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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海因里希在搞什么,天天晚上守在办公室,可恶又阴险的小子,衬的我们像干吃帝国白饭的饭桶!” “谁知道呢?那小子每日每夜聊公务,公用电话简直要成为他的私人用品!” “啊哈~‘聊公务’” “说的没错,聊~公~务,一个、叫公务的姑娘~” “那应该叫干公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历山大夹起嗓音学,“哦海因里希~海因里希~俾斯曼叔叔~~” “这小子玩的真变态!” 男人们放肆大笑! 海因里希在宿舍门口就听到这群蠢货说蠢话,他没好气,走进去,一见他来,都含着手指朝他吹口哨, “是我们高贵迷人的俾斯曼叔叔~~” “俾斯曼叔叔~~噢嚯~~!” “滚远点。”他无心搭理这群疯子,绕过客厅回自己的单间。 头疼的很,外面的笑声没完没了,那群家伙喊“叔叔”喊上瘾,以至于脑子里另一个家伙的嚷嚷声突然冒出来—— “ 叔叔养大我,要先给叔叔摸,先给叔叔看!!” 该死的! 他抄起枕头往门口狠狠砸去, “闭嘴!” 停过一秒,不是谁说, “俾斯曼叔叔恼羞成怒了……噢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叔叔保护你,亲爱的甜心,我是说,可爱的~小家伙~” 然后又是新一轮哄笑。 “……” 海因里希烦躁的靠在沙发上,用手盖住脸。 —————————————————— 学校内,一场对于姑娘们而言的盛大比赛正在紧张进行。 没想过最强大的对手竟然是流感,大片的对手病倒在家,而强撑的苏珊娜也因为发挥不佳,选拔还没结束就哭着离开了会场。 这让一向身体强健的索非亚一路顺利通关,成为了本次比赛的黑马选手。 三天后收到通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戈蒂,你快打醒我,快啊!” 戈蒂摇晃她,“千真万确亲爱的!千真万确!” 她们拥抱、尖叫,在装满阳光的午后,在干净明亮的教学楼,她们的欢乐纯粹的干净美好。 就连一向吝啬的赫尔加女士都罕见的对索非亚摆起笑脸,说她的变化让人惊喜。 一直到第二天,索非亚还沉浸在中大奖的飘飘然中,一回学校就抱着戈蒂哭, “戈蒂、谢谢你、真的……我张这么大,爸爸第一次这样夸奖我……”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你一定不敢想象!我也不敢!他竟然说,我是全家人的骄傲,你懂吗,他说我是全家人的骄傲!” 越说越激动,戈蒂快要溺死在她发狠般的怀抱里。 “咳、咳……你要恩将仇报吗元首的献花女孩……”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总算松开手,这时候才注意到班上其他人传来的目光。 就在不远处, 苏珊娜沉默着一张小脸,被几个女孩包围着,她们齐齐望向她们。 两个班级边缘人忽然之间成了关注点。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回到座位,然后偷笑。 “她们在看我们……”索非亚凑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好像很开心……”戈蒂有样学样。 “没错,感觉好极了……”这句说完,两个女孩又开始笑。 心情好的时候,连拂过的风都是香的。 收到俾斯曼先生要回来的消息时时间已经来到三月份。 海因里希坐在车上,身旁端放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然而在距离家门口还有两三公里时,他又改变主意,让艾希礼开去奥古的酒店。 “你去请瑞恩中队长。” “是的长官。” 海因里希靠在后座,想起昨夜跟小鬼通的最后一个电话。 “明天吗?好~我就在家乖乖等着你回来哦俾斯曼叔叔~想你~~” 他捏眉心,很好、很正常的一句话不是吗?是的、很正常……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对潜伏的危险有绝对的感知力,一个多月,他认为足够时间让一切回归正常,然而以他对小鬼的了解,这是要做坏事的前兆,至于为什么做坏事,做哪方面的,问题一般思考到这里可以结束。 上尉、啊不对,是少校先生,自踏入39年以来,头疼的频率是越来越频繁。 全赖一只可恶的小鬼! 深夜12点,别墅门口出现一双刻意放轻脚步的军靴,天方夜谭,没想到有一天他不仅要当逃兵,还需在自己的领地蹑手蹑脚像盗贼。 