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白灰】这天灰领主收到一封加密信

    Summer:领主蝙蝠侠受到了一封来自过去的邮件，邮件的主人给他留下了一个礼物。

    今天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蝙蝠领主在联盟会议上不发一言。领主们在讨论是否要要对人们是职业进行合理规划，以此减少失业率和过高的行业竞争。

    超人领主和女侠领主都赞成这一议题，而火星领主和鹰女领主都不赞成，认为该议题会影响人们都工作积极性，而绿灯领主表示他会遵从领主议会的一切决定。

    “他们拥有工作，不用担心失业，而且我会让AI分析每个人都优势，他们会被分配到最适合他们的职业。”超人领主道。

    “可是卡尔，人类是富有创造力的生命，他们不应该被这样束缚在这样的条条框框里，他们会失去生活的积极性。”鹰女领主皱着眉反驳道。

    “沙耶娜，我认为这和积极性没有关系，人类总是想法多变，不能坚定，他们根本不能很好地认识到自己的真正的优势，这个制度会让更多人得到工作机会，也让那些流浪者不再浪费资源。”女侠领主道。

    “可是，”鹰女领主还是觉得这个议题有问题。

    “好了，沙耶娜，我认为这个议题很好，布鲁斯，你有什么意见。”超人领主打断了鹰女的话，将问题抛给了从会议开始起就没有任何表示的蝙蝠领主。

    会议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蝙蝠领主身上，但蝙蝠领主还在一言不发。

    神奇女侠有些不满地抱起手臂注视着仍在沉默的蝙蝠领主。但是超人领主很耐心地等着蝙蝠领主的回答。

    蝙蝠领主沉默地扫视了一圈会议众人的脸，在神奇女侠将要不满地指责前开口道：“……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可以纳入考虑意见。”

    “很好！”超人领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很快消失了，“既然蝙蝠领主都同意了，那这个议题可以过了，我们讨论下一个议题。蝙蝠领接下来的具体措施请你深入整理，我希望在下一次会议上能看到具体举措。”

    蝙蝠领主沉默的接下了任务，会议继续进行。

    会议结束后，蝙蝠领主回到自己空旷安静的蝙蝠洞。他打开电脑，打算开始拟定有关职业规划的具体举措，但是看着空白的文档，他的脑海中也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只是看着电脑迷惘地发着呆。

    很快，他又清醒过来，在电脑上打下第一个字母，但是又将它删除了。就这样，蝙蝠领主坐在电脑前呆了一个晚上，而面前的文档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了？蝙蝠领主在心里问自己，这不是你决定要走下去的路吗？不要让他失望。不要让他失望。他在心里又强调一遍。然后将脑中的胡思乱想丢到九霄云外。接着，他流畅地在空白文档中输入着内容。很快一份详细的计划就在电脑上成型了。

    他检查了一遍这份计划，确定没有疏漏的地方后，就将文档发送到超人邮箱中。接着，他又坐在电脑前，打开哥谭的监控录像，静静地看着哥谭安静的街道。

    过了一会儿，超人领主发来了邮件，表示收到了，并提出了对文档的修改意见。蝙蝠领主漠然地将文件打开，然后根据超人的修改意见再一次修改文档，检查过后就将文档重新发给超人。

    在一切结束后，就又到了晚上。蝙蝠领主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决定去吃点东西再睡一会儿。忽然，蝙蝠领主的电脑提醒收到了一封陌生邮件。蝙蝠领主皱了皱眉，打开了那封邮件。邮件的发件人上显示的是一片空白，这很不同寻常，这封邮件要么是敌人的阴谋，要么就是电脑故障。但很显然蝙蝠侠的电脑怎么可能故障呢？

    为了以防万一，蝙蝠领主打开了防火墙。他点开了邮件，发现那是一封加密信，需要输入密码和口令。蝙蝠领主皱了皱眉，尝试输入了几个密码，都显示不正确。他看着这封加密信陷入了沉思。这时，他忽然注意到日期，今天是二月十九日。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起了在领主政策实施之初，克拉克来蝙蝠洞与他交谈关于领主制度的建立计划。在他们交流完后，他们一起享受了一份晚餐，那时候阿尔弗雷还没有离开。他们吃完晚餐，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欣赏哥谭难得的夜空。虽然那时候他们因为脑叶切除的事情而陷入争吵，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一同欣赏美丽的星河。克拉克还难得谈起自己已经逝去的故乡，氪星。在夜色渐浓之际，超人忽然开口对蝙蝠侠说：“布鲁斯，你认为我们这样做对吗？”

