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意洽谈
金爱博完全被踹懵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倒是他男朋友反应过来了,朝谢兰冲过来,一拳就往她身上招呼:“你他妈有病?” 谢兰一偏身,拳风自她身侧呼啸过。而后她抬脚,踹在他的腰上。那么大一个人,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倒了两张桌椅,还殃及了两个看戏的男人。 谢兰走上去,一脚蹬在男人脸上,拧了拧,男人的惨叫被闷在她的鞋底,想抬手去抓她的脚,她直接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伴随着轻微的“咔哒”声,里面的骨头应该被她踩碎了。 谢兰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我的力气有一点大。” 她像拎起一只死狗般拽着男人的领子掼到桌子上,旁边有碗,她顺手拿过来给对方开了个瓢。但还是不够,她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往他的脸上招呼,很快,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往外流血了,她松了紧,又是一脚踹在男人的小腿上,于是男人的腿折了,整条腿扭曲成三节。 她的手一放,男人就像是条被宰杀至一半的鱼,整个滑落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谢兰抬脸,用右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 她走到简一身边,把他给拎起来,用没血的左手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脚印拍不掉,灰扑扑地印在洁白的衣服上。 “小废物。”她一边骂他一边给他擦掉眼泪,“一刻没看住就被人打了。” 简一看起来完全被吓傻了,像个布偶似的仍由谢兰摆弄。 金爱博已经完全被吓到了。他的男朋友还躺在不远处,不知生死,而他被踹的那条腿完全使不上力,爬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他不知道简一什么时候傍上这么个女人,高大、强壮、且充满力量,一点儿都不好惹。 谢兰踢了一张塑料凳过来,把简一按在上面坐好。她说:“看着吧。” 她走到一个看戏的男人跟前,笑着问他:“要不要赚钱?” 男人被她的气势骇住了,没听清:“什么?” 谢兰难得有耐心,掏出钱包,里面厚厚一沓红色的纸币。 她直接全部抽出来,放在桌上:“要不要赚钱?” 那一沓,少说得有几十张,对于那些男人来说,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怎么赚?”一个男人粗声问道。 谢兰指指还跪在地上的金爱博,淡声道:“当然是从他的身上赚喽。” “睡他?这不太好吧。”一个面容猥琐的男A道。 “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谢兰还是笑着,说出的话却让金爱博浑身遍体发寒。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金爱博大声道,“我爸可是金富民!” “金富民还欠着我一年的工资没发呢!”有个男人恶狠狠地说,“你是他儿子?” 金爱博整个人瑟缩起来,连忙摇头:“不,我不是,不不不不……” 他试图爬向简一,痛哭流涕道:“对不起,简一,我不是有意的,我手劲儿太大了,我本来是想跟你打声招呼的……” 他想抱住简一的脚,简一却把脚轻轻移开了。 他还是那张甚好欺负的脸,就算开口说话也是软绵绵的。以前柳智说他总是到处发嗲,恶心死了,金爱博也这么觉得。 但他现在用他那发嗲的声音说:“我听兰姐的。” 原来打他一拳还会自己慢慢回弹的面团里,可以藏着足以让人鲜血直流的利刃。 那边还在进行着生意洽谈。 第一轮,谢兰道:“既然是要赚钱,那大伙儿都该知道,今天这事儿,最好把嘴巴闭紧了。” 她指向躺在地上的男人:“要是不想赚钱,跟他作伴,也行。我嘛,”她指指自己的脑袋,笑道:“精神病。杀你们,不犯法。” 在座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而且全被她刚刚打人的气势唬住,一时没人敢出头说不干。 见没人说不,谢兰道:“一人一百,拿吧。” 都拿完了,开始第二轮。 谢兰说:“现在是有奖问答的时间,谁能告诉我刚才金爱博用那只手打的人,不管真假,都有两百块钱。” 立刻有人道:“他用的是右手!” 另一个人接道:“左手!” 谢兰都给了。 还有个人说:“他的右腿也踢了。” 谢兰也给了他两百,很快就有人把左腿也说出来了。 第三轮继续。 谢兰说:“那现在有谁愿意把他的左手拇指砍下来?五百。” 所有人都沉默了。 谢兰也不着急,她说:“没试过吧?