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书迷正在阅读:鸳鸯被里成五夜、贪花风雨中、漂亮的太监、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7)(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210)(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97)(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94)(NP)、平安京风流物语 (1-185)(NP)、燃烬
2、 女人满脸泪痕,原以为来了个好心人,没想到是个谋财害命的强盗。 她拼命点头:“是的,房子是您的了,我只是运气不好被他打晕了拖过来……我现在就走!” 她不想再和下城区扯上任何关系了!敲人闷棍的强jian犯,基因改造的强盗,怎么全让她碰上了呜呜呜。 她要回家,回中城区,再也不来下面采风了! 目送走连衣服都匆忙忘记穿好的女人,安格收回头发,发丝裹成的蛹里,营养物消化干净,只剩下一堆不能消化的机械残渣。 和他这个人一样,人渣。 安格把脏到看不出颜色的床单扒拉成一个狗窝,将满身污水的小狗安置到上面,再放下手里的零食袋,窸窸窣窣翻找起来。 薯片、可乐、瓜子、辣豆干、曲奇饼…… 有一瓶牛奶,还有一罐海苔rou松。 都是她买来配电影的。 顺便把屋子搜刮一遍,但翻了个底朝天,连碗都没有,她啧了一声,这里的人都是怎么吃饭的啊? 她只好折返回去,拧开瓶盖,倒了一点在盖子上,推到它面前。 “我知道小狗不能喝牛奶,不过都这样了,我也没别的给你吃,咱们赌一把,看你命大不大。” rou松是咸的,她尝了一口,也分了一小撮给它。 小白狗嘤嘤地叫,叫声虚弱极了,拖着仅剩的两条腿,干燥的黑鼻子闻了闻牛奶,伸出粉嫩舌尖舔舐,小舌卷进口腔,啪嗒啪嗒的。 一瓶盖牛奶很快被它舔完,它又把rou松全吃了,脑袋往床上一搁,水汪汪地注视她,像是要把她的模样记住。 安格挠挠它毛茸茸的脑袋,安慰它:“能吃就好,能吃就还能活。” 又往瓶盖上添了牛奶,这次她分了半罐rou松给它,小家伙一滴不落全卷进肚子里,瘦弱的小身板显得肚皮格外圆滚。 看着小狗吃饭,就像看解压视频一样,她焦虑的心情也放轻松了,开始思考这是什么地方。 她感知过了,这里除了她自己的规则,没有任何规则的存在,但她的世界里规则无处不在,不可能一个都没有,就连违反规则所产生的幻觉里,也一定有一套规则。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来看,这里不是她的世界? 从诞生起就是规则怪谈的安格,第一次对新世界产生了迷惘。 到底是什么世界,连个规则都没有啊? 指尖传来湿濡的触感,她低头一看,小白狗磨蹭着身体爬过来,正在亲昵舔她的手指,嘴巴上的毛毛被牛奶打湿,还沾着rou松碎屑,本来就脏兮兮的小狗现在更脏了。 反手揉揉它脑袋,安格说:“我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小东西突然嗷嗷叫唤,吃饱了叫的力气也十足,仿佛把她当成mama,黏上了就摆脱不掉了。安格稍稍离开一段距离,它就拖着仅剩的两只腿努力爬到床边,嗓子里挤出可怜巴巴的唉叫,小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安格转过身,对上它的视线,小家伙立刻精神奕奕摇起尾巴,豆大的眼珠子一错不错望着它,爪子上的黑梅花朝她伸着,想要更靠近一点。 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感觉实在令人无法拒绝,安格想了想,捉起小白狗,放到宽松的外套里,小狗从外套领口露出一个小脑袋,仰起脑袋舔了舔她的手背。 “这样总行了吧。小狗?”她诡异地有种养孩子的错觉,尤其是当小狗在她怀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种错觉便达到了顶峰。 “这么可爱的吗?”她逗弄小狗耳朵,给它取了个名字,“既然如此,就叫你乖乖好了。” 巴掌大的乖乖搭在她的外套上,听到自己的新名字,呜呜应了两声,好似能听懂她的话一样。 安格把它按回去。 “好了,乖乖,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我还没见过会飞的车呢。” 后巷的环境又脏又乱,刚来到这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居然比幸福小区的环境还要差,垃圾乱丢,还有一股浓烈刺鼻的药草燃烧的汗臭味,她捂着鼻子穿过窄窄巷子,角落阴暗处七歪八扭地躺着人,那些人几乎每人都有一条机械的四肢,看起来打架很厉害的样子,他们手边散落着针头,正醉生梦死。 她想找个清醒的人问问都找不到。 出了巷子,忽地眼前一亮,交替闪烁的霓虹灯光下,一张黑油漆手写的门头吸引了她的注意: 出售基因改造稳定剂,解决机械义体排异,AI数据清除等。 基因改造?死掉的男人说过她是基因改造,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呢。 安格来了兴趣,试着敲门,破烂的门上补了好几块铁,却没有做锁,她一推就推开。 伴着门开时撞击铃铛的一声响,门里的人条件反射懒洋洋地招呼: “欢迎光临。” 安格走进来,把这当做私人小诊所般四处打量,隐隐有消毒水的味道,但更多的是机械润滑油的蜡味。 “……三十万点数一条腿。”前台后面的男人瞅了她胸口一眼,只瞅了一眼,就漠不关心地继续看纸质书本。 安格饶有兴趣:“点数要怎么拿?” “点数就是钱,你说钱怎么拿?”男人扶了扶厚底眼镜,翻过一页,“老老实实工作得到回报,不正经的工作来钱更快,不过我看你连点数是什么都不知道,给你指条路。”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指了指门口:“去抢。” 安格:“谢了。” 她抱着小狗出门,屋外传来几声惨叫,三分钟后,她拿着两只……电子手表回来。 “我要点数,他们给我这个干什么?”她拎起表带晃两下,似乎很笃定他会回答。 “……”他也确实睁大眼睛,坐直了身体,合上书本,塞入抽屉里。 “点数的事等会再说!”他语气激动,“那几个人身上的机械义体给我拆下来!那东西才值钱!拆两条给我,算你两条狗腿!” 安格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这就去。” 她不会拆连接神经的机械义体,捣鼓半天也拆不下来,焊死在上面一样,想了想,她索性把人打了个半死不活拖过来,交给专业人员处理。小诊所的男人眼里直冒光,使唤起安格一点都不避讳:“来来来,把他们固定在实验床上。” 看着她cao控自己的头发把他们丢上试验台,男人习以为常,还有心情问: “你叫什么名字?” “安格。” “我是拉东,职业是医生,什么都做的黑市医生,下次有这种瘾君子的机械义肢帮我留意点啊。”拉东说,“今天事急从权,平日里一条给你十万。” 她一挑眉:“十万点数?在那个手表里?” “哦,你还不知道啊。”对这种情况他更是熟练,“不晓得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基因改造人,不过你的能力挺有用,在你出事前咱们应该会互惠互利。” 安格沉默背起基因改造人的锅。 “你看这个手表,它是个人终端。手表只是一种形态,你想要还可以定制隐形眼镜版本。”拉东抬起自己的左手,手指在屏幕上一挥,立刻弹出一块透明屏幕,上面闪过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阿尔法城区每个合法公民都有一块个人终端,并且锁定基因,非本人无法使用,不过下城区的人为了逃避税收、或者其他理由,都会搞一块非法的破解版,手表的形状更方便循环使用,所以黑市里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只剩下转账点数的基础功能。” “虽然身份证明用不了,还需要另外购买别人的终端,但在我们这,一块破解版就够日常使用了。” 安格认真记下:“那他们的手表……个人终端,是破解的吗?” “是啊,谁嗑电子芯片还带合法的终端啊。”拉东收起自己的面板,套上绿色手术服,“你运气好,平常这里都是些流浪汉,没什么可抢的,他们在这是因为他们嗑纳米芯片的老巢被安保员一锅端了,这才来后巷避一避。” 安格看他手起刀落切断神经连接,感慨:“真混乱。” “下城区一直是这样。” 有光鲜亮丽的高楼寰宇,就有污秽不堪的下水道,仿佛历史约定俗成,自始至终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