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当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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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微臣?” 坐在皇位之上的君王微微一偏头,指尖轻佻地抬起了他的下颔。“你当向朕行礼——” 呼出的气,炙热地铺洒在指上,低头时的吻,狎昵地落在手背上,“陛下万岁,万万岁。” 第71章 午膳用你 几日之后贺子裕颁了旨意,提高了各级官员的俸禄,将原本不再免除举人土地税的政策改为可减免一半的税收。 他又召了吏部户部尚书侍郎进宫,详细修改了税法。 “传说宋国养猴人狙公养了很多猴子,由于家境经济开始不济,就想限制猴子的食量,于是他对猴子说以后的栗子一律是早上三粒,晚上四粒……猴子不同意,他便改口说那么早上四粒,晚上三粒,猴子听完,便满意了。” 宫道上,太傅慢慢走着,拱手望向那日头,秦见祀的新政要求举人也要交税,如此才会激起朝中大臣不满,贺子裕出来后改政策为只交一半的税收,少交一半的钱,众人感恩戴德,却忘了原本举人是不用交税的。 “听闻陛下还在税收方面改革颇多,明里像是为大臣们利益考量,然而于国库却也不亏损。”郑庭芝跟在太傅身边。 林侯爷推着四轮车笑道:“我们这位陛下啊,是越发懂人心了。” · 贺子裕的新政预备在元月正式颁布,而御书房中,他在处理完上午的政务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召了前些日来为他请命的十几位前三品大臣。 年三十将近,风雪已经停了,众臣拥在御书房内,炭火烧得屋子暖和。 “如朕昨日所言,这些时日因着北秦的压胜之术,朕一直不得清醒,是摄政王为稳固社稷,才将朕关在殿中,”贺子裕坐在书桌旁话一顿,看向秦见祀,“这些时日朝中大臣对摄政王多有误解,朕在此替他道个实情。” 秦见祀端坐在一旁像是一本正经,嘴角却微微上扬。桌底的手指还相勾着,摩挲捏弄着指根。“臣所尽乃臣子本分。” 他想收回手却不成,轻咳一声,“摄政王自谦了。” 底下的大臣脸色不是很好看,都是一群活久了的人精,自然知道这次是被人当枪使,陛下和摄政王摆明了一条心,他们却想打出清君侧的名义。 都说这位傀儡皇帝心思单纯,容易拿捏,如今既被他们亲手捧上了皇位,才露出了那条狐狸尾巴。 “现下朕已亲政,众位爱卿都是朕的左右手,也该是冰释前嫌的时候,”贺子裕从座上起来,“摄政王是一心为了社稷,众臣也是为了朕龙体安康考虑,又何罪之有?” 底下稀稀拉拉几声“陛下圣明”。 “如今却还有一件事,需要众卿早做准备。”贺子裕微微笑道。 众人以为又是新政有哪里能减免,都提起了精神。“陛下请说。” 贺子裕抬手起来,倏然展开书桌前卷起的舆图,轴端滚去至完全摊开,皆是山川关隘与各地地形,他的指腹摩挲过泛黄纸张,缓缓间指落之处,乃是北秦。 这一下,众人目光随之一凝。 他们都快忘了还有一位北秦公主在深宫之中。贺子裕说压胜之术乃是北秦国师所为之时,他们自然想到了先前祭坛那一幕。 “朕派人暗中调查,才知国师护公主来我朝和亲,乃是有cao控皇室这等非分之想。” “这件事本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后来却被王爷压了下来,之后就传出了北秦国师失踪的消息,奇怪的是那位公主却无动于衷,”大理寺卿拱手,恍然大悟道,“如今看来,北秦亦是对我朝虎视眈眈。” “北秦好大的胆子!若拿此证据以作讨伐,料他们也是理亏。” “不可啊,”一位尚书连忙阻拦道,“今时今日若再起战火,恐怕社稷危矣。” “或许能借北秦公主的手做些什么,”兵部尚书与几位将军眼神交流着,“这位景端公主可是在夺嫡之中。” 户部的几人也开始商议了,“粮草上面总该早做准备。国库还够用吗?” “前左相果真与北秦暗通款曲,是不是边关布防图也该做一下调动……” 众人议论纷纷,贺子裕与秦见祀对视一眼。 果然抛出北秦的引子,众臣的目光就从内斗转向一致对外,只要他们不揪着秦见祀与新政不放,朝堂依旧能够维持平衡。那么推行新政之事十拿九稳,便可初步告一段落。 至于北秦—— 贺子裕听说景端在帮他出宫之后,就被那天赶回宫的秦见祀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床上没能起来。那般的好相貌,却是专往脸上揍。 “公报私仇。”贺子裕小声道。 秦见祀老神在在。“活该。”