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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头的人可算来了。 司律天神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道:“然绮小龙。” 洛云蹿到俩人中间来回晃:“天神,我在这儿。” 皇甫文进一把将洛云拨开,笑道:“司律天神今日这么有空?” 洛云锲而不舍的蹿回来:“天神......”你无视我。 司律天神目光越过洛云看着皇甫文进:“然绮,我是来带你回天庭伏法的。” 皇甫文进摇摇折扇:“司律天神,你想以三对一吗?” 凤漪:“本座说了不关本座的事好不好。” 司律天神道:“不,本仙此次,只是来劝你归降。你若乖乖束手就擒或许玉帝会从轻发落。” 皇甫文进收起折扇敲敲额头,笑道:“如果不呢?将我挫骨扬灰?” “玉帝惜你之才,不会要你性命。” “我们仙兽之事,何时轮到你们上仙来管?” “天庭掌管天下苍生,自然也要管你们仙兽之事。” “好,既然掌管天下苍生,翳莽之事为何不管?却来管我?” “然绮,你莫要这样。难道你希望如淳雅一般下场?” “哈哈,淳雅,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淳雅?”皇甫文进起身,目光灼灼逼视着司律天神:“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的,现下却是怎样?” “然绮,当初我算出淳雅与商韦千年纠葛,要你下界助他度过情劫,没想到,你却错的比他更离谱。” “我自是错了,却也只能错到底。” “此番你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倒不如先与我回天庭,荆朝之事,我们再另想办法。” 还有何办法可想,偷来的江山,难道注定风雨飘摇?如今或许只剩这唯一的办法。 然绮长长叹口气:“好,天神,我交出龙吟杖。不过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用我的龙脉,护住大荆江山。” 洛云“呀!”的一声惊呼出口。饶是他不太喜欢然绮,却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这样。 皇甫神色凝重:“我已不能再帮助墨宣,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洛云道:“可是这样,你就会......” “元神尽毁,灰飞烟灭。我知道。” 司律天神道:“小仙怕是没有这样强的法力。” “若是得凤帝相助或许可行。” “本座?”凤漪指着自己的鼻子:“本座说了,你们的事,本座是不会插手的,再者说,龙尊要是知道本座合谋弄死了他的宝贝弟弟,怕是被挫骨扬灰的就是本座了。” “此事是我自己决定,皇兄定然不会怪罪凤帝。反正我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用这把龙骨护住一方平安。” 司律天神也摇头:“然绮,你不必如此。此番你虽有错,可是那日淳雅已经揽下了所有罪名,玉帝定会留你性命。” “留着又如何,我又不是淳雅。” 他自然不是淳雅,所以也做不出淳雅那般蠢事。那天,凌霄宝殿上,小麒麟跪在大殿中央苦苦哀求:“天帝,您就留罪仙一缕魂魄轮回吧。” 留着又有什么用,遁入轮回,谁还记得谁,谁又会等着谁?今夕何夕,已成陌路,那转世的少年,又不是他,那模糊的眉眼更不是。 白雪飘飘似落花。十二岁的三皇子跪在雪中倔强的咬着牙:“我没有错,我不认错。” 落樱缤纷曼舞翩。十九岁的小皇帝握着他的手:“你可不可以留在朕的身边,朕不要做孤家寡人。” 十五月圆人团圆。面色清雅的御史大夫把着酒盏轻轻吟诵:“花若卿,柳若卿。蝶儿翩翩绕花亭,相守月初明。云未净,雨未停。溪水潺潺恋浮萍,难舍相思情。” 旖旎春宵恨日早。冰雪消融,他倚在他身下,皱眉喘息:“这辈子,你我仅此一次。过了今日,谁也不许再提。” “文进......” 巨石碾过,支离破碎。 来世种种,他皆不要,他从来只懂得怜取眼前人。 纵使纠缠数十载,终有曲终人散时,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番外 临江仙(司廷彦篇) 在皇甫文进对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大约还没有清醒,因为我竟然没有一丝难过,反而想笑,想大笑。 我想了,于是我也做了。我一边笑一边拍着手叫好:“好,好,好,我司廷彦虚度二十七载,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感人的场面。” 皇甫文进扶住我的肩膀,说:“廷彦,我说的是真的。我走后墨宣和大荆江山就拜托你了。” 我扬起嘴角看着他,既然这么舍不得你的小皇帝,为何还要走?留下来陪着他,陪他一生一世,不是更好?你现在这算什么意思?上次的托孤大戏还没唱够,今天又来走个场? 皇甫文进似乎是急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廷彦,你不要这样。” 我不要怎样?大荆江山是你和宁家人打下来的,与我何干?我是你什么人要受你所托? 皇甫文进挂起一丝苦笑:“满朝上下我唯有拜托你。” 唯我可托,真是荣幸之至。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跪下叩谢皇上和丞相赏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今生今世注定是我负了你,那便索性一负到底,只是墨宣他......” 好一个一负到底,还真像你风流的皇甫丞相能说出的话。我依旧展着笑颜,回想起来似乎已有很多年都没有这样放肆的笑过了,竟笑到满脸是泪。我抬手揉揉眼睛。我知你对我有情,可是我亦知道谁才是你心头最深的牵挂。这些我从来都知道,却还是莫名其妙的和你搅到一起,殊不知你我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你说你要走,那便走吧,总归留不住,那就不留了。你走那天,我不会去看你,就此断个干净。我本就是冷漠之人,所以也做不出依依惜别的感人之举。 转身离去前我拐走了皇甫文进从不离手的描金折扇。“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我问他,为何会提这两句。 皇甫文进看着我,许久后方才叹道:“细雨绵绵,繁花缤纷。凭栏倚望,秋水伊人。” 我一下子从牙根酸到骨头里,眯起眼看着皇甫文进道:“你如何还记得?” 皇甫文进却只是定定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看的有些发毛,挥挥手,离去了。依稀听见皇甫文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第一次见就记得了,从此再没忘记。” 是么?我强忍住自己的脚步没有回头。如若我真信了你,那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不过,你若说了,我便信,反正我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 珵封十七年,宁霄白的铁骑踏破京城。 同年七月,礼部侍郎司慎儒在府中自刎。 司慎儒便是我那食古不化的爹,临终前,本欲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