    蝙蝠侠闻言，陷入了沉默，也许那时候就已经奠定了蝙蝠侠注定今后要在超人面前陷入沉默。

    超人没有强迫蝙蝠侠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而对蝙蝠侠说：“布鲁斯，我给你留了个礼物，相信你一定会有用到的一天。”说着，他露出了从杀死卢瑟后的第一个微笑。

    蝙蝠领主看着电脑上的密码，他输入了一段字母加数字，然后文件就打开了。

    这很显然是一封信，开头写道：

    〔亲爱的布鲁斯：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很显然领主制度的实施已经站稳了跟脚。我相信，任何事情在蝙蝠侠的手里都会执行的非常顺利。当然，我要在这封信里说的不是这些。我只是很想告诉你，我很高兴，你能站在我的身边。其实当初决定实施领主制度时，我并没有我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镇定自若。我对未来的那些走向也是充满了茫然。一方面，沃利的死让我悲痛万分又无比愤怒。从一开始，我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承受着非常多的敌意。我曾经相信过，只要我们做的足够好，人们总是会认可我们的。我们会得到他们的爱戴。但是，闪电侠的死让我万念俱灰，像他那样善良可爱的人，都会因为人们的恶意而死。当我杀死卢瑟时，人们想到的不是他的罪有应得，不是为闪电侠感到痛心，而是对我们的恐惧。有时候，我真的很迷茫，难道超级英雄对于人们来说只是工具一样的存在，难道这个世界上正义是那么脆弱的存在。人类宁可选择一个罪犯做他们的首领也不愿意去爱戴拯救他们的英雄。或许他们无法为自己的未来做出正确的选择。既然如此，不如由我们来替他们选择。

    虽然我内心对此是充满了信心，但是我还是很在乎你对此事的看法，我担心你会因此责怪我。你是我最尊敬的人，也是我最深爱的人。我不希望你对我感到失望。你曾让我看到人性中最美好的品质，你是那么坚韧，那么善良。

    布鲁斯，你曾经常说我是个理想主义，但其实你才是那个最理想主义的人。这也是我最爱你的部分。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会是什么样，但是现在的我依然是那么爱你。我希望你不会因为我们的决定而感到为难。别急着反驳，我知道你很为难。为领主制度，为那些举措。因此，我为你留下了一个礼物。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不怪你，这份礼物会帮到你的。而它就在我们曾经最喜欢的那个地点，你知道在哪。

    爱你的克拉克〕

    蝙蝠领主看着电脑上的邮件，陷入了沉思，那会是个陷阱吗？还是说这是个试探。虽然布鲁斯很想去弄清楚这封信的真假，但现在他真的很累，所以他直接关掉邮件，上楼去吃点东西睡一会儿。

    ………………

    今天的会议上，蝙蝠领主一如既往地沉默着。他在想着昨天晚上的那封信，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一个陷阱。他看着在会议上冷峻的超人，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异常。卡尔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他决定试探一下超人。

    于是在会议结束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整理文件直接离开，而是留在最后。超人也没有离开，他示意神奇女侠先走，然后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多年的默契，让超人很清楚蝙蝠侠有些私人话题。

    待领主们都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超人领主和蝙蝠领主。但是他们都没有率先开口，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过了一会儿，蝙蝠领主决定打破沉默。

    “卡尔，你还记得那天在花园里，你对我说的话吗？”

    “什么？”超人领主感到一下疑惑。“你是说哪一次？”

    蝙蝠领主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超人领主，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些阴郁。

    “就是卢瑟死后的那次。”

    超人领主皱着眉，开始努力回想，这对超人来说是非常罕见的行为，因为超人总能很好地调动超级大脑，对记忆进行回溯。

    “对不起，布鲁斯，我完全没有那次的记忆。”超人领主严肃地看着蝙蝠领主。

    蝙蝠领主愣住了，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皱着眉头看着超人领主，问道：“你完全不记得那天发生过什么了吗？”