我先来给你们示范一下。” 她转身去拿了菜刀,把金爱博拽过来。他的手紧紧地蜷缩在手心,又被她一根根掰开、抻直,压在桌面上。 她的眉眼俱是戾气:“谁能捂住他的嘴,给300。” 立刻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手起刀落,金爱博的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断指喷出血迹,他一时竟感受不到疼痛。 有血溅到临近的几人脸上,对方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还有人想试试么?一千。”谢兰眼中含笑。 没人应声,但那个捂嘴的男人还没有抽手,谢兰给了他五百,让他继续捂着。 谢兰说:“如果不敢,两个人也可以,一千块钱一起分。如果觉得手指不好切,可以直接剁一整只手,五千。” 有人提出异议:“你有那么多钱么?”桌上那一沓虽厚,但看起来不是很多的样子。 谢兰也不废话。拉开外套拉链,从内口袋里掏出两沓钱扔在桌上。 “一共两万,先到先得喽。” 气氛沉闷到压抑,终于,有人颤声说:“我做不到,我,我……”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谢兰一拳砸在桌上。 她笑着说:“心疼啦?没事,砍掉你的手也行。” 说话间,她捂着他的嘴,把他的手压在桌上。这时,有人站起来,说:“砍掉他整只左手,我要一万。” 谢兰扬了扬下巴,说:“请。” 男人拿刀的手抖起来。过去他在家杀鸡杀猪,手起刀落的事,利落得很,但如今,他要剁的可是人手。 谢兰松开那个想走的人,还踹了他一脚,他瘫倒下去,整个人都爬不起来了。 她的手按在金爱博的左手上,压得他动弹不得:“剁吧。” 她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再说“把这青菜剁了吧”。 男人心一横,眼一闭,刀就落了下去。第一下,没砍断,露出里面猩红的血管和惨白的骨,他吓得丢了刀,沾了血的刃落在桌面哐当巨响。 谢兰说:“一万呢,你不敢就让后面的人来。”她仔细端详这截横切面:“只需要轻轻一刀就能剁开了,谁来都行,那一万归他。” 一个男人站起来,说:“我来!他爸爸欠我一年的工资,将近一万,他不给,那就让他儿子给!” 他拿起刀,一刀下去,金爱博的左手就彻底离开了他。他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舌头都要被咬烂了。 然而他没有昏死,噩梦仍然在继续。 谢兰说:“其实吧,大家不要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这omega可坏了,之前给同学泼硫酸、投毒,后面人毁容了,受不了就自杀了。啧啧,死之前脸都没好,整个五官都融掉了。多惨啊,可这个omega家里有钱,他爸父亲虽然没钱员工发工资,但有钱给他打点关系,让他不用去少管所。”谢兰完全是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我们今天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那个拿到一万的人热血沸腾,立刻附和:“这贱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你说的是万顺喜吧。那孩子是我儿子的初中同学,真是太惨了,那张脸我听我儿子说,看着都吓人。”有男人站出来说道。 有人唾骂道:“这贱人!好歹毒!” 金爱博整个人完全被吓傻了,他没见过这个女人,也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他想要呼救但呼救不了,嘴巴被死死地捂住,发不了一点儿声音。 这会儿他才体会到了当初被他霸凌时那些人的恐惧。 谢兰说:“左手没了,还有右手,最后一万了哦。” 好几个男人都举手了。 谢兰很为难:“那怎么办?只剩一万了。” 猥琐男提议:“我们几个一起分好了。” 他们一共四个人,就算分摊个人都能拿到2500,不算少了,他们有时候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赚到700块呢。 谢兰痛快地让位:“行。” 于是很快,右手也被剁下来了。 金爱博痛晕了过去,谢兰说:“不是有水么,把他按进水里好了。”两万块虽然没了,但那几千块还在,谢兰抽出五百,立刻就有人把他的脑袋塞进薇姐的泡粉桶。 薇姐这样一个豪爽的人,已经完全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谢兰走到她跟前:“薇姐是吧。” 薇姐立刻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谢兰就笑了:“你这店门头还是太小了,下回我给你换一个。” 金爱博被呛醒,满脸都是水,狼狈不堪。