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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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第七日。 日头穿透窗纸,给满屋的精致装潢镀上了一层金光。斑驳的树影在厚重的床帘上晃动,丝毫未曾影响里间熟睡的少女。 轻薄的丝被印绘出玲珑曼妙的曲线,唯有白皙粉嫩的雪肩露在外面,点点红印附着其上,染污了这如画般精工刻写的娇躯。 温热的手背轻轻抚上少女的睡颜,沿着细柳眉一路描绘,直至指腹停留在两瓣粉红唇瓣上摩挲了许久,才惹得沉睡中的人蹙眉转醒。 “恩~”被扰醒的人闭着眼嘤咛一声。 “还不起?午膳时间都过了。” “......再睡会儿。” “不是说想出宫去玩?” “再睡.....恩?” 单敏顿时坐起身,眼底的困倦一扫而空。 扰人清梦的李重睿低笑一声“快起吧,轿子已经备好了。” “!!!” * 长安城北枕渭水,南面秦岭,城周环绕着八条天然河流,坊市之间,街道纵横交错,车水马龙,繁荣热闹,井然有序。 所谓坊,即长安城被划分为若干个坊,每个坊都有特定的功能和居民群体。坊与坊之间以街道相隔,形成了清晰的区域分界。每个坊内都居住着一定数量的居民,包括官员、士人、商贾和平民百姓。其规模和布局各异,有以官署为主,或以民居密集。 与坊相对应的是市,这是长安城内的商业区域。长安城设有东西两市,分别位于皇城以南,朱雀大街的东西两侧。市场内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从丝绸、茶叶到珠宝、玉器应有尽有。 唐代风气开放,女子上街无需戴斗笠以遮面容,亦无需女扮男装以保安全。街上熙熙攘攘,穿粉着绿的妇女比比皆是。沿街叫卖、讨价还价、调笑打闹、沸沸扬扬,一派繁华热闹景象。比之单敏所在的现世,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敏在轿子上瞧得眼花缭乱,一会儿掀起左侧的轿帘,一会儿趴在李重睿的膝盖上去看右侧的街景,只觉双眼目视有限,非要缠得他下轿子去逛。 高公公拦在轿前迟疑,嗫嚅着试图劝导,却被李重睿的一记冷眼扫射,乖乖命轿夫寻一空地落轿。 乔装的侍卫分散在前后各处陪护,单敏东家逛完西家逛,各家小店的吃食轮番品尝,除了付钱时看一眼李重睿,其他时间根本没有任何一丝心神放在他身上。 李重睿盯着她满头的金钗玉花,小心翼翼地落在她半步之后护着,瞧她窜来窜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行人将长安城的热闹之地逛了个遍,单敏后知后觉其他人都还未曾用膳,才歉笑着托高公公寻一酒肆包间,用上一顿正经膳食。 临街的包间里,店小二将席上的菜色一一介绍了一遍,尤其着重介绍了店内的特色名酒“梨花春”。梨花春酿造时正值梨花盛开的季节,酒香与花香交织,口感优质、风味独特,颇受文人墨客喜爱。 单敏逛街时已吃了半饱,各类菜色略尝一两口便停了筷。只专注看着对面的人进膳。 李重睿自幼受皇家礼仪教导,一颦一足间都散发着贵气庄重。案边的身姿挺拔,露出的一小截骨感手腕在锦袍下尤为夺人眼球,精致的瓷碗在他手中好似也略显粗陋。 厅内静悄悄,只有偶尔传来的瓷器碰撞声和轻微的咀嚼声。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这专注用膳的姿态便叫单敏觉得胃口大开。 沁着花香的酒水润滑清甜,单敏不自觉饮了一杯又一杯。好景美色迷人,无须酒水加持,便已叫人醉上三分。 待李重睿拎过酒壶时,才发觉她已经一人饮了满满一壶。 俗话说,酒醉怂人胆。更何况单敏在床笫之事上本就大胆。这脑袋昏昏沉沉间,想起话本子里的玩法。 “用完了?躺榻上去!”单敏半眯着眼,醉意朦胧地使唤道。 李重睿轻叹一声,哄她:“外面人多眼杂,先回宫可好?” “不好!快去!”娇俏的嗓音里带了几分强势和不耐烦。 他无奈勾唇一笑,顺从着被她拉起推倒在矮榻上。 一双迷乱的小手胡乱又粗鲁地扯着他的衣襟,遇到被腰带束缚之处,便蛮横地往两边撕扯,全然没有耐心去拆解。 柔软精贵的布料被她抓得皱巴巴,扯了许久不见解开,便急得原地跺脚,嘴里嘟嘟囔囔骂着。 直到手里衣裳的主人主动褪下全身的衣裳才肯罢休。 李重睿斜眼瞧着,看她要玩什么把戏,面上不耐,心里却悄悄盼着。 单敏拎起另一壶梨花春,往他赤裸精壮的胸膛上倒酒。冰凉的褐色酒液顺着胸前凹陷的骨缝一滴一滴滑落,又淋在深红色的乳尖上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