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经典小说 - 与少年的他在海港的夏夜(GB/四爱)在线阅读 - 阳光下的罪恶(微H)

阳光下的罪恶(微H)

    

阳光下的罪恶(微H)

                             

    王经伟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学,就跟着他父亲干家里的饭馆经营。前些年有父亲带着,他干的还不错。后来父亲见他开始上道,便逐渐隐退二线,将家里的小饭店交由给儿子一手打理。

    从他父亲手中接过这家小饭馆后,王经伟一开始还是按部就班的按照父亲的老办法经营。之后看着高中时期自己追随的老大“荼哥”搞起了海运公司,由于正好是对外贸易发展的风口,海运公司的生意一年爆过一年。

    他高中时期就崇拜上官荼,现在看到荼哥做出一番成就,着实对于上官荼有些眼红。于是他灵机一动,开始仿照网红店的经营模式出新品,变着花样折腾菜品做宣传。

    但网红店本就短期高利润的产物,他家的小饭店在滨城开了二十余年,突然转型也让老顾客们吃不消。于是很快营业额直转而下,几乎就要吃不消了。

    王经伟也是个有点倔强的人,他对自己的爹一声没吭,反倒去找了店里的厨师,也就是他的表叔帮忙。

    他这表叔也是个不靠谱的,做厨师这么多年一点家底都没有攒下来,只要手里一有点钱就去喝酒赌博,拿钱给外面的女人。打跑了三个老婆,两个孩子都不认他,平时这人过得穷困潦倒的。

    但最近表叔好像手头阔了起来,吸的烟从三五块一包的杂牌烟都换成了新上市的芙蓉王钻石版。

    王经伟直觉表叔又找到了什么能够发财的路径,于是趁着店里没人的时候,偷偷去了后厨问询。

    表叔倒也痛快,当天就跟王经伟摆了个酒桌,王经伟和他一人一瓶一斤装的白酒。俩人互相吹着牛诉着苦,不一会儿就都喝的醉醺醺的,王经伟的表叔喝着喝着脑子也不是很清醒了,他干脆的说出自己除了当厨师赚钱,平时还去鳌爷开的场子里赌。

    一开始输多赢少,他基本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就赢了个大的。

    王经伟瞪大了眼睛,鳌爷?他当然知道鳌爷是谁,高中时期他兄弟金刚狼因为在公交上把鳌爷的人送到了局子里,被鳌爷给下江湖令威胁了。后来是荼哥在那场对战中受了伤,之后鳌爷也没有继续找他们的事,他就把这个人给淡忘了。

    但现在、现在要去这个曾经和他结下梁子的人的场子里找钱吗?王经伟一时有些犹豫,思来想去还是下不了决心,便推拒了表叔的这个建议。

    王经伟回到家后,看到了父亲那略显佝偻的身形,和母亲带着孩子玩的慈爱样子。

    又看到了妻子风尘仆仆的下班回来,孩子又想吃市中心新开的那家冰激凌店售卖的昂贵冰激凌。

    往日温馨的家庭画面此时却看的他感到颇为刺眼。想到小饭馆现在日渐下行的生意,王经伟心一横,打电话给了表叔,请求表叔带他去参与鳌爷地下赌场的赌博。

    毕竟他真的太需要一笔钱来周转了…

    表叔一边夸着他上道,一边将他带往赌场。王经纬一开始押了几笔小钱,都赚了回来,他开始逐渐押大,也都赚了回来。

    渐渐的他拿到了自己心目中需要的那笔数额,按理来说他该收手了。却不防感到钱来的太容易,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瞒着家人光顾赌场,开始他都在赢,输得也无伤大雅。

    直到他有一天突然开始输钱,他不服。继续赌,却断崖式的开始输钱。

    他偿还不起那笔赌债,就是把这个小饭馆抵给人家,也无法偿还这笔钱。

    王经伟在最不合适的事情上越挫越勇,他继续赌,结果是毫无底线的输钱。

    终于,赌场下了最后的通牒:再还不上钱,就拿他的小孩来抵债。

    他前些天已经将儿子送到了外地的亲戚家,毕竟鳌爷的人可是随时有可能来抢孩子。结果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上官荼却突然带着小港出现了…

    肖贝壳听的嘴角直抽,赌博就赌博,怎么这还做起人口买卖生意来了?

