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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假期我天天和戈毅腻在一起,放假第一天就去陪他剪头发了。理发师问他剪成什么样的,他抬头看我,我想了想,说寸头,就是他第一次见我那样的,戈毅看了我一会儿,最终点头。 他剃头的时候有理发师过来给我打招呼,劝我也做一个发型,我想起丽丽的大波浪有些心动,偷偷找他要价目表,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优惠,抬眼撞进戈毅平静的眼神里,连忙和理发师拉开距离。 戈毅的眉目很夺人,因为很锋利,他五官立体,瞳孔很黑,和白眼珠泾渭分明,看人的时候就显得很深情,但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很凶,所以我不敢和他对视,就算什么都没做错也不想和他对视,加上他190cm的身高,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戈毅不喜欢我和其他男人有接触。 他像一头领地意识极为强烈的狼,我就是他圈起来的所有物。 他剃完头发就带我走了,和我说剃寸头会扎腿。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捶他一拳。 我和戈毅说我也想换个发型的。 他听出来我在怪他,淡淡地说让我找个女发型师。 虽然我放假了,但是他不放假,需要工作,我就经常叼着棒棒糖背着书包在他的工作室等他忙完。 其实我自己在家也可以,但是他非要领着我。 戈毅的朋友圈很广,他两个微信,人都加满了,正准备建第三个微信。 其他工作室的人都认识我,但态度就那样,之前那个泼我豆浆的女人看到我就移开目光,我也不尴尬,因为没时间尴尬,刚到就会被戈毅或者江洛领到单独的房间。 江洛是个怂的,他不敢和我说太多,导致我一个人经常很无聊。有一次实在闲的慌了我就出去转,还恰好听到有两个女生议论文我,说原来戈毅的女朋友长那样,真让人意想不到,另一个女生说我好手段,会撒娇卖可怜,另一个表示赞同,说长得就婊里婊气的。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我看的霸道总裁剧里,她们应该说我长得像狐狸精,侧面肯定一下我的颜值。 “是个高中生。”另一个女生过来八卦道:“估计也是没人管的那种,现在的小女生可厉害了,听说俩人已经住一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打过胎。” 另一个女生哀叹:“亏了戈毅了,我刚来的时候还喜欢过他,长的是真帅,可惜就是眼神不太好。” “可不是么,听说娟姐追他好多年,他都没同意,也不知道他俩能谈多长时间,我怀疑戈毅就是玩玩,毕竟女高中生呢,哈哈哈。” “我和你感觉的不一样,我感觉戈毅是来真的,你看看他多宝贝她,都不让她和我们接触,人一来就带走了,跟咱们是什么瘟疫似的。” “再宝贝也没用啊,高中就这么sao,指不定得勾引多少男人。” “是sao,你看看那走路姿势,屁股一扭一扭的,估计是被cao的合不拢腿了。” 然后她们就扯到其他的了,我没兴趣继续往下听就走了。 我有点委屈。 戈毅没有cao我诶,我要是真被cao了也不说啥了,可是明明就没有。除此之外就没什么感觉了。小意思,我同学骂的比这难听多了,什么公交车,万人骑,都把我骂的性知识和词汇量往上提升一大截。 这件事我也没有和戈毅说,就当没发生过。 我照常跟着戈毅去,后来才知道她们嘴里说的娟姐,就是第一报警和泼我豆浆的女人。 原来如此,我说怪不得每次她看到我怒气似乎都非常大。 我怀疑江洛嘴里说的,追了戈毅三年的人也是她。 戈毅的顾客有男有女,纹的地方也层出不穷,大部分是手臂或者后背,但我知道戈毅给女孩子的胸部甚至大腿根纹过,纹的时候她们甚至会抓戈毅的头发。 我有点吃醋。 我问戈毅会不会勃起,戈毅说纹身师在纹身的时候不亚于医生给患者做手术,他们眼里只有:这块儿皮肤能不能纹好这个图、应该怎么纹、如果纹其他的应该会更好看…… 甚至会想到:如果纹的不好怎么办、如果顾客不满意有哪几种补偿方案、怎么显得技术高超不会砸招牌…… 但这些都是江洛想的,戈毅的脑子里却没有任何念头。 问,就是一句:见太多了。 皮肤好的、皮肤不好的、红白的还是白红的,纹乳沟的、纹臀缝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不要想勾一个纹身师动情,他们见过的数不胜数。 我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也不是一个爱挑拨离间的人。 但估计是我去的次数太频繁了,彻底惹到娟姐了,她把热水浇我手上的时候我怔了一下后竟然觉得在意料之中。 刚烧开的水,我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我问她们洗手间在哪里,疼的我话都说不完整,一个劲儿地抖,可是她们不理我。 戈毅和江洛都在给顾客纹身,我没有办法找他们,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乱转,还不小心撞到其他正在给顾客纹身的纹身师屋里,被严厉地呵斥出来。 我不敢再乱转了。 手rou眼可见的起了大泡,红肿红肿的,我疼的只想哭,是控制不住的生理泪水,风刮过跟刀刮似的。 她们看够了我的丑态才大发慈悲地告诉我在三楼。 戈毅身为全市最贵的纹身师,他呆的地方当然也不一般,这个工作室占地又大又敞亮,非常符合戈毅的性格,慵懒的、惬意的、松散的。 手冲了凉水,还是疼的很。 我应该和娟姐打一架,她肯定打不过我,或者和戈毅告状,他肯定会站到我这边,然后呢? 手机传来震动,我抽抽鼻子,和戈毅说在拉臭臭,马上就出去了。 我又冲了两遍手,洗把脸,把手藏起来一些才敢出去。 