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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画微闭了闭眼,心中安定下来,却又泛起丝丝缕缕的苦涩。 玉牌那沾了污泥的四个字,那镌刻在了心里的、却被兰渊玉刻意遗忘掉的四个字,那被火和血烧过的、赠送的人早已全消失的四个字。 那代表了他心里伤痕累累……却还是不肯死去的部分的四个字。 兰渊玉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 “兰公子,我不知道这玉佩代表了什么。但如果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太可惜了。” “尸体我们可以……”姚连珠咬了咬嘴唇,“一起处理掉,没关系……可以瞒住的。齐家不会想到他们消失了是我……们,杀了他们。兰公子,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纵然这个收留的少年如此危险,她还是愿意留着他。 兰渊玉微微睁大了眼睛。良久,他走到了院中,从污泥里捡起了那块“君子如兰”。 …… 梦境就此中断。 黑暗呼啸着褪去,临画醒过来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流下泪来。 【滴——支线任务二:背叛与救赎,进度100%!】 原来那个“救赎”,指的是这一段剧情。 后来的剧情他也知道了,兰渊玉最终还是做回了那个“君子如兰”,可姚连珠却是病逝了。徒留一个姚冠华,偏执成狂。 他正酝酿着满腔情绪,却有人推门进来。 是荆苦。 他道:“不好,公子,上面决定要封锁齐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说得比较隐晦,不知大家有没有看出来,姚家确实是亲姐弟,但弟弟是男女之间那种爱慕着jiejie。 jiejie有一点喜欢兰兰,但兰兰只把她当jiejie。 以及,人物好坏我不评判,但做坏事是会有报应的← ← * 第43章 苦春其一 封城?未免也太霸道了。 荆苦话音未落, 临画就察觉到了一股让他极不舒服的灵压不知从何处扩散开来, 皱了皱眉。 “这灵压是护城结界。”荆苦境界比他低,只会更难受,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苍白了。 临画道:“连护城结界都出动了?” “对,”荆苦道,“整座齐城都封锁了。” 护城结界是以一层灵力罩笼罩整座城邦, 连一只蚊子进出都能被探知到。他原想着封城只是戒严, 但没想到居然真的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齐城放在现代不比一线城市小, 临画有点不可思议:“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灵力?” 荆苦道:“昨天晚上, 秋家家主秋明源赶来了。” 无怪乎有如此多的灵力! 临画昨天才想过, 齐城请不动秋家之流,没想到今天就被打脸了。而且来的竟然是这样的重量级,秋明源, 正是秋恒的养父。 秋家作为仙家之首, 行事还是很低调的, 像这类仇杀基本不会管。但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护城结界启动, 摆明了是不想放任何一个人出去, 就怕错过了凶手还待在城内的这种可能性。 受邀而来的宾客有许多都是要参加试仙大会的, 这一封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很有可能就耽搁了试仙大会。 “不惜得罪这么多人也要封城,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临画撩开窗帘, 或许凡人看不到,但若是修者将灵力注入眼睛,就能看到天空上隐隐闪动的灵力波纹。 这让他很不舒服, 有种被若有若无的枷锁拷住了的感觉。 “今日还是去会客厅。”荆苦道,“公子,我们走吧。” * 齐府内外多了很多白衣的仙家子弟。这些子弟虽都着白衣,但白衣上皆有彩绣纹章,为仙鹤旭日图,十分华美。 仙鹤旭日都是秋家的标志,这都是秋明源带来的人。一个个都生得标志灵动,宛如仙人。 “秋家也没穿丧服啊。”临画看到会客厅就犯困,向荆苦小声传音道,“这帮人整天办事要开会,不办事也开会。城主,你以后可不能学他们。” “呃,”荆苦不好帮腔,只道,“苦一定实事求是、以身作则。” 临画落座后,开始玩自己的小刀,一面问道:“你义父呢?” 他旁边只有荆苦和郭岩,凤子衿不知所踪。 荆苦尴尬道:“义父说,不要打扰他睡觉……” 临画:“……” 这次会客厅上首好歹坐了个人了,不像之前空空如也只有满座宾客。 上首的人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蓄着胡子。白衣金绣,仙风道骨,气度非凡。他轻咳了一声开始说话。 此人就是秋明源。 临画冷眼看着,他不能确定直接参与兰氏灭族案的有没有秋氏,但秋明源对此一定知情。 这一通讲话下来,唯一让临画记下的信息,就是“明日就会将尸体下葬”。剩下的无非就是些场面话,请宾客稍安勿躁之类。 这都三四天了,听说原本今天就已下葬了,但因秋家来要求检查尸体才又拖了一天。临画对系统道:“趁尸体还留着,我今晚潜入,亲自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名堂。” * 夜幕降临。 昨晚的梦境至少证明了一点,齐家结仇是极多的,保不齐就有谁决定报复回去,将齐家正房全部碎尸。 齐良城主并非嫡系,否则也要变成碎尸了,兰渊玉这个假扮的人选选得非常巧妙。长老会从无拖延的先例,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成员不死就一定要到场,他才能免于被质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画隐蔽了气息,费了一番功夫才混进地下的停尸房。 夜幕之下,宽阔的地下室内只沿着四面墙壁燃着一些拉住,光线昏暗。几百具尸体都蒙着白布,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安静而阴森。 他掀开了几具尸体的白布,露出的面孔都是惊惧扭曲的,仿佛窒息而死一般。但其他身体部位都没有任何伤口,也不像是生了什么怪病。 纵然地下温度低,但尸体也有些腐败了,临画捏着鼻子看了一排,都是这个样子。 仿佛真的是受惊而死一样。 可让这么多人吓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唯一特殊的就是那二十几个正房的人了。 杀了他们的,与杀了其余几百人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谁先谁后? 那些尸体碎块在另一个小房间里。临画绕进去看了眼就退出来了。 这损坏程度,都看不出是人了,勉强拼凑在一起。伤口只能看出是利器切割的,临画不是法医,其他的也再看不出。 或许去事发的房间里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临画想到要躲过比昨天严密了几倍的监视,认命地叹了口气。 * 家主住的院子在整个齐府的核心位置,临画颇费了一番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