    而且这人贩子绑架孩子是不看年龄的吗?五岁的孩子和两岁的孩子都差哪去了?

    吐槽了两句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该找孩子的时候,旁边的上官荼已经果断的拨打了报警电话,肖贝壳将刚刚记住的车牌号汇报给警方,并且告知警方小港是外国国籍。

    冷静如她此时也有些急糊涂了,她以前听网上调侃过可以设立“外籍人士帮忙报案”这个服务,可以让警察寻找东西的效率变得更高一些。

    她也听母亲说过外籍人士在国内虽然会受到更多约束的同时,也会引起警方更集中的关注,所以她特别交代了小港是外国国籍,心里祈祷着千万要有效果。

    和警方通过电话后,上官荼又打电话给了上官文雄。很快,上官文雄开着车带着上官焱和搬运和海运公司全部的工人,去到肖贝壳目击的方向去搜寻小港。

    上官荼紧紧抱住肖贝壳:“老婆,别担心。小港一定不会有事的。”

    肖贝壳回握他的手,却感觉两人的手心具是一团汗,湿湿黏黏的。她望向对方,发现上官荼的眼中也是和她一样的强装冷静。

    冷静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般的忧虑与焦急。

    两人当即跳上车,快速的驱车开往劫持小港的车辆消失的方向。王经纬开着小饭店里的摩托车紧追其后,哪怕用他的命去抵,他也绝对不能让荼哥的儿子因为他这事出意外。

    车追到了一排废弃的厂房,这里已经被大量的警力包围。毕竟绑架是大案,儿童拐卖更是,不知道有没有小港是外籍人士的加成,但看得出来警方对这件事十足的上心。

    肖贝壳把脸转向另一边,看到了上官文雄和上官焱。文清艳跟在他俩身后,身影显得有些瑟缩。

    文清艳看到肖贝壳看她,她犹豫的走上前几步,颤巍巍的开口:“贝壳,你和荼娃…”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上官荼狠狠剜了一眼,唬得她立刻闭上了嘴。

    上官荼是上官家三父子里身高最矮的一个,上官文雄和上官焱均达190,只有他净身高185。

    但他同时也是上官家三父子中体型最为壮硕的一个,尤其是现在青年的他褪去了少年时期轻薄的骨架,看上去十足的壮实,是个实打实的糙汉大块头。

    肖贝壳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拉住上官荼,示意对方也不要焦躁。

    警方在外喊话,要求对方立刻释放人质。拐卖绑架最高可致死罪,趁没有酿成大错之前早点交还小孩。可争取宽大处理。

    肖贝壳皱了皱眉,本科就读地质工程专业、博士又修习地球生物学,常年在荒山野岭处扎营,跟随挖掘队考察研究,让她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站着的这片土地上有…让她熟悉但又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

    她蹲下身,从地上捏起一块土在鼻端仔细的闻了闻,眉头随即皱的更紧,眼里猛的溢满了震惊。上官荼见她这样也要随着她蹲下身来,却被她摇头制止住了。

    肖贝壳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现下的问题变得比她想的要棘手的多。

    ***   ***

    “如果我有一件非做不可、却十分冒险的事情要做,你会不会陪我一起去做呢?”少女刚刚讲完了《阳光下的罪恶》的故事,对故事里的夫妻协作犯案感到十分的唏嘘。

    “那当然,如果那是你非做不可的事情,也一定会成为我非做不可的事情。”少年的音调拖得很长,他浑身赤裸,下体的两个球状物连着yinjing被少女用鲜红色的毛线绑成了极为羞耻的样子,两个球体被最大程度的分开,yinjing的根部也被紧紧的勒住。他的一条腿被少女按压在他的胸口处,而少女的一只纤长洁白的手指在他的肛门里缓慢的进进出出。

    “那你会无条件信任我吗?就像克里斯汀信任帕克里夏一样?”少女摸到了他体内栗子大小的凸起,开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按压着:“哪怕我是要去干坏事,是去偷盗一件旷世珍宝?”

