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如果高中就遇见（3）

    周叙见某人放学钟才刚响，已经收拾好课本起身要离开了。

    「要走了啊。」

    程寻应了声，头也不回。

    周叙在后头气笑。「为了一个女孩子这麽劳心劳力真不像你。」

    程寻偏头，「那你可能真的不太了解我。」想要的东西，除了他，谁也拿不走。

    「她要是知道你做了那些事，还不逃吗？」

    「是她主动找上我。」他说。

    周叙一时无话可驳，他当时也在场，徐丹颖确实是先行动的人，程寻并没有说谎。

    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麽在促使两人靠近。

    他不信玄学，但这无法解释的巧合真的太奇怪了，算是缘份吗？

    实在没办法，周叙还是出声提醒，「我就劝一句，你要是真喜欢她，性格收敛点。该谘商就去，她只是个普通女生。」

    喜不喜欢她程寻不知道，仅是惊鸿一瞥，就惦记上了。

    「别让她知道就好了。」

    程寻抵达咖啡厅时，徐丹颖还没到。他习惯性地找了她喜欢的位置，愈隐密愈好，她不喜欢被人注目。

    这里距离她的学校步行约二十分钟，是有点远，但她似乎就是不想碰上同校的人。她过得很低调，跟猫狗相处的时间都比人多，平时看上去清冷，也不太爱笑。

    校版都说她是里外的冰山美人，要不是本人反应冷淡，追求者大概得排到校外了。

    程寻倒觉得这是优点，可以过滤掉围绕在她身边的苍蝇。

    长针指到十五分，没听见熟悉的风铃声。过了五分钟，程寻开始分心了，笔尖在试卷上因停顿太久而积成了一块黑渍。

    再等五分钟吧。

    虽是这麽盘算，却已经伸手去拿手机拨号了。

    第一通，没接。

    第二通，语音信箱。

    拨打第三通时，程寻另一手已经在收拾东西，下楼时就看见他着急想找的人正在和同校男生说话。

    有说有笑。

    程寻挂断通话，停留了一会儿，才走回座位。

    几分钟过去，徐丹颖走了过来。「对不起，我迟到了。我把这袋东西忘在家里，所以跑回去一趟??」

    「迟到二十分钟，这麽不守时，不如以后就别来了。」程寻写着题，头也没抬，侧脸透着冷漠，让徐丹颖剩下的话都不敢再说下去。

    徐丹颖抱着袋子，一动也没动。「对不起。」

    他大概心情不好吧。

    也是，看上去也不是脾气多好的人。

    「昨天让妳算的题呢？」

    徐丹颖都还没坐下，程寻就开始讲解。她只好匆忙地将书包一放，立刻翻出考卷对答案。

    「离这麽远是不打算好好学？」

    「喔??不是。我本来就一直坐这啊。」

    听到她的嘀咕，程寻今日总算看了她第一眼，偏浅的眸色让他的眼神本就比一般人冷漠，加上说话毫无起伏无形中又透着一股严肃，令她想起不苟言笑的徐明远。

    她的爸爸长年都是用这副姿态面对她，持续对她冷暴力。

    「坐过来。」

    徐丹颖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乖乖照做。程寻见她双腿併拢，正襟危坐，两人中间还刻意保留了一段距离。他冷笑一声，刚才和其他男同学能说能笑，肩都碰在一块儿了也没见她反感。

    程寻收回视线，继续说题，语速快得让徐丹颖好几度都在神游，解题步骤也缩减得根本只剩他个人的心算。

    说完一大题，程寻侧过头，「懂了吗？」

    回答她的是徐丹颖撑颊打瞌睡的模样。

    程寻冷笑出声，指骨紧紧地掐紧了笔，烦躁感已经攀登上最高点，刚想开口教训，只见女孩子睡着的脑袋不断往下晃，最后都要敲向桌面时，程寻眼明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的脑袋。

    虚惊一场。

    程寻的手掌贴着女孩子的微凉的脸颊，血液彷彿都凝固了。这是第几次碰她，他有点记不清了，却是最清楚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呼吸的一次，近在咫尺，偏头就能吻上。

    程寻觉得体内那股被刻意压抑下的渴望和追求快感的机制逐渐升腾。

    他控制太久了，打从医院看到照片后再接着见到了本人，藏在桌下的手都在颤抖，只得狼狈离场。

    这一觉徐丹颖睡得很熟，而且竟然完全没有做梦。她心情舒坦，半睁着眼伸懒腰，眼一睁，映入眼帘的是男孩子的睡颜，她吓得倒抽一口气。

    想捂住嘴时，发现手被人牵着。男孩子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着她的掌心，密不可分，然而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是无法言喻的心安。

    终于有人不顾一切地拉住她了。

    她心跳加速，却在这时想起梦里他与妻子交换戒指的画面。同样的手，然后两人许下永远的誓言。

    如果梦境是真的，那他们就不可以这样。

    徐丹颖惊得想抽开，却不知何时惊动了身旁的人，对方倏地睁眼。她下意识想道歉，却见对方脸上毫无睡意。

    他根本就没睡着！

    两人维持着趴着的姿势，枕着手臂，四目相接。

    「睡饱了？」

    徐丹颖想转开眼却发现程寻没有松手，她一阵尴尬，「嗯??」

    「梦见什麽？」

    她刚想摇头，想说她睡得很好，人生以来第一次睡得这麽安稳，可是到口的话却变成。「很可怕的梦??梦到爱我的人都死了，所有人都离我而去。我一个人在黑夜里一直跑??我要是跑得慢一点就会被魔鬼吞噬，可是我怎麽样也找不到出口。」

    跑到筋疲力尽，跑到口乾舌燥，却发现这痛苦根本没有尽头。

    面对她突如的真情流露，程寻看似认真在听，却又像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徐丹颖想，人生第一次说谎不打草稿，不会这麽快就被拆穿吧??

    「嗯。」

    「??」

    「妳就待在原地吧。」

    果然和外人谈论这种事就是徒劳无功，自己的疼痛只有自己能解。

    「我来找妳。」他说，「我一定可以找到妳。」

    他也是这麽从数千人中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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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平行时空，但有些人是不会变的：））

    （跟我唸一次：看到程寻这种还是要跑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