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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才开口叫他。 沈澈站定了,转过身来看着他,“说吧,我可以给你机会解释。” 白小洲一下子就哭了,眼泪流了一脸,抽抽噎噎地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哭是没有用的,你再哭,我就走了。” 白小洲勉强止住哭泣,结结巴巴地,“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你.....许学长之前一直在追求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没有跟你说......我、我......” 沈澈打断他,声音冷淡地,“他追求你,所以你就和他交往了?” 白小洲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低着头嗫嚅道,“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沈澈有些疲惫地垂下眼皮,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原谅?” 白小洲一下子焦急起来,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澈哥,你从来都不会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不会生你的气,但这不是纵容你出轨的理由。” 白小洲哭道,“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沈澈看着他,“小洲,我们到此为止吧。” 时至傍晚,雨又开始稀稀落落地下着,沈澈觉得很冷,头有些晕,心口也一跳一跳地痛着,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坐上出租车,白小洲一直跟在他后面,跟着他上了车,他也没有力气却管。 其实这些天来,他也并不是毫无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小洲发微信会把手机屏幕微微侧开、接电话会刻意避开他、时而莫名其妙傻乎乎地笑,那笑容里温情的却明显不是为着他。 那个被称作“许学长”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小洲提过,有一次两人窝在被子里一起看电影,小洲看着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主角,笑眯眯地说“这个人长得有点像许学长耶”。 白小洲性子天真,本来就不是一个藏得住事情的人,更何况爱意正浓,又怎会瞒得过他的眼睛。 晚高峰的时间,路况很堵,出租车在公路上缓慢前行,四周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吵得人头痛。白小洲坐在沈澈身边,一抽一抽地哭着。 “澈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了......” 沈澈没有理他,侧过头看着窗外,汽车玻璃上映着他苍白的病容。 的确,很多事情他都可以让步。 但是有些事情,比如欺骗、比如辜负、比如背叛,一旦触及了底线,他便退无可退。 终于到了家,开门的时候,沈澈的手有些抖,钥匙对了好几次才对准锁芯,白小洲扶住他,“澈哥,你没事吧?” 他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满是嗡鸣声,扶着门框慢慢走进屋内,就再也支撑不住地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 意识迷茫中感觉到小洲在摸他的额头,“澈哥,你又发烧了,怎么办......” 白小洲力气不够,扶不起坐在地上的沈澈,拉扯了几下就哭着跌坐在他身前,面对着他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沈澈费力地抬起眼皮,脸上是虚无的苍白和平静,“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从十三岁起被沈澈收留,十八岁那年和他成为恋人,这些年来他供自己吃穿、供自己读书,如果离开他,便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了。 沈澈低低地喘着气,“你去学校住吧。” 白小洲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哭红的眼睛,“你要赶我走吗?” “你放心,学费和生活费,我会继续打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沈澈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吃力,“我说过......会一直供你到大学毕业,就不会食言。” “澈哥......” “但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 白小洲安静了一会儿,又喃喃地重复道,“你真的要赶我走?真要赶我走?” “......” “好,是澈哥自己说不想再看到我的。” “......” 沈澈已经说不出话来,心跳快得几乎失去控制,眼前黑蒙蒙的完全看不清东西。 他隐约听见房门打开、又“砰”地被重重关上的声音。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伴随着阵阵耳鸣,带着纷乱的混响与回音,听不真切。 那摔门而出的怒意,是他不熟悉的,也是让他困惑的,他不明白对方怒从何来,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 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上,意识也随之飘远,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恍惚地有了些知觉,而屋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小洲被他赶走了,而且还生了他的气。 他侧躺在冷硬的地面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心口也抽着疼。 其实这个时候,他宁愿彻底失去意识才好,总比现在这样,身体已经虚软到不能动弹、脑子还在胡思乱想的强。 越想越疼,越疼就忍不住越要想。 他想可能是自己矫情了,这圈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稳固的感情,更何况小洲年纪还那么小,或许在旁人看来,受了诱惑、动了真情,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所以,他几乎痛恨起自己的偏执来。 然而又无计可施。 像他这样,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在一段掺了杂质的感情即将流失掉时,他连挡都来不及。 第四章 天已经黑了,雨还没停。 白小洲有些踌躇地在公寓楼下徘徊了一阵,终于还是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他知道许迟住在这里,之前和对方交往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 许迟是B大物理系的学长,不仅人长得非常帅,成绩也很优秀,研一就成功申请了硕博连读,如今师从一位大牛导师门下。 同校的学生中还有传言,说许迟的家世不一般,父亲似乎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但是白小洲觉得这流言不像是真的,因为许学长性格随和又亲切,一点也不像有那种背景的人。 敲门的时候内心依旧忐忑,不知道许学长会不会责怪他的欺骗和隐瞒。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许迟见了白小洲,口气不太友善地,“你来做什么?” 白小洲低着头,抽泣道,“许学长,我、我错了......” “别哭,有事儿说事儿。”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不该骗你我没有男朋友,你生我的气了吗?” “你这不废话吗?!”许迟像被一下点燃了似的,有些暴躁地,“你要是早跟我说你有对象,我能追你吗?!” “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