    超人领主尝试努力去回想，却只记得那天他杀死卢瑟后，去找蝙蝠侠商量对策，最后确定实行领主制度。之后，有三天在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他完全不记得那三天发生了什么。当然这对他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从前就有过这种情况。那是他针对自己的记忆进行了删除优化。他从前为了更好地处理大脑中的信息，经常要把一些不重要的记忆进行删除优化，这能让他的超级大脑更好的运行。但是，一下删掉三天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超人领主皱着眉，回答了蝙蝠领主的问题：“在我们确定了领主制度之后，我有三天是完全空白的。我认为应该是我自己删除的记忆。”

    蝙蝠领主领主沉默地看了一会超人领主，叹了口气。

    “算了，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

    超人领主没有深究，他知道蝙蝠侠总是能办好他们的事业。于是，他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蝙蝠领主目送超人，直到他消失在会议室门后。

    ………………

    蝙蝠领主在宵禁时期来到了韦恩塔的第十三只滴水兽。那曾是他夜巡时最爱站的地方。这个滴水兽藏在较为隐秘的角落，而这里又是哥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在这座滴水兽上，布鲁斯看过哥谭最美的风景也看过哥谭最丑恶的面目。

    如今，他蹲着这座滴水兽上，俯瞰着他最爱的城市，这里只有一片荒凉，哥谭从没那么安静过，或者说死寂。

    良久，布鲁斯起身开始在滴水兽上寻找线索，很快，他就发现藏在滴水兽下方的基石上有一个非常独特的标记，那是氪星语，上面记录的是一个坐标。

    布鲁斯解析了那个坐标，坐标显示在哥谭的中心公园。这让布鲁斯感到很疑惑，为什么会是中心公园，他和克拉克很少会在公园会面，那里不够隐蔽，不够安全，但为了探寻真相，布鲁斯决定还是去那里看看。

    他提早结束了夜巡，毕竟现在其实没什么夜巡的必要，哥谭安静得像一座死城。蝙蝠车很快带着他到了公园。

    夜晚的公园寂静又阴森，全然没有白日的美丽。这里从前尝尝遭到毒藤女的袭击，但现在已全无痕迹。领主规划了哥谭每一区的重建，将那些曾经的恶人的痕迹都清除了，现在的哥谭仿佛就是布鲁斯曾经最希望见到的哥谭，安静，祥和。我真的是想要这样的哥谭吗？布鲁斯心想。

    “是谁在那？”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布鲁斯的沉思，他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重甲的士兵。布鲁斯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迅速隐藏进阴影中。对方走到了他原本站着的位置，发现空无一人后，又离开了。

    布鲁斯叹了口气，在哥谭他反而像个外人，明明哥谭是他的辖区。他重新打开便携电脑，查询那个坐标的具体位置，那是中心公园新建的雕像的位置。

    这让布鲁斯更疑惑了，这座雕像建起来的时间和克拉克留下信件的时间要晚得多。这让布鲁斯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卡尔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那个地方，还需要去吗？布鲁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得决定去看看，如果那是个试探，那他就直接找超人对峙。他来到那个雕像处，那是一个风格非常现代的雕塑，刻画的就是正义领主的成立。他走到这座雕像面前，仔细的端详，绕着它又走了几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座雕像在建成的时候，他就来看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暗格之类的东西。

    布鲁斯绕道雕像的后面，尝试看看有什么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突然他通过雕像背面的孔，发现了这座雕像正面对着一颗很有年份的树，难道真正的线索在那棵树上。

    这越来越有意思了，克拉克想做什么？要和他玩侦探游戏？回想起一切发生前，布鲁斯曾和克拉克玩过这样的游戏，克拉克很少会设置那种很难寻找到的线索，所以布鲁斯总是会赢。他们经常会在游戏开始前，为对方埋下一个礼物，通过解密来寻找这份礼物。在领主成立后，这样的游戏就再也没有玩过了。因为领主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制度的建立总伴随着反对和争执。各种各样的问题也会随着制度的推进慢慢地浮现上来，为了保证领主制度的推行，他和超人几乎牺牲掉了所有的时间，和所有的家人朋友疏远了。

