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遇见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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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希呆了一秒,她知道子衿在家不受喜,但她没想到身为一个母亲,竟然能把自己的孩子打成这样。 顾南希冲过去,眼中有些湿润,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子衿已经全身没有力气,顾南希一靠近他便向她怀里倒去,弱弱地喊了声:“陛...陛下......” 看着子衿唇色发白,纤纤玉指疼到发冷汗,顾南希心里狠狠揪了下。她猛地抬头看向子衿的母亲,凶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子衿的母亲没反应过来,她更没想到陛下这个点会来。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满眼求饶。 来不及说什么,现在还是救人要紧。安陌卿正站在门前,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他惊愕的不止是一个母亲能对自己孩子下此狠手,还惊讶于竟然还有人敢对宫里的人动手。 听到顾南希在招呼自己,安陌卿紧忙回过神,三两步并过前去。 顾不上什么规矩,顾南希直接将子衿接到了自己的院子,又请了最好的郎中。 好在只是皮外伤,伤及不了内里,敷了药,包扎几下就好了。剩下的就是看看会不会发炎,然后就等伤口慢慢愈合。 一直折腾到了天色将明,顾南希一直守在子衿身边。屋外院子里,子衿的母亲,正夫和他生父齐齐跪着。 顾南希心里还有气,顾不上理他们。直到早上子衿迷迷瞪瞪皱着眉醒了,顾南希才放下心。 幸好没发烧。 子佩是早上醒时才知晓这件事的,她也顾不上月子了,也顾不上身体弱,直接踉踉跄跄来到顾南希院子里,也跪在外面,请求顾南希能绕她母亲一命。 而屋内,顾南希只是心疼地看着小脸苍白毫无血色的子衿,正小心翼翼往他嘴里喂粥。 “还疼吗?”顾南希为他擦了擦嘴角。 子衿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手轻轻攀上顾南希的手,带些哀求意味:“陛下不要责怪母亲,好不好……” 顾南希偏过头不去看他,这件事不能顺着子衿了。不仅是因为一个母亲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孩子让人心寒,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这么敢对宫里的人。 可见她心里,对宫里的人并无畏敬之意。 别说今日她打的是子衿,是自己的侍君。哪怕是宫里的三等宫人,她也打不得。无论身份再低贱的人,出了宫,那就是代表宫里的颜面,代表她顾南希的脸。 敢打他们,不就是再打顾南希的脸吗? 这个顾南希一个现代人知道,子衿就更不会不知道。他垂下眼眸,手指拉住顾南希的手:“那奴只希望陛下…能绕母亲一条命。” 子衿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柔弱无力,微微喘气,到了还轻咳两声,扯到伤口又颦上眉。 顾南希到底是不忍心子衿这般,她忙将子衿按在床上,贴心给他盖好被子,宽慰说:“这件事我知道你为难,我心里有定数。” 顾南希知道的事,安陌卿不会不知道。他硬是让拖着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的刘子佩跪了好一会,才慢悠悠进屋通传。 侍君他娘不是只偏爱这宝贝女儿吗,那就偏让她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也得跪在门前,求着侍君见她? 不过说到底这祸也不是刘子佩闯下的,安陌卿不敢真让她跪出个好歹。 他进门,看到刘侍君已经醒了,便说:“陛下…” 刚喊出声,顾南希就知道他想说什么。顾南希也不是聋子,外面发生什么她在屋里也能猜到一二。 顾南希一抬手,制止了安陌卿继续说下去。 “这里不能多待了。”顾南希只说:“想来二夫在这里也是过不好的,他本也是子衿生父,便接他去宫里安住吧。” 子衿瞪大了眼睛,上下百年,谁这样做过?将一个侍君的生父接到宫里,未免也太娇纵! 顾南希知道安陌卿肯定要委婉劝她两句,所以她先发制人:“对外不说他的身份,只随便给个事情做。宫里势利的人多,你平日替我多照顾,想来看在你这个大总管的面子上,底下人也不会苛待了他。” 顾南希偏过头,去看正一眼深情感动看自己的子衿,柔声说:“也好让子衿和他父亲多聚聚。” 