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来财大气粗,这次应该也不会太吝啬吧?” 晏衡狐疑道:“什么的报酬?” 谢无秋站了起来,朝晏衡走去,到得他身边时,从兜里掏出一沓笺纸来,边缘用线缝了起来,上面字迹乱七八糟的,随手就丢进了晏衡怀中。 晏衡接住,低头去看,那狗爬一样的字着实令人费解,晏衡兀自一脸怪异,只听谢无秋再他身边说了句:“真正的金缕曲心法。不用谢,仅此一次,阅后即焚,晚上检查。” 留下这么一串话,谢无秋错过了他往后走去。 晏衡惊愕地拿着这沓纸,蓦然转身,看着谢无秋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复又低头,忽然辨认出了开头的句子。 那也是晏家流传下来的心法的第一句话。 “曲中之道,从心不从迹。” 金缕曲…… 谢无秋竟就,这么给了他。 *** 那一地白釉秘色瓷仿佛还在昨日。夜隐死前,他们曾有一次达成共识的谈判。 谢无秋对他说:真心法你就不要想了。 那时晏衡回答不可能。 “我是为你好。” 谢无秋如是说。 “为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对你也没有坏处,你练的功夫太邪,早停下来,对谁都好。” 的确是不可能,即使他不是十二楼楼主,没有其他那些各种各样的目的,这件事也不可能。因为金缕曲,是他的续命曲。 “谢少侠这么天真啊。可是,停不下来了,你一个杏林谷的弟子,难道到了今天还看不出……” “——看不出,我是三阴绝脉吗?” 谢无秋震惊的面孔也还在昨日:“你……你说什么,三阴……绝脉?!” 这的确令人很难相信。 三阴绝脉,怎么可能活到今日呢?连大夫也说,晏衡活不过二十的。 可到今年,他已二十有二了。 那是金缕曲的功劳,是晏守魏让晏衡从小练金缕曲的目的。 三阴绝脉,是天生就会散尽气血而亡的血脉。他必须通过金缕曲来吸旁人的气血续命,而金缕曲带来的副作用,那些逆转的真气,换了旁人,自是承受不起,因此晏家人没有一代成功练就金缕曲,包括晏守魏。可到了晏衡却成功了,因为他这特殊的血脉,恰恰能把体内逆转的真气慢慢驱散,在辅以药浴,方才苟且偷生。 只不过活虽活下来,但要时时承受痛苦罢了。 “唯有修炼金缕曲,吸别人的气血,我才能保命。如今废心法也是死,不废死的还慢些,你既然也还要借我之力寻下部金缕曲,何不容我死的慢些?” 那时候谢无秋提出条件让晏衡废除金缕曲,晏衡便实话实说了。 “所以,要么给我金缕曲心法,要么帮我养脉,你选一个吧。” 谢无秋自然选择后者,因为他是杏林谷后人,是肩负着师祖预言的第五代传人,是来终结金缕曲的人。 可如今,他为什么还是交出了上部心法?晏衡难以相信。 还有那个胡闹至极的“报酬”。 晏衡心道:那小子总不会天真的以为,那日论剑会,他当众帮他洗清冤屈是在平白做什么好人吧,也不过是借着他“探丸借客”的名声,来打击苍崖山,扳倒秦端阳罢了。 当然……也是有那么点私心,想帮帮他的。 但这孩子会不会太容易心软了点?吃过那种大亏,又受了四年苦,事到如今,还敢信他这么个名副其实的恶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强行给自己加戏的)流觞:心软的明明是少主你,哭哭 谢无秋:这就是爱情~~ 第40章 烈火照西楼(2) 紫电排云,晚来风急。 许都夜夜都是这样沉闷的天,那雨欲落不落愁杀人。晏衡的卧房里倒是先升起一团小小的火苗,残页余灰躺在火盆里烧得干净,谢无秋狗爬一样的字总算尽数在晏衡脑中化为工整的蝇头小楷,被记录下来。 其实烧与不烧,没甚区别。谢无秋也知道,既然把杏林遗书给了他,要么他有把握晏衡当真会一辈子守口如瓶,要么他决定好了,不久的将来就要晏衡做个不会说话的死人。 师仪镜给出那八字预言时,大概就注定好了,他们俩有一生,总要有一死。 晏衡用铁钳拨弄着火盆里的纸灰,总觉得空气有些沉闷。 “走水啦——走水啦!!——” 忽然有弟子在外面大声呼叫,晏衡一皱眉,扑灭火盆起身出去探看。 “哪里走水?”晏衡随便逮着一个弟子询问。 “禀楼主,是、是西厢。” 西厢?西厢是最不容易起火的地方了,那还有个冰窖用来藏酒呢。晏衡还要细问,却见流觞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在晏衡面前停下,说道:“少主,不……” 他本来想说“不好了”,但是往四周一看,还有不少楼中弟子在,这么说未免煽动人心,便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凑近晏衡耳边低声道:“是苍崖山的余孽!他们,他们夜袭狂雨楼来了!” “苍崖山……”晏衡眯了眯眼。 那日论剑会之后,苍崖山墙倒众人推,算是彻底垮了,上剑宗元老级的人物分崩离析,秦端阳和秦原带着一小帮弟子逃匿,秦梦晚倒是喊着要以死谢罪,各门派掌门见她一介女流之辈,还被亲爹在这种时候给抛下了,终究动了恻隐之心,且论四年前的事,他们要寻仇,暂时还寻不到秦梦晚身上。 于是苍崖山如今由秦梦晚一个人顶着,勉强稳住了剩下的人心。 现在各大门派都在追捕秦端阳的踪迹,他名声也毁了,苦心经营多年的门派也回不去了,今夜突袭狂雨楼,是想和晏衡鱼死网破了。 “来了有多少人?”晏衡问道。 “不多,都是杂鱼,不成气候。”流觞道,“但是秦端阳本人没有露面,少主,你得小心,他一定潜伏在暗处蓄势待发。” “我知道。” 流觞知道他们少楼主遇事一贯冷静,大事小事都不浮于色,可此时他心里不详的预感太甚,总担心晏衡这幅淡定的模样是没把他的担忧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