    布鲁斯又想叹气了，他现在有点确定这可能并不是什么陷阱或者试探了。他走到了那颗树下，想找找有什么线索，但这颗树很普通，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么线索在哪里呢？突然布鲁斯注意到树下的长椅，那把椅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布鲁斯对它有些印象，在他刚和克拉克认识不久，因为某些原因，他失忆了。迷茫的他走到了这座公园，在这个长椅上坐下，遇到了一个来自大都会的记者，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记者就是超人的另一个身份，于是他们有了一段奇特的对话，因为几个小孩子的霸凌行为。

    仿佛是福至心灵，布鲁斯走到了长椅前，他弯下腰，在长椅的底部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刻字，上面显示的是大都会的某个公寓。布鲁斯知道那个公寓，在卡尔抛弃克拉克的身份后，那个公寓一直是由他在打理，超人已经不在去那个公寓了。所以，克拉克为什么要绕一大圈，让他去那个公寓呢？布鲁斯又一次感到疑惑。

    ……………………

    会议里，超人领主再一次宣读了关于职业规划的各种举措，这一次再也没人会反驳他。这项措施很快就宣布推行，接着就是老生常谈的反抗军的事情，最近反抗军过于活跃，超人决定要进行新一次围剿行动。在场的每一位领主都没有对此提出质疑，毕竟这没什么好反对的。超人宣布本次的反围剿由鹰女侠作为总负责，其他领主配合鹰女侠的行动。围剿反抗军不是什么好活，每个人都知道这次行动其实是对鹰女侠的敲打。蝙蝠侠看着超人一脸威严地宣布决议，感觉他越来越陌生，超人身上似乎再也见不到曾经克拉克的影子了。

    会议结束后，布鲁斯收拾好文件，起身打算离开，这时超人叫住了他。

    “蝙蝠领主，留一下。”超人站在会议桌前，语气平淡地说。

    布鲁斯顿了顿，沉默地坐回了原位。其他领主默契地快速离开了会议室。

    “布鲁斯，你有查到什么吗？”卡尔并没有解释，但布鲁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很抱歉，卡尔，我暂时还没有线索。”布鲁斯没有选择告诉卡尔他的发现，他觉得这件事不适合让超人知道。

    “嗯。”卡尔看上去并没有相信，但也那样继续深究。“周日，你是否能抽出一些时间？”卡尔又一次发问，这一次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些期待。

    布鲁斯调出时间安排表，上面显示他周日并没有什么别的安排。很显然卡尔早就了解过他的时间表了。

    “我周日没有什么安排。”布鲁斯回答了，算是答应了卡尔的邀约。

    “好。”卡尔难得露出微笑，“我在哥谭订了餐厅，在周日晚上七点。”

    “我会准时赴约的。”布鲁斯起身，收拾好文件，就打算离开，这次卡尔没有在阻拦。

    他回到蝙蝠洞，将晚餐邀约添加进时间表。自从他们建立起正义领主后，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共进晚餐了，他们一直有事情忙，或许也有互相避开对方的缘故在，这次的晚餐，布鲁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总觉得有些不安，还有反抗军的事情。他看向蝙蝠电脑上收到的一封邮件，没有另一边的地址，但邮件内容很有绿箭侠的作风。他沉默地看完邮件，然后把它删除，没有任何回复的打算。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布鲁斯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接着，他起身换上了便装，是时候出发前往大都会了。

    大都会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不同，除了那些曾经莱克斯的产业都被收归正义领主，一切看上去和领主成立前没什么两样。一如既往的光明，一如既往的热情。

    大都会的一切都让布鲁斯感觉到一种熟悉，与哥谭截然不同的熟悉。今天是工作日，街道上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还有一些小贩在卖早点，孩子们在父母的带领下去往学校，或者在保姆的带领下在公园游玩。这看上去非常美好，非常祥和。但布鲁斯能看到，在一些角落，机械士兵将几个闹事的酒鬼拖进小巷，过了一会儿，一个全新的，衣着整洁的人从巷子里走出来，融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布鲁斯沉默地看着那件事发生，周围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早已习以为常。他不在看那些热闹却缺乏活力的街道，直奔克拉克曾经的小公寓走去。

    公寓的门口和过去没有任何不同，连老旧都门把手都不曾换过。布鲁斯从门口的地毯下找到那把有些锈迹的钥匙，用它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里边的陈设一如过去，无论是门口的衣帽架，还是沙发上被随手扔上去的衬衫，都如克拉克离开时的一样，仿佛主人只是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儿。但布鲁斯很清楚，公寓的主人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再看着这些熟悉的摆设去回忆那些早已消逝的过去，现在他有事需要去做。

