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在魔教被关小黑屋的那些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吗?”

    顾百纵皱眉:“大红色?”

    “知不知道什么叫喜庆?”顾千随只是随口问一句,根本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当下就换上了那件极其惹眼的红色衣袍。过会儿又觉得会冷,便开始往里面加塞棉袄,直把自己穿成个球。

    他们出去的时候,整个虚无山都覆上了霜雪,东巷的门窗上仔仔细细的贴好了红的窗花与对联,却是很少有人在外面走动了。

    顾千随颇有些新奇的看着那些窗花,问顾百纵:“为什么我的窗上没有?”

    这个问题把顾百纵问住了,他想了片刻:“给你,你就会去贴?”

    顾千随奇怪的看他一眼:“贴啊,为什么不贴。在你眼里我已经懒到这样了?”

    “而且以前我的屋子也没有窗花,去年和前年都没有。”顾千随控诉起来。

    “.....晚上回去给你剪。”顾百纵避过话题,“你想去哪?”

    顾千随想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今天能出教吗?”

    顾百纵竟没有多少犹豫,把顾千随拦腰抱起运起轻功从山上点石跃下。

    顾千随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垂下眼帘陷入沉思,他只是随意试探了一句,并没有想到顾百纵真的会答应。

    ——今天的顾百纵不对劲。从昨晚他说出邀请的话开始就该察觉到了,只是还未想得出缘由。

    他们在山阵处遇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左护法。

    左护法道了一声“教主”,接着目光便移到了顾千随脸上,欲言又止。

    顾千随眨了两下眼睛:“左护法,好些日子没见,你这是什么表情?”

    左护法不理他,只是看向顾百纵:“教主,您要带他出去?”

    “怎么?”

    “这会不会不太合规矩?”

    顾百纵不咸不淡道:“谁定的规矩?”

    “......李长老。”

    顾百纵冷冷的看着她:“李思棋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

    左护法不敢接话。

    事实上顾百纵看这些长老们已经不顺眼很久了,除了顾家之外的几姓世家占据着虚无山各峰,长久以来把持着各种权力不愿交出。同样的,那些长老们看顾百纵也不怎么顺眼,顾家现在只剩了他一人,他们动作起来方便很多。碍着顾百纵的实力在,就总要暗着使些绊子,叫顾百纵无法正大光明的发作。

    左护法偏要在这个时候去提李思棋,怪不得顾百纵不给她好脸色。

    僵持了半晌,左护法退让了:“教主,请。”

    顾千随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抓着顾百纵的衣领,已经揪起了褶皱。

    顾百纵冷着脸出了山,径直去了几十里外的淮城,到了城门口才把顾千随放下来,牵着他的手步入城中。

    今日是除夕,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红灯笼,只有极少的行人在外匆匆走过。与平日的热闹比起来,这景象倒像是有些凄凉了。

    顾千随突然笑起来:“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

    “故意挑了今天带我出来,不让我见人。”

    顾百纵愣了一下:“我没有这样想过。”

    顾千随收了笑,从顾百纵手里抽出他的手,不声不响的往前走。

    顾百纵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破天荒的解释道:“我也没有除夕出去过,以为今天会像上元节一样有集市。”

    顾千随停住脚步,看着他似笑非笑:“我开个玩笑罢了。教主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能跟您出来我还敢挑剔么?”

    这语气听在顾百纵耳中莫名刺耳,他皱了皱眉道:“顾千随,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顾千随没吭声,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他们沿着无人的街道走了很久,竟在某个拐角看到了一处未关门的小集市,摊上摆着各种红纸蜡烛鞭炮和灯笼。

    顾千随撇过脸去,扯扯顾百纵的手:“红纸。”

    顾百纵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要给顾千随剪窗花。

    摊主是个年近古稀的老大爷,手揣在袖子里在寒风中不住的发抖,看着他们走近,脸上的褶子笑出花来:“你们再晚来一会儿啊,我也得回家吃饭啦。”

    顾百纵站在摊前,眼睛扫了一圈,停在了一个角落里,一指:“那个,多少钱。”

    顾千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盏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只有巴掌大小的花灯。

    老大爷摆手道:“那个啊,去年上元节没有卖完的,你要就送你啊,不要钱的。”

    顾千随站在后面看着顾百纵拿了那盏花灯,又极认真的挑了半卷红纸,心中越发感到怪异和荒谬。

    顾百纵今日对他的纵容倒像是回到七年之前,从高高在上的教主又变回了那个会陪他玩闹的哥哥。

    顾千随像站在顾百纵给他搭起的虚假桥梁上,进退两难,不知哪个才是顾百纵想要他做出的选择。

    顾千随开口问道:“你买花灯做什么?”

    顾百纵并不答话,只是牵着他往前走。

    不用一刻钟,顾千随看着眼前千里冰封的淮水就反应过来顾百纵想做什么了:“你现在想放花灯?”

    顾百纵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淮水还没有解冻,整个人都窘迫起来,抿着嘴不说话。

    顾千随哑然失笑,他们就在河边就地坐下,不远处有富贵人家的灯笼点成长长的河,天色渐暗,月上柳梢,就算没有一河的花灯也自有一番风情。

    顾千随这一会儿已经想的通透了,他哥哥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他说:“顾百纵,你不必这样,这没什么好愧疚的。”

    “我没有愧疚。”

    顾千随也不看他,只是说道:“那为什么偏偏是今年想起带我出来?”

    ——是谁说过只要我还活着便不能踏出虚无山一步?

    顾百纵没有说话。

    顾千随说的笃定:“是因为上元节你要去见那个人。以前每年的上元节你都是和我在一起,今年忽

    要去找别人,心里觉得别扭了,愧疚了。为了你自己还能继续心安理得的去赴你的约,便要破了规

    先带我出来一次。”

    “......”

    “别急着否认,你要是真的想对我好,前七年你也不该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又想说那是我自找的,

    我一命就是你重情重义,可你怎么能把所有事情都想的那么理所当然?”

    “......”

    顾千随最后总结道:“顾百纵,你可真够虚伪的。”

    顾百纵终于艰涩的开口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这样做而已。”

    至于为什么忽然想这么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