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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神阿波罗一向仁慈。” 似乎精灵王说了没有关系就没关系了一样,报信的精灵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之色略微去掉了不少。 在精灵们心中,比起接触不到的神祗,作为传递神谕和祈福的祭司和精灵王更加令他们信任一些。 长老们相互看了看,最终只能摆摆手什么都没说。 他们从生命母树下的树屋里走出来,抬头就碰上了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抬头看着生命母树的光明主神。 这位神祗身负光明,容貌英俊,连日光都为之失色。 宽大的神袍下隐隐可以看出其健美的身材,从威严的白色神袍中伸出来握着权杖的手上肌rou紧绷着。 精灵王看了一眼这位光明主神的神色,对方只是抬头看着他们的母树,面无表情,眼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阿波罗看着躯壳是生命母树的阿利库蒙,而阿利库蒙也同样安静的回视着他。 阿波罗一定能够察觉到他的注视的,阿利库蒙想,身上的枝叶随风摇摆,惬意的像是在吟唱生命的歌谣。 “我没有被金箭射中,你也不是达芙妮。”光明主神看着眼前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树木,没头没脑的开口道。 以精灵王为首的自然精灵齐齐一愣,莫名其妙的相互看了看,最终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来。 而阿波罗也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他知道阿利库蒙能够听得到他的话,就像曾经化作月桂树安静的呆在河畔的达芙妮一样。 “你就那么不想接受我吗?阿利库蒙。”阿波罗叹了口气,语调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挫败,他伸手抚上眼前长出地面的巨大根脉,“我跟你来到这里,我以为已经足够了……” 精灵王精神一震。 那个神格跟新光明主神之间居然还有这种关系! 他顿时觉得他和他的子民们不用死了,如果事情发展顺利,说不定这位主神还会不计前嫌的原谅他们之前“误入歧途”犯下的错误。 诸神都喜欢在人类还有其他种族中间捞个好名声,这样十分有利于信仰的传播。 而历任光明神也从来都是摆出一副和善亲切的模样的,除了到了危及他们利益的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 那个神格——不,应该是那个名字是阿利库蒙的自然系神祗,绝对是规则赐予他们的福祉! 阿波罗冷冷的扫过呆在一边看戏的自然精灵,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愉。 精灵王垂下眼,如果是正常情况,他应该毫不犹豫的直接带着长老团和那个年轻的精灵离开这里。 但是现在不行。 生命母树是他们所依托的存在,绝对不能放一个目的不清不楚的主神单独在这里。 精灵王想了想,将其他人驱散了,自己则留了下来。 阿波罗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阿利库蒙化作的母树,最终把不愉快咽回了肚子里。 生命母树的枝叶摇摇摆摆,在安静的湖边惬意的生长着。 “你并不用这样。”阿波罗说,“如果你不愿意,甚至厌恶我,也不用这么对待自己。” 阿利库蒙砸吧砸吧嘴,觉得阿波罗说话煽情透了。 其实他变成这样并不是自愿的啊,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脱离现在的样子呢。 阿利库蒙一点都不想成为树人,他觉得那肯定会拉低他的智商跟格调。 “你做出跟达芙妮一样的行为,是想告诉我你拒绝了我吗?”阿波罗温柔的抚摸着母树裸.露在外的根脉。 不,少年。 阿利库蒙搓了搓下巴,其实你是患上了陆氏弗拉格症啊。 症状表现为:被不知不觉的插上了“我喜欢的人最后一定会变成树”的FLAG。 说出来都觉得好心疼,阿利库蒙想,顺手给阿波罗和被他牵扯到的自己点了根蜡烛。 “达芙妮当初变成了月桂树,我折下她的树枝,用以给人类的英雄们加冕。”阿波罗的语调突然低沉了下来,直接把生命母树上的一块树皮掰了下来。 老旧的树皮被剥离并没有给阿利库蒙造成什么疼痛。 但他却被阿波罗带着阴沉的语调吓得浑身一抖。 生命母树跟着抖落了好几片叶子。 “所以……”阿波罗几步走近了生命母树,手抚上主干,嘴角笑容越咧越大,“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你呢,阿利库蒙?” 住手啊英雄!! 阿利库蒙打了个哆嗦。 咱们有话好说! 不肢解我我们还是好朋友! 阿波罗似乎感受到了阿利库蒙的退缩,笑容温和灿烂,如同春日刺破冰冷晨雾的日光一般温暖迷人。 “你不会以为吃了达芙妮那个亏之后,我还会再在同一件事上栽第二次吧?” 所以呢?阿利库蒙很想回问他,却抱憾于生命母树并没有能够发声的部件。 “我知道,你的神格还在,灵魂还在……”阿波罗温柔抚摸着母树主干的手指猛然曲起,五指呈爪状,像是戳进一块豆腐一样戳进了生命母树的主干。 阿利库蒙被骤然袭来的疼痛激得面色一白。 一股神力直接侵入了生命母树的主干,瞬间捆绑住安静漂浮着的神格——直接将它拽了出去! 与此同时连同神格一起被扯离生命母树的,还有他的灵魂。 阿利库蒙睁大了眼,还没能从视角的转换中回过神,就被阿波罗一把拉进了怀里。 光明主神被对方呆愣的模样取悦了,他收回手,动作轻柔的理了理怀里人依旧如同印象中一般的柔润金发,轻轻的吻了一下阿利库蒙的发顶,“你看,只要你还存在,我就能找到你。” 阿利库蒙压根没听进去阿波罗说了什么,他偏头捏了捏自己柔软的手掌,确定那的确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身体,顿时被这样的发展震惊到了。 阿波罗并不介意怀里人走神到哪儿去了,只是搂着他,抬头看了一眼依旧不识相没离开的精灵王。 精灵王被主神毫无收敛的威压刺激得冷汗涔涔,却始终坚守在第一线死活不动摇。 至少让他看一眼这个神祗的脸,回头好给新神庙做供奉的雕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