    按照克拉克的习惯，布鲁斯知道他喜欢把东西藏在哪里。他依次找过了衣柜，书桌的抽屉，以及客厅茶几的抽屉，都没找到什么。布鲁斯沉思了一会，走向克拉克的卧室，打开书桌上摆放的电脑。电脑并没有设置密码，布鲁斯很轻易就打开了。电脑的桌面放满了克拉克的新闻稿件和一些线索文件。这让布鲁斯又一次分神，他点开那些新闻稿件，全是克拉克曾经写过的新闻，还有一些来不及发表的。其中有一篇是关于正义领主的新闻稿件，但这篇稿子并没有发表。布鲁斯看着这篇稿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看了。这篇新闻继承了克拉克以往的风格，客观又严谨，克拉克很少会写与超级英雄有关的新闻，他大部分稿件都是关注底层人民的生活。这篇稿件是少数关于超级英雄的稿子。布鲁斯以为克拉克会在新闻中发表一些关于正义领主的正向看法，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封稿子上全是关于领主制度的质疑:“如果这些超级英雄可以以自身强大的能力去把控人类的走向，那又有谁能够限制这些英雄的呢？谁又能保证超能力者掌控的政府不会出现腐败独裁，或者说独裁早已在正义领主成立之时就已经在实施了。”

    布鲁斯看着这段文字，内心感受到一种极大的恐惧，原来，克拉克早已预见这一切，他早就知道领主的制度必然会走向独裁，而他还是这样做了。布鲁斯第一次感到迷茫，领主制度到底是不是对的。其实他的内心早就有答案，只是他还是不愿去面对。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退出了那篇新闻稿，这时克拉克电脑上的邮箱显示收到一封新邮件，现在还会有谁给克拉克的邮箱送邮件？布鲁斯点开邮箱，里面躺在一份没有署名的邮件。他陡然一惊，越来越怀疑，这是否是卡尔留下的陷阱。但是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从他想卡尔说谎开始，一切都身不由己。于是，他不在犹疑，点开那封奇怪的邮件，又是一封加密邮件，布鲁斯思索了一会儿，输入了一段密码，果然打开了这封邮件，在看到邮件开头说的是他的名字时，他已经不再觉得惊讶了。

    〔亲爱的布鲁斯:

    我就知道那些迷题根本难不住你，侦探游戏我从来没赢过你，很抱歉用了那么大一圈才把你引到这里，别担心这是我留下的陷阱，这是一封每天都会定时发送且定时删除的邮件，为了不让我自己找到，可是废了很大一番功夫。东西我已经放在蝙蝠洞里了，别怪我擅自到你的蝙蝠洞去，放在这里，我不安心，还有去找一下露易丝，我有东西放在她那里，让她转交给你。不过得你去找她才能拿到。

    最后就是，我非常非常爱你，所以布鲁斯一定要幸福。

    爱你的克拉克〕

    布鲁斯又想叹气了，他永远没法抵抗这个，就像他无可救药地爱上克拉克一样。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在公寓的痕迹，确保它们像从未被打扰过的样子，然后离开了公寓，现在他要去找露易丝。

    露易丝写完了她最后一篇稿件，明天她就要辞职走人了，现在的星球日报已经不值得她继续为它工作了。自从领主制度成立起来，这些媒体行业都变成了领主的宣传喇叭，尤其是现在的星球日报，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氛围了。自从上次被超人领主软禁后，她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克拉克再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星球日报的金笔女王感到深沉的悲伤，那个淳朴善良，富有正义的小镇男孩，到底还是领主超人的一场梦罢了。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这篇新闻稿发给佩里，才不管到底要不要校对，反正她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现在她要回家好好享受自己的悠闲时光。她起身拿上自己的包，直接离开工位，在星球日报的门口，她被一个人拦住了。

    露易丝一眼就认出来拦住她的人是布鲁斯，毕竟布鲁斯一点也没伪装，也是，现在的情况，伪装又有什么意义呢？

    “露易丝小姐，我能否邀请您共进晚餐？”布鲁斯露出一个绅士的微笑，但露易丝并没有领情，在她看了布鲁斯和那些正义领主没什么不同。

    “不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露易丝直接回绝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造型奇怪的长条形物件，然后递给布鲁斯。