他看见谢兰那张脸时有种反射性的害怕:“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我让我爸爸给你们钱,给好多钱……” 谢兰不理他,转头问简一:“他以前是不是让你喝厕所水?” 简一点点头,谢兰就跟金爱博说:“那你也去喝点吧。” 薇姐的店里有个窄小的厕所,人来人往脏得很。金爱博被那群人压在地上,断腕上的血还在滴滴落落地往下掉,那些人已经不觉得害怕了,只恨谢兰的钱太少,不能让他们多砍几下。 谢兰说:“怎么办呢?没有厕所水给你喝呢。” 她嘴上虽然说着怎么办,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没办法,因为她紧接着说:“那就喝尿吧。”她问那些男人:“你们不想上厕所吗?” 金爱博瞪大了双眼。他确信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他疯狂挣扎起来,没用,有人捏开他的嘴,把腥臭的性器塞进他的嘴里,随后就是尿液涌进喉管。还有人直接尿在他的脸上,肮脏的尿液淋满了他的全身。 谢兰好整以暇地抱臂观看,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有人问谢兰:“我可以cao他吗?” 谢兰说:“随便。” 厕所小隔间响动了很久,男人们进进出出,不一会儿,金爱博如同一块破抹布被扔在地上,身上没一块好皮。 谢兰这时候说:“他爸爸毕竟是化工厂的老板,弄成这样不太好。” 大家已然把她当成了主心骨,没人敢反抗她,而是问她:“怎么办?” 谢兰说:“把他舌头割下来,他就说不了话了。就算他以后死了下地狱,到阎王跟前也开不了口。” 男人们立刻就去拿刀,不用谢兰开口,不需要给钱,就自发割掉了他的舌头。 金爱博又一次昏了过去。 终于到了最后一轮洽谈。 谢兰笑着说:“好了,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今天这事大家可得统一好口径。” 大伙都说:“不会说出去的。” “不行。”谢兰道,她锐利的目光一个个逡巡过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出卖了我们。我倒是没关系。” 她又一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精神病,不用坐牢。而且我有钱,可以给自己请律师。可你们呢?” “那怎么办?”猥琐男紧张了。他在每个人都脸上都看到了背叛的可能。 其他人也是一脸警惕,大家萍水相逢,互不信任。 谢兰说:“立字据。” 她拿出一张纸,把今天的罪行一个个写上去,然后转到他们面前:“签字,按手印,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有人露出迟疑的表情,谢兰立刻道:“不愿意那就报警吧,反正我不用坐牢,但你们一定会。” “我跟金富民打过几次交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呐。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你们欺负了,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们。”她笑得像一只狐狸,但那双绿眼让她看起来像只在吐信子的毒蛇。 有人问她:“那你呢?” 谢兰的笑意一收:“不愿意就算了,到时候东窗事发,大家指证你就好了。” 她作势要把纸收起来,但被欠工资的男人开口道:“我,我签!” 他比较谨慎:“真的没问题吗?” 热血冷却,看着厕所里肮脏的金爱博,他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怕得浑身发抖,觉得自己一切都完了,完蛋了! 谢兰的笑容极具蛊惑性:“当然,只要在这张纸上签字按指印就没问题,不肯的那就没办法。” 有人想要耍滑头,说自己不认字也不会写,谢兰就说:“那你就不签,少一个人也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最终所有人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就着金爱博的血按下了指印。 问题来了:谁来保存这张字据? 谢兰说:“我来吧。我没有签名,所以最合适。换其他人,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偷偷去掉?” 她话是这么说的,但已经把手里的字据折了折,塞进衣服内口袋里。然后她把剩下的钱扔在桌上:“分了吧。” 大家一哄而上,没人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结。 众人齐心协力地把金爱博洗干净,连同所使用过的凶器,又把他男朋友搬过来,那把刀就塞进那半死不活的人手中。几人凑在一起对口供,然后才在谢兰鼓励的话语中报了警。 谢兰说:“怕什么?我有钱,可以给你们请金牌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