手搭在了她小腹上,他轻轻靠近秦若几分,手掌揉着秦若冰凉痛楚的小腹,手掌下细腻的肌肤他毫无任何旖旎的心思,只心疼冰凉的触感。 都是为了救他,不然,小姑娘哪里用?遭这个罪。 秦若双手抱着热水袋在肚子上大手温柔匀速的按摩里睡了过?去,直到人睡实了,贺钧剑把线衣拉下来热水袋给放在小腹上,然后把被?子盖严实连同被?子一起?将人搂紧了怀里,他这才把靠着的枕头放低隔着被?子抱着怀里的人睡了过?去。 秦若再次醒来,房间里一片昏暗,她发现自己被?裹得跟个蚕宝宝一样,身上隔着被?子还压着一条结实的臂膀,她被?子下的手轻轻一摸,小腹上的热水袋还是微微烫手的,她看了眼手表,这一觉睡了七个小时?,一个热水袋不至于能热这么久啊。 费力的扭了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熟睡的容颜,肯定是他中途换的,秦若嘴角微弯,微微闭上了眼睛。 秦若微小的动静并没有惊醒疲惫到极致的贺钧剑,他一觉睡到晚上十点才醒了,除了过?两个小时?准时?的摸一把秦若小腹上的热水袋,凉了就给她换热水,其余再没清醒过?。 他醒来,收回抱着秦若的胳膊,一低头,看到了秦若黑夜里亮晶晶的眼睛,心下一软,也不由的温柔了神色。 起?床床上鞋,贺钧剑下床拉开灯,回头问秦若,“若若,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秦若摇了摇头,从被?窝里拿出热水袋,“凉了。” “我这就给若若换。”贺钧剑见?她终于有了精神,心下松了口气?,快步过?去接过?热水袋然后倒了热水袋里只余下微温的水,又拿起?暖壶给灌上热的,拧紧塞子擦干,递给秦若道:“起?来醒醒盹儿?,我给咱们?下去端粥。” 因为国营旅馆里晚上也提供热水,所以食堂里大锅下一直续着火,贺钧剑熬的红枣小米粥装在搪瓷盆里一直隔着水坐在锅里,如?今熬的粘稠香糯,一阵小米的清香夹杂着红枣的气?息扑鼻而来。 这次,有小碗,秦若喝了一小碗小米红枣粥,舒服的舒了口气?靠在床头看着贺钧剑收拾碗盘。 “嗨掌柜的。” 吃饱喝足肚子也不疼了,秦若开始“作妖”。 她故意娇着嗓子干扰收拾内务的贺钧剑。 贺钧剑回头,“怎么了小媳妇儿??”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掌柜的?”秦若端着贺钧剑倒的热水小口小口喝着,肚子上的热水袋微微散发着温热,她的心情也很好。 “坐火车受罪,大冷天的,连个热水也没有,等若若好了我们?再走,”贺钧剑拖地的手一顿,直起?腰劝哄道:“再忍耐几天咱们?就回去。” 秦若心下微暖,道:“那你这次的任务交接怎么办?” “已经通过?这边军中的专线电话汇报过?了,放心吧若若,这两天不会耽误事儿?。” 解释完,他又低头继续拖地,转身拖门口的时?候,秦若看到他绿色的背心上肩胛骨左上角巴掌大的一块颜色比较深,她心下一动,道:“掌柜的你过?来。” 贺钧剑又再次放下拖把,乖乖走近床边,“怎么了若若?” “你转过?去。” 贺钧剑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动,面上牵出一抹笑,“我的脸我家?小姑娘已经看腻了吗?” “你转不转?”秦若本着脸,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生气?的样子。 贺钧剑叹了口气?,转过?了身,秦若一把掀起?他的短袖,露出了整个背。 那背上,没有一块好rou,紧实的肌rou上满是伤口,淤青下叠着旧伤留下的伤疤和瘢痕,左侧肩胛骨的地方,差一寸就到肩膀那里,有一个血淋淋豁口,像是被?生生挖掉了一块rou,上面撒着药、粉,却都没包扎。 怪不得背起?她时?贺钧剑肌rou紧绷,原来是疼的。 “你有伤你怎么不说?”秦若坐起?身跪在床边上,伸出手想轻轻碰一下那伤口周围,终究颤抖着手指没敢碰,“疼吗?” 明明有伤,还又是背她又是抱着她的。 “不疼,这点儿?伤不算什么。”贺钧剑慌忙放下衣裳转身,看着满脸自责的小姑娘,道:“若若不许自责,你那么点儿?体重与我而言一个手都抱着稳稳上三楼。” “我们?皮糙rou厚的都习惯了。”贺钧剑有些手足无措,只嘴里慌乱的解释,唯一目的就是他的小姑娘不要哭。 秦若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多愁善感,能这么心软,也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这个人才格外心疼,还是生理性影响了雌激素让她变得格外感性,鼻子酸的难受,心里唾弃这样的自己,可是忍不住眼里就涌起?了泪花。 各种各样的人间惨剧她两辈子以来看过?无数,死在她手中的恶人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以前有人背地里叫她杀神,如?今因为贺钧剑身上的伤难受,是爱情让她变得这么柔软吗? 贺钧剑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人抱紧,“真的不疼的若若,你看我掌心的老茧,摸着粗糙的跟砂纸一样,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只盼着若若不嫌弃我身上粗糙的疤。” 秦若枕在他胸口上,摇了摇头,又道:“这是怎么伤的?” “就是第一个被?僵尸咬了一口的战友,他神志不清之?际把我另一个战友认成了僵尸,子弹对着他脑袋打的,我情急之?下相救,只受了这点儿?伤,也算报应循环吧,最后我一枪终结了他的生命。子弹卡在肩胛骨里没有穿透,我战友拿匕首挖出来的。” 贺钧剑第一个战友的死亡昨天他就提到过?,只是隐去了他受伤的片段,他低头,见?胸前的小姑娘眼泪滚出泪珠来,慌忙道:“是我没说清楚,我们?带着药的,当时?伤口上就上了药,你看我军装都是跟战友换了的。” 他们?当时?轻装上阵,本来就是有去无回,自然不会过?多浪费资源,一个又一个战友死去,活着的人尽可能的捡起?能用?的资源继续前进,以图能完成任务,他们?才算死得其所,不然,真的就是遗恨而终。 见?秦若还不说话,贺钧剑又道:“我今天早上去当地的军营里上报任务完成情况时?,这里的司令见?了我的伤口,让军医给我包扎了的,回来洗澡沾了水纱布也裹不住掉了,基本都快好了。” “还血淋淋的流着血你跟我说快好了?” 秦若瞪他,“你比我可大六岁呢,你想早早的让我守寡你就继续逞能,你是铁打的吗?只要你死了我分分钟跟别人走,拿你的津贴养野男人。” 她说着嫌弃的一推他胸膛,就要转身走,却被?贺钧剑死死按在了怀里,他呵呵一笑,道:“若若不气?。” 一边给闹脾气?的小姑娘顺毛,一边道:“那我可舍不得,津贴只给媳妇儿?花,媳妇儿?也只能我自己疼,别人谁我都不放心,我一定要比若若多活六年,把比若若早出生的六年补回来。” “等咱们?回到燕城里,我就在医院里住他个十天半个月,一定健健康康的,努力陪若若过?八十年,这样怎么样?” 秦若心下一动,也隐隐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再纠结他的伤口不处理的事,嗔道:“八十年后都成牙都没了的老头儿?老太太了,活那么久成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