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小狼刻簪
550小狼刻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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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廊道,王城的君主静默地站在她房外,将那对话听了个完整。
“王,那细作拷问不出,死后魂灵果然来找了小夫人。”
“就昨日,他们还一道在院子里做活。”
“王,不能不疑啊……”
青年眉眼微敛,沉默片刻,打了个手势,转身离开了。
属下恭敬地送走主上,朝侍者们看了一眼,那侍者便也不再守着大门,各做各事去了。
是夜,年轻的新王独自撑伞,再度来到了大合欢树下。
这一处的雨丝甜兮兮的,沾了花香,草木氤氲的香气沁人心脾。
“父亲,母亲。”他朝虚空唤了一声。
“王城太小了,千里之外,万般风景,倒也值得觊觎。”
·
千里之外,贝格。
夏末骄阳当空,林间蝉鸣不绝。
少年亲王坐于马上,挺拔峥嵘,浅色的眼底散着碎碎的灿芒。
他眯起眼瞳,朝天际张望了一眼。
“殿下。”亲信肩上擎着一只苍鹰,双手呈上了王城来的信笺。
路西法展开,一目十行地读过,视线复又一上去,一行一行细细读着。
其上记录着小夫人三日内的行程,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与谁交谈,过得与不愉快。
得知她与王兄共乘一马,共同受困,他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扫见字句提及她尚且安好,没受伤,少年脸色才缓和了些。
他给她留了传信最快的海东青,甚至怕她每日一封不够,可能还要追加,特意把两只都留给了她。
但她却从没给他写过信。
一次都没有。
路西法微叹了口气。
他有他的顾虑,怕给她递信,又会害她惹王兄猜忌反感。
但收不到家书,狼狼也会委屈的。
郡官终于姗姗来迟,夏末最后一波热浪,热的他满头大汗。
“殿下!”他唤。
路西法微微蹙眉,沉声纠正,“在外,称官职。”
那郡官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也识趣地更正了称呼:“是,将军。”
没有战马,郡官只得徒步走在马旁,引他去了驰道。
新王上任后三年,大小战役不断,女人收没于军中,而男奴则有一半拨去兴修工程。
驰道便是其中一项。
然海茉利亚幅员辽阔,山高皇帝远,越远离王城,狼王的旨意则越难下效。
南部王城腹地因为靠海,没有外部势力做逃亡后盾,还算好驯服,顶多不过刺杀狼王。
可北方不同。
诸国林立,波谲云诡。
路西法此行,表面虽然打着边境平叛的幌子,实则是来给狼王做耳目,做爪牙。
“将军,到了。”郡官奏了一声。
一众将士勒马停下。
只见烈日之下,一批赤身裸体的奴隶正暴晒着劳作,往开拓过的荒地上糊泥浆。
那少年鼻息微动,忽而轻笑了一声。
郡官只觉得脊背发凉,心虚不已。
“看来是各司其职,驰道早日通疆,也有大人的一份功劳。”坐于马上的少年将军扬唇夸赞道。
郡官赔笑着把功劳归给高瞻远瞩的狼王,还有不远千里来巡视的亲王,心下却是愈发没底。
亲王弯了弯眸子,“来得突然,没跟郡守打招呼,不知可有好酒好菜招待我们?”
“有!自然是有的!”
郡官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去备饭,快去备女人。
战马经过那群奴隶时,路西法顿了顿,“午间烈日,这么烤着容易中暑,工事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你说对么,郡官大人?”
“对!是属下马虎了!”
那些奴隶心里的苦涩淡了一点,接着便在郡官的催促声里扛着黄泥,跑到树荫下乘凉了。
路西法带的部队精简,一路过来,显然也不缺吃的。
将领们还是对女人更感兴趣。
狼族的军队有白日宣yin的喜好,女奴们方才被捆绑着双手推入营中,狼们便嘴角挂着涎水冲了上去。
外头一时惨叫凄厉。
郡官给这位王族的将军准备了最漂亮的女奴,领进来时,只见那女子衣衫单薄,身段窈窕,粉面灼灼似三月的桃瓣。
“将军,这是咱这最漂亮的了,还是个处女。”郡官亲自送达,忍不住卖乖讨好。
路西法不止一次听见处女这个词了,但还不知晓什么意思。
毕竟军中女奴都设专门的筛选部门,公狼们只管着快活就行,何况狼族也没有处女这一说。
“什么是处女?”
