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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该做的事,无论元棠心里怎么想,愿不愿意,只能按太后的意思去做,不存在任何拒绝的余地,太后可以左右元棠和整个袁家的前途。 元棠不介意被太后利用,他进京本来想找王家当靠山,避开萧擅之,现在直接被太后指派,省了许多麻烦。 他只是不想让太后利用他来监视封淙。 当时分别,沈靖宣说太后能保住封淙,元棠的理解有些偏差,他以为太后是封淙的亲祖母,出于祖孙血缘和感情联系会护着封淙。 现在反而有些看不懂。 只是关心孙子,会专门派一个人到他身边看着他么,或者宫里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这么迂回复杂? 如果是元棠自己,肯定不喜欢被人监视。 给元棠带路也就是刚才在殿里冷眼瞪元棠的宫女,她名叫素纨,是太后所居康馨殿里身份较高的女官,一路上都有小宫女小内侍管他叫素纨jiejie。 元棠赶紧套近乎,亲亲热热叫了几声jiejie。 素纨起初是不太喜欢元棠,怪他在殿中无礼,被元棠磨了一路,脸色终于由阴转晴,还答应帮元棠叫人给宫外的袁德传信。 从康馨殿寝殿出来,向南穿过一片翠竹林,石子小路尽头是一段白墙和一扇乌木门,无雕无饰,耳畔可能听到竹林里的风声和溪流水声,环境清幽,素纨将元棠带到门口便再不肯向前一步,让元棠自己进去。 进门左侧是两排花篱,墙里屋舍□□间,亭楼错落,高大的梧桐树投下绿荫,青草漫上脚下的小路,院子里生机盎然,就是安静了些,元棠转了半圈才发现,进来后居然没见半个人影。 他从花篱后的洞门进入廊停,绕过一栋两层小楼,终于在一排小屋前看到封淙。 封淙翘腿躺在木廊上,似乎睡着了,衣襟微散,露出胸膛,宽袖和长摆铺散在身下,还有两卷散在身边。 元棠脱了鞋轻轻走上木廊,本来想叫醒封淙,刚走近,封淙翻身而起,元棠吓得猛然后退,一脚踩空就要后脑着地倒出廊外。 “哎哎哎!!!” “是谁偷偷摸……小将军——!” 封淙长臂一展,将元棠拉回来,挽救了元棠的后脑勺,两人齐齐率在木廊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封淙裹着元棠肩膀,但元棠的胳膊还是拍到门上。 元棠捂着胳膊直抽气,封淙扶元棠靠在门边,捞起元棠的袖子查看。 “我瞧瞧,摔疼了?” 一年不见,封淙好像变高变成熟了,声音都低沉了些,五官和身形的轮廓都变得更刚硬,他蹲身将元棠整个罩住,一掌就能握住元棠那小细胳膊。 两人离得太近,元棠嗅到封淙身上淡淡的檀香味,不知怎么觉得有些热,他收回手,说:“没事,可能打到麻筋了,不疼。” 摔倒的声音惊得两个内侍从屋后跑出来询问。 封淙挥挥手说:“没你们什么事。”内侍又悄无声息地退走。 封淙拉元棠进屋,这里看上去像书房,五六排书架子,卷轴竹简堆得满满当当,茜纱帘隔出的里间又像卧室,屋里摆设有些杂乱,纸笔卷之类的随手放。 “你怎么来了……不对,怎么进宫了?”封淙将纸卷统统扫到一边,让元棠坐在榻上。 “奉诏进京上学。”元棠说。 “上学?”封淙说,“对了,好像是要开太学,你有爵位,也要入京。” 元棠点点头,说:“我写的信你收到了么,怎么都不给我回信?” 封淙给元棠倒水,手上顿了顿,说:“你给我写过信么,送到哪了?” 看到水元棠才发现自己早就渴了,他拿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口,才说:“一开始送到上筠沈府,后来托沈三哥帮转交。” 封淙眸光微闪,又问:“小将军,谁带你来康馨殿的?” 元棠擦了擦唇上的水渍,觉得封淙好像不太高兴。 “是太后,”元棠说,“她让我给你当伴读,还让我和你住在一起。” 封淙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似冷似嘲的笑容。 果然不高兴。 第18章 皇子侍读 “我没收过你的信。”封淙说。 直觉告诉元棠,他给封淙的信有可能被截了,截信的人不是太后就是与太后有关,他识相地没在说下去。 阳光变得有些刺眼,太阳升起后,春风也是燥热的,封淙转身把落在地上的杂物收起来,元棠帮他。 元棠说:“太后和我说了些话,让我……看着你。” 封淙没有任何意外,说:“你听她的。萧擅之这个人记仇,你在京城没有靠山,被他逮住肯定倒霉,有了靠山他会忌惮些。” 元棠心里不好受:“那你呢?” “我?”封淙说,“我帮不了你,我无权无势,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你在我面前被他欺负,我也无能为力。” 元棠说:“我不是让你帮我,我是问你怎么想?” 元棠想从封淙的表情里找到端倪。这一年封淙变了很多,不仅成熟高大了,声线低沉了,神情态度也变了很多,他似乎很漫不经心,但眼里藏着东西让人看不懂。 元棠问:“这一年你过得好吗?” 封淙转头望着元棠的脸,过了一会儿,带点无奈叹笑:“小将军心眼还是这么多。” 这时元棠才觉得眼前的人有熟悉的影子,他说:“我不想帮太后监视你,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告诉我,唔,如果太后想让我为她做什么,我也告诉你。”阳奉阴违嘛,谁不会啊,他的确想耍些心眼。 封淙把毛笔都挂到笔架上,手指轻轻敲打玉质笔杆,说:“以后少说话,在我这你可以随意,到了外面要谨慎些,不过你本来心眼就够多了,也不用特别小心。出去的话跟我跟紧点。” 元棠当他同意了,当即露出一个大大的小笑脸,然后又瞪眼,“你怎么老说我心眼多,我没问你就把你从琚城带走是我不对,但也是想照顾你……养伤嘛。”这事元棠还是没什么底气,但绝对不承认自己心眼多,想他忽然从和平年代掉到一个战乱四起的世界,一来就给人将军将军的叫还要守城,他容易么。 “你想让我帮你打仗吧。”封淙靠着书架抱臂,轻轻一笑。 心思被点破,元棠瞬间没了气焰,不过还是说:“想过,但是!我没打算强迫你,就想多交个朋友。” 封淙忽然靠近元棠,瞳里仿佛接了屋外四月的阳光,他伸手捏捏元棠的脸颊,语气淡淡地说:“知道了。”然后越过元棠,卷起地上的卷轴都放回书架上。 “啪”地一声,元棠手里的空杯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