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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磨合之处,譬如说…… “错了几个?”理解做完以后,开始对答案了。佟凯错了四个,江子蹇错了三个。 “应该选B。”江子蹇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明天‘不会下雨’。” “一定是答案错了!怎么可能?”佟凯说,“他说‘如果明天不下雨我今天会洗衣服,希望明天不下雨……’ 江子蹇:“你要结合语境判断。” “语境就是这样!”佟凯已经把剧本抛到了脑后,做成人自考的理解错了四题?!开什么玩笑?!凡事非要辩出个是非来的职业病发作了,开始与江子蹇吵,江子蹇说:“你要想,写这篇文章的人的初衷!初衷!” “文章一旦被写出来,就和原作者没关系了!” “怎么可能没关系?!出题人的想法呢?你要认真考虑!” “我们只认既成事实,要讲证据,对不?” 双方在肯德基里吵了起来,佟凯使劲指着C选项,一时针锋相对,江子蹇说:“你听我说!” “你先听我说!” 一时谁也不听谁的,都想在专业上狠狠地压倒对方,突然佟凯意识到了,说:“你懂好多!” 江子蹇回过神,哈哈一笑道:“啊,对啊,其实我出来之前,先读过一次,想着……” 江子蹇这么一解释,佟凯便有点感动,心想自己还是太强势了,江子蹇为了教他英语,居然还在家里先备过课。 “你学得很快嘛。”江子蹇也发现了。 佟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你教得好。” 江子蹇看着佟凯,伸手去拿可乐,佟凯正想把可乐递给他,两人手指碰了下,又各自缩回来。 外头雷鸣电闪,伴随着餐厅里的音乐,雨水顺着落地玻璃墙滑下,江子蹇说:“这回真的下雨了。” “嗯!”佟凯点头道。 太原的秋天到了,公园里、路上,满是红叶。 私人飞机降落在机场,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驰上高速,关越坐在车里,看着路边飞扬的枫叶。 座驾停在山前,山脚下坐落着占地近百亩的关家大院。外围保安将大铁门打开,车进入,到得院门外,司机下来打开车门,关越站在家门口,呼吸了下新鲜空气,电瓶车开过来,关越摆摆手,徒步走进去。 时近黄昏,上百所宅邸屋顶连着屋顶,飞檐遥遥呼应,层层相拥,簇着最大的宅邸,像紫禁城一般。关正瀚从父亲手里接过大院与关家的所有权,成为当家主后,依旧保持了对旧时代的忠诚。 老管家正在中堂外拄着拐杖等着,笑道:“少爷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关越道:“说了。” 这声“少爷”一叫,时空的距离瞬间就被拉开,仿佛穿越回了解放前。 老管家唏嘘道:“上飞机前刚接到的电话,这可又有一年没回来了。” 关越走进中堂,四名佣人正伺候着,已备好热水给他洗手,又有人接过西服外套,太原的天气比南方凉爽,黄昏已有寒意,另一名佣人取来一件敞襟貂皮背心,抖开伺候他穿上。 “我去看下爷爷。”关越说。 老管家拐杖点了点,说:“太爷刚服过饭前药,正在用饭。” 关越走出新院,穿过回廊往老院去,家里的占地设计呈双喜结构,需得穿过数十米的甬道。老管家跟在后头,关越刻意地放慢了脚步,管家笑眯眯地说:“可精神了不少,年初还买了你的杂志专访,念给太爷听。” 关越明显地顿了一顿,有点尴尬,点了点头。 关越的爷爷心脏不大好,又有帕金森病,已经九十七岁了,正坐在房里眯着眼,一名本家的姨奶奶正在喂他喝粥,脖子上戴着围脖,嘴巴直哆嗦,洒了不少在身上。 “爷爷。”关越进了老院,用山西话问候过,先跪下磕头,老头子“喔”“嗯”地叫了几声,关越便站在一旁,观察那把大木椅上,裹着厚厚毡子袄子、鸡皮鹤发的魁梧老人。 老管家交代了最近的情况,关越只是沉默地听着,爷爷伸出手,握着关越的手,带着茫然看他,明显已认不出自己的孙子了。 老头子一转头,粥便喂不下去,关越又洗了次手,接过碗,说:“我来吧。” “昨天还念叨少爷呢,”姨奶奶又笑道,“今天就来了,你们祖孙俩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 关越点了点头,开始喂爷爷喝粥。自打老伴去世后,老头子便慢慢地开始记不得人了。帕金森发病有早有晚,最开始时家里上下忙乱了一阵,还特地请了美国的医生过来会诊,奈何这病只能进行保护性治疗,外加心脏问题,困难重重,渐渐地,也就没人来管了,活几岁算几岁。 “都九十七了,就看开点吧,还能成仙怎么的?”这是关越老爸的原话,“你自己能不能活到九十七还难说呢。” 这病会遗传,但关越不想去做基因测试,有时候,关越看见爷爷,就像看见了年老的自己,只不知老了以后,回顾这短暂的一生,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陪伴他的又是谁?喝粥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第12章 老头子喝过粥后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像在回忆关越的奶奶,被扶上床去,早早地就睡了。老管家去吩咐备饭,关越便回到中堂,去见父母,家里摆开一桌吃的,爸妈正喝茶闲聊等着。 关越只叫了“爸”“妈”,便不说话了。 吃饭时一家三口也相当安静,只有关母说了句:“尝尝这老山参汤,你上班太劳神了。” 关越喝了口汤,席间唯汤勺碰撞清响,父亲关正瀚与他很像,是个话很少的人,整日可以不说一句话。 “闻家那孩子现在也不来了。”喝过汤后,关母说了第二句话。 关正瀚从鼻孔里哼了声。 “分了。”关越说。 “哦?”父母阴灰的脸上顿时有了神采,就像活了一般。 “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关越放下汤勺,随口道。 关正瀚是中国式家长的典型:我不在那里,可我的眼睛耳朵都在那里。关越无论做什么,父亲总能及时收到消息,大到每天的国际财经新闻,小到花边八卦,统统逃不过关正瀚的耳朵。大多数时候,只是不说而已。 关家两兄弟人如其名,关正瀚六十好几,四十岁上才有了关越,这关家的当家人一脸红光,从上到下,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正气。 叔叔关正平则行事周正平和,耐心十足,相比之下,关越更喜欢与叔叔待在一起,只可惜关正平也遗传了关家的“要么不作死,作死就一定要作大死”的基因。就像关越当年分个手就想爬珠穆朗玛峰的行为。 关正平正当盛年,爱上一个南美的男性恋人,居然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