他径直走上二楼主卧,挂好军装,预备洗澡。但很快,他又起身到隔壁去。 睡了。 抱着她的大熊“福仔”,侧卧蜷起一团,微弱的黄光下睫毛落下大片阴影。 海因里希眉头松软,不自觉嘴角弯起,俯身为她拉好被子,捏一捏柔软的脸蛋,关上床头灯后轻声离开。 然而就在灯关上那一刻,原本沉睡的少女却勾起笑容,暗藏危机。 隔壁。海因里希冲过澡,换上睡衣准备休息。也许是想多了,他吹干头发,总算可以放松放松好好休息。掀开被子一角,却在躺进去的瞬间眉头皱起。 他坐起来,转过身,用手指勾起硌着他后背的罪魁祸首—— 一只打结的、rou色吊带袜。 它在他的手指下轻轻摇晃,仿佛在朝他招手:Guten Abend(晚上好) (海因里希心态爆炸哈哈哈……) 早春的风带着生机吻醒熟睡的柏林。 “早上好,俾斯曼叔叔~” 她穿着学生装,一整套的黑色小西装,里头是白衬衫加马甲背心,小领带整洁,两条油亮的麻花辫服帖地垂在胸口,甜甜与他打招呼,仿佛昨晚一切都是妖怪的恶作剧。 海因里希斥责的话停在嘴边,他看着她,最终沉默的坐下用早餐,眼皮底下隐隐约约有一丝青黑。 “您没有睡好吗俾斯曼叔叔?” “很好。” “您做噩梦了?” 他深呼吸,眼神直直射向她。 戈蒂撑不过三秒低下头,脑袋缩起来,快速扒拉着眼前的麦片粥。 等到早餐结束,她又问, “俾斯曼叔叔送我去学校?” “让鲁伯特送你。”少校先生优雅地放下餐巾,起身准备上班。 戈蒂立刻跟上,在后边说, “我想你送,海因里希,一个多月没见,你难道不想我吗?” “这不公平,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想你”三个字几乎要成为少校先生的梦魇,他停下来,后边的跟屁虫没注意,一下撞上他的背,装模作样捂住额头。 “硬邦邦……” 可他一转过身,少女又立刻扬起笑容来,明亮的快要灼伤他的眼,他又头疼,思考着,到底是什么让她一下成为狂热份子? “西西。” “嗯?” 哎……扶额、又是扶额,他再次叹气, “去拿你的书包。” “马上!”她蹦蹦跳跳的上楼,让俾斯曼先生顿时生出一丝心虚。 等戈蒂拿好东西下楼,哪里还有人影?骗子!她瞠目结舌,对于俾斯曼先生的失信感到无比震撼。天呐,她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她失落了几秒,又认为,这算另一种程度的好消息。她仿佛完全变了个人,毕竟向前冲需要足够的信心提供能量,她是越发的无所畏惧。 跟安娜打过招呼,出门去—— 哎? “早上好啊,亲爱的戈蒂小姐~你好像长高了?”是副官艾希礼。他打开后车门,笑容灿烂的跟她打招呼。 后座,少校先生看向她,指指手表,表情严肃,“快点。” “来啦~” 你根本不能想象,这家伙竟还能有笑着上学的一天。 以及,什么时候学校的趣事变得这么多?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变了又像没变,三月天,并不算多么暖和,没想过有朝一日,柏林的天气会受到戈蒂小姐的夸奖,又激动的说到索非亚,提到自己是如何辛苦教学,如何严格要求,才培养出这样优秀的黑马选手,多么鞠躬尽瘁,需不需要帝国立即给她颁发一个年度最佳好教师奖杯? 少校先生原本还绷着脸,事实上他已经听过一遍,如今轮到艾希礼当这个垃圾桶,还是被她的没脸没皮弄的牵了下嘴角。 戈蒂蹲在座位中间,目视右侧方,看起来一直在面对艾希礼交流,实际眼尾的光一直撇向旁边,雷达一样精明,见他一笑,立刻转过身!少校先生明显在那一瞬间受到惊吓,立即收起笑容,冷声要她坐好。 更像恼羞成怒…… 她笑着回一声好,撩撩自己的小辫子,老老实实坐回位置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张小脸蛋好像写满了得意。 也许说得逞更合适。 俾斯曼先生手指微曲,有点想揍人。 “到啰~”艾希礼说。 为配合她的年纪与可爱,他将他的音调也拉到同一个频道,事与愿违,有点像得了咽喉炎的公鸡。 戈蒂跳下车,原本车子已经重新发动,她却突然杀个回马枪,抠抠车窗,要它为她降落。 “今天在学校也会是想你的一天,海因里希——”上扬、再上扬,又是妖里妖气的语调。她对着靠在窗边的男人,笑的像块甜滋滋的巧克力软糖。而后满足的哼着小调朝路口对岸的校门口走去。 留下俾斯曼先生僵在原地,脑神经突突跳。猝不及防、毫无准备,隔着话筒与面对面,完全是两码事。他算是领教。 艾希礼是个看不清状况的傻子, “我要是有个像这样的meimei就好了,长官。” “你要是能话少一点就好了,艾希礼。” 他的长官在背后冷飕飕的像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