    “我…当然…会…”少年的声线开始不稳,手指也蜷缩着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宾馆的窗户大敞着,窗帘被夏夜的晚风吹开,能看到远处码头上的灯光与渔火。

    明明是在室内同她行床笫之欢,却令他生出了一分在荒郊野外媾和的刺激与羞耻。

    她的手指一点点的按压着他的前列腺,奈何yinjing根部被毛线紧紧的拴住,他的所有体液都被牢牢的困压在下体的底部。少年的身体开始痉挛,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擦过泛红的眼角:“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射吧…你再这样折磨我,我会坏掉的…”

    少女眼眸深了深,用指轻轻一拽他下体的毛线上的活扣,同时在他体内的手指将他的前列腺狠狠地按压进了他的身体内部,并且执着的按着那里不松手。

    少年嘶吼夹杂着痛叫喊出声,他白浊的jingye一股股的射了出来,将眼前少女一段藕一般洁白的手臂溅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斑点。

    少女嗤嗤笑着收回了插在少年体内的手,他被她死死按压住的前列腺瞬间得到了松缓,他不由得深吸口气,继而开始大口的喘息。

    少女看着少年喘息的样子,又将刚刚绑住他yinjing的毛线绑上了他的手腕。

    她倾身而下,温热湿润的唇压住了少年还未停止喘息的口。她的舌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的舌紧紧缠绕在一起,拼命的吸吮掠夺着他的能量与气息。两人的学生证草率的扔在两人褪下的衣物上,学生证上用黑色字体写着的两个名字在灯下格外显眼。

    肖贝壳。上官荼。

    ***   ***

    肖贝壳牵着上官荼的手,悄摸摸的绕到了厂房的后面。这里也有几个警察在蹲守,但不如厂房前门的警力多。

    毕竟厂房没有后门,只有一排高高的窗户。窗户的尺寸很窄,高度只有四十厘米,连瘦小的孩子都难以通过。

    肖贝壳站定,走上前去和看守的警员耳语了一番。警员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极大,他拿起传呼机,和同事们说了句什么暗语,大概是要求增员。

    上官荼站在她身边,高壮结实的身体牢牢的杵在她的身后。这一刻,他是她最敦实的支撑和最牢固的依靠。而她是他最可靠的开路人和最可以信赖的引导者。

    他们的旷世珍宝小港,现在和非常危险的东西在一起。

    肖贝壳打开手机里的定位器。小港是个颇为活泼好动的孩子,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肖贝壳给小港的衣服里藏了一个追踪器。

    小港的每件衣服都被她缝了暗袋,每天出门前,她都会谨慎的将那个如卡片一样薄的追踪器放到他的衣服暗袋里。

    她从手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小港离她的距离不足三十米,但她确定小港身边的人应该是有非常危险的武器,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刚刚她从地上捡起的粉末,是火药。这片废弃的厂房大概是鳌爷的地盘,或许鳌爷将这片厂房买下,然后放着荒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虽然不知道他是在策划什么,但是火药是市面上的禁售品,鳌爷大概率也不是买来火药制作烟花用的,那么答案基本只剩下一个了,土枪。

    她刚刚告知那位警员,地面上有火药,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现下他们的处境非常危险。哪怕鳌爷没有私造土枪,但厂房里里面囤积了大量的火药的话,引燃后也足以造成大规模的伤亡。

    两人正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却见厂房的侧门终于打开,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人挟持着小港从内走出。

    肖贝壳和上官荼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杨熊…鳌爷身边的“病关索”杨熊?!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杨熊挟持着小港,挑衅的看着上官荼,他的眼中露出满满的嘲讽与不屑:“这不是当年滨中的校霸扛把子荼哥吗?怎么?我们老大搞到的是你的小孩?”

