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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轻微的颤抖起来,用另一只手疑惑的拍了拍他:“怎么了?” 中毒的是我不是你,我还没抖,你抖什么? “方文睿!”苏长留怒道,眼底像是结了一层寒冰,映着血色余晖,恍若冰上燃起了火焰,平日那股儒雅风度尽数敛去,竟是显出几分凌厉逼人的气魄,“解药拿来。” “少爷要的,方某人自然会给。”方文睿笑道,眸色微沉,“少爷自己过来拿?” 苏长留微微蹙眉,两步走过去,伸手索要解药。 “自然会给少爷,不过……”方文睿低笑一声,低磁的嗓音里透着愉悦的气息,“方某人可是要报酬的。” 苏长留看了一眼方文睿身后那男子。 那男子听了这话,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厌恶的往后面退了两步,似乎是不想再看着方文睿。 苏长留这才眸色微沉,冷声道:“说。” “方某人……”方文睿也听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笑容更甚,随后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拉过苏长留,一臂环住苏长留的腰,一手眷恋的轻抚人面庞,“要少爷一吻换解药。” 又一张薄纸落入苏长留身后腰带缝隙里。 随后不等苏长留回应,方文睿微微侧头俯下面庞,眼眸里映着苏长留那湖一样的眸子,指腹轻轻的摩挲着苏长留淡色柔软薄唇,欲吻不吻。 气息交缠片刻,方文睿轻笑一声,微微侧头,嘴唇轻柔的印上苏长留面颊,像是蝶翼拂过。 “少爷怎么还是这么讨厌我呢?方某人真心还不够吗?”方文睿松开了苏长留,笑道,将一个白瓷小瓶递到了苏长留手里,“不过,能吻得少爷一次,倒也不虚此行,方某人也该走了。” 苏长留头也不回的拿着解药快步走到唐溯身边,打开塞子把解药喂给唐溯。 唐溯吃了解药,手上青黑褪去,却是眼眸一眯,三枚泛着寒光的尖镖瞬时钉入方文睿脚前地面。 方文睿脚步一顿,笑吟吟的回过头:“唐公子这是何意?” “解药。”唐溯看着他,眼底尽是阴冷,“知归的解药。” “知归?”方文睿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笑道,“唐公子果真机敏,方某人便卖你这个面子。” 语毕,又一个白瓷小瓶被方文睿从手里扔了过来,唐溯抬手接住,塞给还有些疑惑的柳君则,道:“吃了。” 柳君则抿了抿唇,沉默着接过了瓶子,依言吃了下去。 唐溯回头一瞟,眸色晦暗,方文睿早已消失不见。 “唐溯,知归怎么……”苏长留眉心微蹙,似是不太清楚状况。 “昆仑派的剑有多快,不可能有人不知道。”唐溯冷声道,“知归的剑又有多快?当初知归十九岁时,一个人屠了半个黑龙寨!他敢这么有恃无恐的走到离知归那么近的地方,出招的时候在你身边的我都有所察觉,知归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可柳君则确实是没有任何察觉,连拔剑的意识都没有。 那么……或许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他在走近的时候,知归就已经中毒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夜色撩人。 唐溯自从和方文睿交过手之后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难得的没有胡玩儿到半夜三更,而是静静地坐在房内摆弄着他那些暗器,若有所思。 擅毒,且连知归都察觉不出他何时动了手脚,更能在接触间轻松以内力让人染上剧毒…… 这方文睿到底什么来头? 刚刚交手的一瞬间,唐溯虽留了三分余力,但那一掌也不是个二十出头的人能够承受的。 更何况唐溯还算是略占下风。 也就是说……唐溯神色愈发凝重,那方文睿的内力至少是四十年。 ……打不过。烦。 烛火幽幽跳动,一根蜡烛已燃去了大半,灯花噼啪作响,落了一桌的烛泪。 唐溯思来想去也寻不到法子,想到清宴那气恼神色,也是窝火,可又无可奈何,只得气哼哼的把暗器一扔,吹了蜡烛,滚床上躺着望着床帐继续思考。 柳君则用过晚膳之后就静静地跪坐在房内,卸了冰玉发冠,一头白发恍若昆仑山顶那最纯净的冰雪,披散在肩头,暖色烛光为他披上一层柔和的薄纱,倒是较平日少了几分凛人气势。 那身黑白道袍也被褪去,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 那把玄铁制成的秋水长剑静静地躺在他面前。 “……”柳君则沉默着,伸手抚过冰冷的剑鞘,指腹细细的描绘着上面的花纹。 这把剑跟随他已有十多年了,不知道斩杀了江湖上多少恶狗凶狼,向来出鞘绝无失手,江湖恶人为之胆寒,正派人士为之赞叹。 何时出过今日连剑都来不及拔出就中了招的情况。 “裂风……”柳君则雪色眼睫微垂,对着长剑裂风低声轻喃,“我是不是太弱了?” 或许是太多的盛誉,让自己失了本心,太过狂妄自大了。 烛火快尽,星影西沉。 苏长留却是分毫睡意也无,手里拿着那张淡黄的纸,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深沉忧虑,眉心几乎快要成结,让人忍不住想替他抚平眉心,分他几分担忧。 方文睿送来的信,一面写着字,一面画着图。 字很小,大概是纸张大小有限,言语虽已尽量简略,却仍几乎铺满了整张纸。 上面几乎将武林盟准备如何对付苏家庄的计划写得清清楚楚,以及参与其中的大小势力和大致的时间。 另一面的画……赫然是苏家庄的格局图,做了特别标记的地方,个个是苏家庄出口要道,已经被武林盟安上了钉子。 ……方文睿在信里写明了,如果武林盟单逼他不成功,便会拿苏家庄平民的性命来逼他。 前些日子武林盟那边实在是盯得紧,他直到今日才找着机会写信送来。 苏长留眸色阴沉,默默地收紧了手,怒火烧上心房,那张本就脆弱的纸在他手里皱起开裂。 所谓江湖正派君子,不过如此。 “咳咳咳!”苏长留蓦然捂着嘴,一手撑着桌子剧烈咳嗽起来,指间隐隐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