戈毅站在一楼大厅等我,嘴里叼根烟。寸头让他看起来帅的没边儿,也酷的没边儿,多了一丝痞气。 娟姐她们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嗑瓜子。 我朝戈毅笑笑,走到他身边用另一只手牵着他:“忙完啦?那我们走吧。” 他看着我皱眉,我心虚,喉头一哽,故作轻松道:“我突然很想吃麻婆豆腐,我们……” “哭了?”他皱眉看着我,捏着我的下巴打量我。 我摇头,避开他的手:“没有,好好的哭什么。” “眼眶红了。”他平淡地说。 我微微咬后槽牙,他怎么观察这么细致?!我眼眶红我也控制不住啊。 我正想说什么借口和理由,江洛也出来了,一边收拾一边走过来,下意识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娇姐,你手怎么了?” cao。 戈毅眯眼,我慌乱地对上他的视线:“没、没怎么,我就,就是……我不小心自己碰到了……” 我完了。 不是娟姐完了,是我完了。 戈毅有一个最大的逆鳞就是不喜欢我骗他、隐瞒他。 这句话当时还是我说的,我说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他,隐瞒他,任何事,他当时听了就捏着我的下巴,和我说:“谭娇,别食言。” 戈毅声音很冷:“说实话。” 我只感觉如芒在背,拉起他的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娟姐冷笑一声。 她个蠢货,她还笑得出来,她根本不懂戈毅有多恐怖! 戈毅也冷笑一声,笑的我心凉。 他佛开我的手,直接去前台查监控。 但监控一片漆黑。 还好,娟姐不是个蠢货。 如果戈毅查不出来,那我可以咬死我的谎言,戈毅没办法我。但只要让他抓住我说谎的证据,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戈毅阴着脸坐在电脑桌前平静地扫视我们,视线定格在我藏不住的手上,最后定格在桌子上的茶杯。 他忽然开口:“齐娟,过来。” 齐娟愣了一秒,神色有些难堪,犹豫了一瞬后过去了,依然趾高气扬的。 戈毅看着她,像在说一件小事,甚至若有若无地笑着:“你做的?” 齐娟看我一眼冷哼一声:“是又怎样。” 靠!你这个蠢货!蠢货!蠢货! 戈毅冷冷地扫我一眼,随后伸手,摁住齐娟的头,我瞬间瞪大眼:“不要!!!” 只听砰的一声,齐娟的头砸在电脑显示器上,瞬间血流如注,屏幕都碎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往下掉。 空气静默,那几个女生传来惊呼,我一脚踹到江洛身上:“快拿医药箱,或者带她去医院!” 戈毅松开手,站起身。 接着从楼上下来一群男男女女,是其他纹身师。 戈毅站在我身前,看着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说:“古默,东西原价赔偿,合作到此为止。” 原来他就是古默啊,我挠挠头。 不知为何,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古默看看我,又看看被人扶走的齐娟,神色难堪至极:“说什么气话呢,戈毅,你再好好想想,这只是件小事,别这么冲动,你先带着谭娇回去。” 戈毅笑:“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的脾气你知道,惹我一次我会一直不让她好过,女的也没用。” 说完他牵着我的手,把工作牌撂给江洛。 江洛沉默片刻,竟然也将工作牌取下放在桌子上,跟着我们走了。 “江洛!戈毅!”古默大吼:“疯了吧你们?!道歉不就完了吗?!戈毅你要现在走,我,我就,你得付违约金!” 我一惊,拽拽他的手。 戈毅低头看我,又扭头看他,笑出声:“逗逼。” “违约金是多少呀?”我悄悄地问。 戈毅没有理我,江洛悄悄给我比了个数。 “八万啊?”我长出一口气:“没事,戈毅,我给你赔。” 戈毅依然没有理我。 江洛冲我呲牙摇头:“七位数。” 我伸手指头算了一下,惊愕地瞪大眼:“这,这么贵啊……” 江洛和我们分道扬镳后戈毅带我去了医院,全程冷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气场太强,总让我感觉他是砸医院场子的。 等回到家,已经晚上了,落地窗外是闪烁的霓虹,戈毅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讨好地凑过去亲他冷冷的唇:“戈毅,我,我不想骗你的,但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你别生气嘛,求求你啦。” 戈毅捏着我的下巴:“你总是不长记性。” 我的确总是不长记性。 戈毅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如果我提前和他说,他会听我的。买水的时候我和他说我去买水,他不会生气,今天的事我和他说,他可能就放过齐娟了,但万一不放过呢,我又知道他为人处事的风格,最主要的是他那么盯着我,我的保护机制总让我第一时间选择逃避进而撒谎。 我一直说怕他打我不是玩笑话,是真的。 像什么打屁股这些都是很轻的,甚至是调戏我的惩罚手段了。 我之前被他吓到看到他就浑身发抖,躲到角落里动都不敢动,却还是会被他抓住脚踝拖出来,揪住头发问知不知错。 想起来还历历在目,我抖了抖,努力亲他,他别开脸,我就亲他的下巴,喉结,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衣服里伸:“戈毅、戈毅、你不碰我了嘛?” 他冷眼看着我,用力捏着乳尖,我疼的倒吸一口气,委屈地看着他。 他抓住我的头发,拉近我,啃我的嘴:“谭娇,再有下次,我cao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