    他把重音放在了“校霸扛把子”这五个字上,带着满满的讽刺意味。

    “你兄弟欠了我们老大200个,本来要抓了他孩子吓唬他一下,让他快点给我们凑齐钱。结果你们这么上纲上线,非要把警察牵扯进来,老子就不得不给这小子点厉害看看了!”杨熊本来是用胳膊抱着小港,说这话的时候他胳膊向上移,准备用胳膊勒上小港的脖子,给小港先来个窒息。

    但他一心不可二用,话语上威胁住了上官荼,胳膊上的动作却产生了疏忽。大概是他觉得小港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不足为惧,所以猝不及防的,被小港狠狠地咬住了胳膊,几乎是要扯下一块rou那般的撕咬。

    杨熊一怔,小港毕竟才五岁,力气尚小,这点疼痛不足以皮糙rou厚的杨熊对他撒手,却让他分神了几秒。但就他这一怔的功夫,他身边的一位警察猛的将他扑倒,小港借势狠狠地用脑袋撞在了杨熊的头上,然后眼冒金星的踉跄着朝父母跑去。

    杨熊见小港逃脱,自己将要被警察制住,一时发了狠,他到底也是练过的人,猛的推开警察,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自制的土枪,冲小港的背影开了枪。

    一个人影抱着小港应声倒下。

    那个人影居然是文清艳。

    枪打穿了她的腹部,她直接被打倒在地,血汩汩的流个不停,但她的身体紧紧的护着小港,那是她的小孙子。

    杨熊也因为刚刚爆发的那一下,身体后知后觉的失了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的几个刚刚聚过来的警察一股脑的将他压制住,为他带上了手铐。

    肖贝壳飞扑上去,一把搂住小港,伸手不停的抚摸着儿子的后背,捂住了小港的眼睛,告诉他这只是游戏,睁开眼睛就一切都会没事了。上官荼也跑了过来,跪下身体,双手扶起文清艳的肩膀。

    “妈——”尽管心中对她有绝望与恨意,上官荼还是带着嘶吼的哭音喊出了这句话。文清艳并没能像影视剧里那些中了枪的主角一样还能嘚吧嘚的说上几分钟,而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瘫倒在地,她的身体逐渐的开始冰凉发硬,没到一分钟,就彻底停止了呼吸。

    她身患绝症。

    她抛下两个儿子和原配丈夫自私了一生。

    她有自己的心机,直到原配丈夫是老好人,会照顾她送终,甚至会给她治病。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用自己时日无多的生命去换小孙子的一生。至少在那一刻,她是保护了小孙子的超级英雄。

    大批的警力涌向这一排废旧的厂房,警察们的警力全部用在了搜查弹药和土枪上。大概是擒贼先擒王后,树倒猢狲散。厂房里的混子们见杨熊被铐住,一个个也就投鞭断流,主动投降,放弃了抵抗。

    鳌爷终究也没逃脱,本来这么多年他在滨城横行霸道,但没有闹出过太大的乱子,上面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眼下,他被抓到私造兵械,这可是行走的三等功,自然就不能放过他。

    殡仪馆的灵堂前,上官焱和上官荼身穿孝服,臂带黑章,安静的站在文清艳的棺前。上官文雄站在一旁,在平静的迎来送往前来吊唁的宾客。

    肖贝壳带着小港,和肖龛站在一起。肖龛听闻女儿和女婿带着外孙回了滨城,尽快采集够了数据,完成了海上作业,结束了航行回到了滨城,却一上岸就听到了亲家母为保护外孙身亡的悲事。

    朗强和王经伟,以及高中时期上官荼相熟的小弟们全部赶来吊唁。撇开又土又霸还有点傻气的举止和性格不说,上官荼的确是个充满了人格魅力的人。

    很多高中时期跟着他混的小弟由于成绩不好高中辍学或者没考上学,要文化没文化,要家境没家境,都被上官荼招收到了海运公司和搬运公司里上班。

    文清艳的身体已经被入殓师修整完好,她安静的躺在棺材里,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死去多年的记忆突然付现在上官荼的脑海中,他想起小时候的夏夜里,他热的睡不着。母亲给他打扇子,打的久了,母亲累了,他还不想睡。他不想母亲继续累,于是他就装着睡,然后母亲也睡了。

    他看着母亲的遗容,和脑海中四岁时母亲的睡颜重合在一起。

    上官荼的眼泪无声的掉落下来,小港看着爸爸难过,跑过去抱住父亲的腿。

    上官荼立马生生憋住眼泪,他不想在儿子面前哭。

    他擦干眼泪,抱起小港,温柔的抚摸着小港的脑袋:“港,给奶奶到个别吧。”

    第一声奶奶,叫在了她听不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