    布鲁斯接过那个东西，将它放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露易丝见布鲁斯已经拿走了那样东西，直接绕过他，就想离开。

    “等等，露易丝，我觉得……”布鲁斯还想挽留。

    “好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支持他们，所以我并不觉得我们能聊到一块，虽然克拉克让我把这东西给你的时候，我确实很奇怪，但我现在对你们这些人没什么好奇想法，我只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露易丝打断了布鲁斯，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布鲁斯目送这这位曾经的朋友融入人群，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再一次有叹气的冲动。但他现在没有时间再想这些了。带着露易丝给的东西，他重新回到了蝙蝠洞。

    那长条状的物件是一个U盘，是用氪星科技制作的。在将U盘插进蝙蝠电脑前，他曾担心这会导致某些问题，但对克拉克的信任让他不再犹豫。

    当U盘被解读后，里面只有一个文件，而且非常大，布鲁斯点开文件还花了一些时间。当文件彻底被打开时，里面的内容让布鲁斯非常震惊，这是一个关于平行宇宙的研究，里边甚至还给出了一个宇宙的坐标。这怎么可能？平行宇宙？布鲁斯看着上面的研究陷入了沉思，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卡尔知道这件事吗？对了，还有蝙蝠洞里的东西。

    布鲁斯起身，开始寻找克拉克留下的东西，也许克拉克并没有特意去藏，布鲁斯很快就找到了那件东西，真奇怪，从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哦，对了，阿尔弗雷德已经离开了，布鲁斯恍然。

    这件礼物被一个铅盒装着，盒子不算太大有一个鞋盒大小。布鲁斯谨慎地将铅盒带到研究室，小心地打开它，里面装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高浓度氪石，比曾经克拉克送给他的氪石戒指浓度还要高一些，而且要大。除此之外，还有一叠纸质的研究资料，是关于如何建立一个跨宇宙装置的图纸。

    看着这些东西，布鲁斯面色有些阴沉，克拉克，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一道铃声响起，是之前定下的闹钟，现在该去赴领主超人的晚餐邀约了。

    …………

    晚上六点，布鲁斯穿上一件定制的西装，开车前往那家餐厅。抵达的时候，餐厅里安静地落针可闻，显然早已做过清场。他跟随侍者来到超人预订的位置，发现卡尔早就到了。他们坐在餐桌的两边，卡尔正在看菜单，见到布鲁斯已经到了，便把菜单放下。

    “我已经点过了，很快就能上菜了。”卡尔微笑着向布鲁斯解释。

    今天卡尔穿着一件修真的银西装，这让他看上去有着与平时不同的随和，同时也不失优雅。布鲁斯有些恍惚，曾经他和克拉克约会的时候，对方总是不愿意穿一件修身的西装，虽然知道是为了伪装，但他总是会为那些过大的西装感到些许不满，但现在卡尔穿上了一件修身的西装，可他却开始怀念过去那件肥大的西装。呵，我怎么能这么贪心呢？布鲁斯暗自自嘲。

    很快餐点就摆上来了，都是过去布鲁斯爱吃的菜，但现在他却感觉味同嚼蜡。进食期间，他和超人什么也没说。

    等吃完晚餐，卡尔才正式开口:“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很久了，布鲁斯。”说着，他看向布鲁斯的眼睛，站起来走到布鲁斯面前，单膝跪下。

    布鲁斯早在卡尔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当卡尔单膝跪下时，他就知道，果然如此。

    “本来我想等彻底清除反抗军以后再求婚的，最近我觉得也许现在才是最好的时刻。”卡尔一边说，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将盒子打开，里边是一枚精致又简洁的戒指，上面并没有任何宝石，只是很简单的素圈，但戒圈上却刻画着细致的花纹。“布鲁斯，你愿意和我结婚吗？”卡尔抬头看着布鲁斯的眼睛，眼中是自信也是坚定。

    布鲁斯看着卡尔，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早在很久之前，这件事就已经注定了。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出来，卡尔很自然地拿出戒指戴在了布鲁斯的无名指上。接着，他们拥抱，接吻，餐厅的音乐悠扬又浪漫。

    布鲁斯心想，再等等，再等等，这一切都会结束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