先是拿走了皇后的名分,又害他的陛下那日服用了毒药疼得死去活来,有些账秦见祀忍了许久,总该算一算。 而北秦的事也不是与这些纸上谈兵的大臣们就能商讨出结果,秦见祀打算借一借景端的力,正好也能送这位公主回北秦去。 “陛下午膳要用什么?”秦见祀忽然问道。 贺子裕唇齿微动。“用你。” “白日宣yin……不好吧。” 众人还在商讨国事,这边两个却已经开始浑水摸鱼,闲聊家常起来。桌底下秦见祀把玩着贺子裕的手,被拍了一下手背。 “你色中饿鬼,还会觉得不好?”贺子裕抽回手,目视前方念念有词,“就没见过你这样的鬼王,怕是千万年都没开荤。” “你说什么?”秦见祀没听清,凑近了些。 “朕夸你俊美无双呢,叫朕心心念念,情不由己。” “陛下说的是。” “陛下,我等觉着对于北秦还是应当早做防范,”底下,大臣商讨出结果拱手道,“严加看守景端公主,或可作为质子相挟。” 秦见祀离远了些,贺子裕轻咳声回过神来,摸了摸鼻。 “就依诸位所言,现下看时辰也到了用膳之时,便就先到这里,”贺子裕朗声召道,“来人,赐食——” “谢陛下恩典——” 众人作揖行礼,依次退下了。 贺子裕也站起来,准备去用午膳。 秦见祀一把攥住他手腕拉来了怀中,在人踉跄间扶住。“去什么,不是说要白日宣yin?” “去去去,这可是你说的,朕可没这么说过。” 贺子裕又要往外走,被拉住了掰着头,狠狠吻入深处。 炙热掌心隔着衣裳摩挲,唇齿交缠间带着暧昧气音,贺子裕只能张开唇去任人侵占,闭着眼偏头回吻去。 直到腔内被人扫荡一番,缠裹间难舍难分,那双不老实的手又游离到屁股上,肆意捏弄着。 果然是色中饿鬼。 贺子裕微微松开唇,低着头拍了拍那大手。“……用膳去了。” “陛下,午间的膳食不是要用臣吗?”秦见祀摸了摸他唇上晶亮,还在调侃。 贺子裕暗骂一声,他是天子,天子出尔反尔怎么了! “等晚上。” “晚上什么时候?” “等朕看完奏章,”贺子裕想了想,“朕允了你帮朕一起看。” “成。”秦见祀好心情地松开了他。 贺子裕这才往外走去,他确实是饿了,早上起得迟都没来得及用早膳,还是吃的秦见祀进宫时给他藏在袖中的几块桂花糕。贺子裕的算盘打得很好,等晚上他批阅奏章时多磨磨墨,想必这时间也就过去了。 身后声音忽然又沉稳响起,“晚上要在书桌上,陛下趴在书桌上才好看。” 一下,贺子裕迈出门槛的脚一趔趄,随即没有任何反应,“砰”一声,御书房的门重重关上了。 无耻! 只留下秦见祀一人在里头,几声愉悦的低笑。 第72章 背上的山水画 而晚间的时候,笔墨纸砚皆被推开,散乱的折子被丢在地上无人问津。烛火快燃尽的时候,书桌吱呀呀晃动着,记得一年以前,这个书桌还很结实。 贺子裕趴在书桌上时,指尖扒着桌沿,衣服都被推到背胛上了。 “啪”一声,秦见祀拍了拍他屁股,身子就骤然紧绷。浅浅的腰窝又陷了点,喘息间连着身子颤动着。 “陛下觉得如何呢?” 狼毫沾了墨,微湿软的笔尖摩挲过瘦削颤动的脊背,勾勒出万里江山图,秦见祀年轻时也擅丹青,山水画作得尤为好。 笔尖渐渐往下去,狎昵地在泛红的臀丘上画了个戴斗笠的砍柴人,墨色馋了水浸润开去,看上去更加写意了。而扒着桌沿的手指攥得更紧,桌上的贺子裕被发带蒙了眼,艰难地别过头。 “秦见祀……朕要砍了你脑袋……” “陛下又说笑了,”掌心摸了下去,摩挲过膝窝,“臣这画,可只作了一半。” 夜色漫长,水击流石,湿了的狼毫最终投入笔洗中,落款应当是臀上的指痕与牙印,江山万里绘在帝王的身上,坐拥天下,真真是最合适不过。 墨色可保七日不褪,秦见祀清洗完为他重新穿上了龙袍,书桌前已经是满目狼藉。 发带被扯下了,对上微微涣散的眼,唇上在作画时被轻佻地抹了一点胭脂,秦见祀又来吻他,尝尽了胭脂味道,想着明日朝堂上被人跪拜行礼的帝王身上带着他的杰作,心情就甚是愉悦。 贺子裕恶狠狠地咬了回去,眼尾还泛着红。 “陛下,”秦见祀揽着他的腰,抱他坐在腿上,“还有前面适合题字。明日……” “滚。” 屁股还酸涩着发疼,贺子裕恨不得掐死这鬼王,每日怎么就能变着法来折腾他。“今夜你自去暖阁睡。” “陛下不在,臣睡不着。” 贺子裕别过头,“只要朕睡得香,哪管你睡不睡得着。” “嗯,”秦见祀低低嗯了声,“臣睡不着,明日便会头疼。但想必陛下心中不会挂念,毕竟陛下从前为了这头疼费心劳力,不过只是为了讨好臣。” “秦见祀,”贺子裕恨得牙咬咬,这说话的口气分明是和他学的,“你又提旧账!” “看来陛下是准臣——” “朕不准,”贺子裕撑着秦见祀递来的手,勉强起身,腿还软着只能半靠在书桌前,他又暗骂一声,“先前你不是画的起劲吗,朕偏是要罚你不准上榻,滚去暖阁。” 秦见祀淡淡瞥他一眼,一副明白过来的神情。“那是陛下用完了臣,翻脸不认人。” “朕用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