子衿心中一软,陛下刚刚唤的是“父亲”二字,子衿根本不敢相信,陛下竟这样看重他。 顾南希这么说,安陌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头称是。 顾南希又说:“刘子佩…身为朝廷官员,却连自己家事都管不好,家中凌弱暴寡,她却置身事外。家事管不好,如何管得了一方百姓?她还是去做她的宁州知县吧。” 安陌卿点头,心想,这是降职了。 顾南希还真没有说如何惩罚子衿的母亲,到底是生他的人,顾南希冷静下来还是给了她一丝薄面。 不过顾南希想,她害自己女儿降职,估计往后在这个家里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另外,二夫进宫的事即日启程,你亲自送回去。”顾南希指着安陌卿说。 子衿又探出身子来,慌道:“怎可如此,那陛下怎么办?” 顾南希温柔地看过去,又一次将子衿按下去,轻声说:“他们先走,你现在有伤,受不了颠簸,我们先在这养养,过几天再走。而且这么多侍卫禁军在,也不差陌卿一个人。” 安陌卿应声点头,随后就去办了。 关上门,顾南希一个刘家人都不见。哪怕是做事打扫的下人,顾南希都用的宫里带出来的人。她只恨离得太远,无法把医圣搬过来给子衿看病。 子衿就像只金丝雀一样被顾南希养在了小院里,刘家旁的什么事顾南希也不让他知道,他也识趣不去问。 从现在开始,他完完全全属于陛下,不再是刘家的儿子,只是陛下的侍君。 在小院里养了足足七八天,顾南希才勉强让子衿下了床。临走的时候,顾南希也没让刘家人来送送,只当子衿以后不是刘家人。 马车上,子衿微红着脸,裸背对着顾南希,轻声问:“还没好吗陛下?” 顾南希坏心眼子被看穿,嘿嘿一笑,放下了子衿的衣服:“伤口开始结痂了。” 她蹭过来,环抱住子衿,下巴放在他颈窝:“这几天伤口会有些发痒,别挖,忍忍。” 子衿轻轻点头,他玩弄着顾南希放在他腰间的手,悄声问:“那些疤痕吓人么?” “不吓人。”顾南希怎会不知道他,子衿是最看重外形容貌的一个人,若是告诉他背后有几条像蜈蚣一样的伤疤,那她以后就别想爬上子衿的床了。更别想看看她亲亲子衿的身体了! “扯谎。”子衿轻笑着说,眼神却留出一丝落寞:“那么严重的伤,流了许多血,怎会不留疤?陛下就仗着奴看不见,就来诓我。” 顾南希抱他抱的更紧了:“没有骗你,等这些结痂掉了就看不见疤了,我都是让郎中选最好的药敷的,子衿还不相信我吗?” 子衿不怎么相信,但子衿愿意相信陛下。 就在马车上过了一天,顾南希也不敢动子衿,怕扯到伤,只能亲亲摸摸,再往下的就不行了。 到了夜里,恰好经过一片树林。穿过这片林子就有驿站,他们就可以下车休息会。 子衿一来睡觉早,更何况在车里无聊,早早地就靠在顾南希身上浅浅睡去。 顾南希心里还在想别的事,一来是傅裴反常的事,一来是江允廷的事,迟迟睡不着。 她将子衿快要落下的头又往自己肩上回了回,替他披好小棉被。 夜里起风,马车的窗子虽被糊住,但也止不住小缝里灌风。一行人稀里哗啦前行在寂静的夜间小路上。 手中的暖手袋还温热着,顾南希将东西塞到子衿小被子里。子衿平时练舞不爱多穿衣服,手脚总是凉的,平日里得多暖暖。 顾南希看着子衿的睡颜,乖巧可人,她不由心里发笑,好在子衿的苦日子过完了,往后在宫里有她护着,还有他生父能常见面,只剩下甜了。 一边想着,顾南希搂着子衿,也渐渐缓缓睡去。 夜风还是不安分,在车外吹的呼呼作响。 恍然间,顾南希总觉得自己在梦中听到了一阵噼啪作响,随后是马车一阵颠簸,外面呼喊声,兵刃相击不断。 子衿在睡梦中被惊醒,忙问怎么了。顾南希心中一紧,坏了,自己穿越这一遭,还真遇上土匪刺客了?!! 来者为何?不管为何,肯定为的都是马车里的人。顾南希不傻,不会有人是为了几百个禁兵来刺杀陛下。 她眼眸一转,盲从随身带的行李中掏出一件夜行衣塞到子衿手中。 “换上它!”顾南希着急。 夜行衣只有一身,是顾南希以往万一带的,眼下还有一身大袍,也是黑色,但有织金。 子衿慌张恐惧地看着,明白陛下把最好的衣服给了他,他又忙将夜行衣递到顾南希手上:“陛下穿。” 顾南希望向子衿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说:“你快换上,我有办法。” 说着,她又将她的腰带挑深色捆在胳膊上,随后打了个结,勉强看着不那么宽衣大袖了。 外面兵刃声不断,顾南希悄悄探上前,透过马车缝隙看去。 原本他们带的禁军侍卫都是以一敌百的好身手,普通刺客根本进不了她的身。可…… 顾南希看着,对面人数虽不如他们多,但各个身手不凡,比她的禁军还要出手狠毒。那些人戴着鬼面面具,根本看不清什么样子。 顾南希心下疑惑对面究竟是何人,一面看他们武器。 幸好都是刀剑,没有箭。 顾南希扭头,子衿已经换好了妆,他甚至还识趣的将发饰耳饰全摘了。 外面打的如火如荼,有一个禁军看样子要顶不住,已经一面打着,一面向马车靠近。 “陛下,不知对面是什么人,在下选几个精兵护送您和侍君先离开!”他在门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