这幼稚的问题,令空气安静一瞬。
郡官讪笑着给他解释:“就是没被男人,或者公狼用过的女人,第一次戳进去,会出血,那是很纯洁的处子血。”
少年歪了歪头,不禁疑惑:“还有这种讲究?”
郡官应声:“是人族,人族格外注重这些。”
路西法嗤笑:“好吧。”
他其实也不是很懂,但想想家里的小姑娘,那时他还不能化形,就强行压着她交尾,出了血,还把他吓得够呛。
人族的身体真奇怪,她那里每个月都要流血,好脆弱。
郡官退下后,内室便只剩他与那女奴。
路西法虽然嗜血,但也不是什么都杀,像这种弱弱的女人,他并没有什么下手的兴趣。
少年朝女孩丢了个苹果,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靠边待着。”
那女奴错愕一秒,千恩万谢地捧着苹果,迅速逃窜到了角落里跪下。
与此同时,副将拿着捷报推门而入,路西法展开一看,不由咧嘴一笑,唇红齿白,尽是少年意气。
“成啊。”他叹,“掸邦抢来的猎物,直接丢进哈尔斯。”
副将应了一声是。
少年又坏坏一笑,“别忘了,除了抢东西,再叫兄弟们痛快地揍上一顿,不过别恋战,揍了狼就跑。”
副将汗颜,抓了抓脸颊,心中也觉得亲王殿下太皮,蔫坏,“是,属下会命兄弟们去挑衅的。”
那颀长昂藏的少年便懒懒伸了个懒腰,拖长了调子,漫不经心地纠正:“挑衅这个词太严肃,咱们这儿,叫勾引。”
副将:“……好好好。”
而那头,郡官火速与哈尔斯的大督联络,贝格只是小地方,哈尔斯才是边关第一城,贝格离哈尔斯这样近,他自然更听大督的话,狼王的旨意嘛……自然要先搁置搁置。
此番亲王来的好突然,他半点准备也没有,好在手下行事机灵,迅速拉奴隶复工。
若是被亲王的查出自己这段驰道早就开摆,准没他好果子吃。
虽然驰道停修并不是他的意思,可大督不愿驰道修进哈尔斯,他一个小小郡官,哪里又敢违抗?
不消片刻,出城送信的手下便回来了。
郡官一惊:“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手下一脸哭丧:“大人,哈尔斯,被亲王围了起来,咱们运送粮rou的车,早几日就被秘密扣下了。”
郡官的脸色一时变得很难看,拍案吼道:“放屁!围个屁!哈尔斯那是边关!亲王还能围到邻国上去吗!?”
那手下便不说话了。
郡官觑了一眼院中狰狞凶残的大黑狼,只见他们一个个毛发乌亮,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像一路羁旅而来?瞧其中几只大脸盘子,圆润更甚,他心中登时有了答案。
“哎!!!”他长叹一声,愁眉苦脸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孝敬大督的那些粮,那些rou,恐怕是到了亲王部下的嘴里!
他就好奇,亲王一路而来,怎的没有村落受灾,原来受灾的竟是他自己!
只求这是千万别让大督知道,万一他老人家误会了,那他真是百口莫辩。
终究还是路西法太狗,他狼到贝格前,已经兵分两路,一队先行斩断哈尔斯向南的通道,又在北方给哈尔斯埋雷惹事。
再然后,只要静静地等待掸邦的狼与哈尔斯大督势力攀咬,他就守着贝格不放粮,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
小狼从怀里拿出把木簪子,很朴素的模样,其间还沾染了女孩清淡的发香。
他活动了一番手腕,狼爪显现出来,勾起了锋利的爪尖。
少年就那么炸绒着一只狼爪,用平日里开膛破肚的爪尖,小心翼翼地给她的簪子雕刻,一勾一挑,都尽是温存与细致。
等这簪子雕好,他估计也到了王城。
这种发饰在狼眼里很奇怪,母狼不用这个,泛大陆的女人也不用,只有他家的姑娘用。
小小一个木棍,竟能挽住她那头乌如绸缎的长发。
他最喜欢看她的长发披散在被帛之上,凝脂般匀称的大腿沾了水渍,就那么脚软无力地搭在他肩头。
或是披散在薄背,在腰间,混着香汗一起,垂在耳旁的发丝,随着他的撞击,羸羸弱弱地在身前摇晃……
少年喉结滚动着,眸底似沉了一团炽烈的火焰。
外面女人的惨叫还未断绝,性器捣弄的噗嗤声,与骨rou分离的血腥响动,窸窸窣窣地传入他的耳朵。
路西法撩眼,看向窗外叶尖隐约泛黄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