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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知道为何,没有任何解释。 刘旷说,我爱你。 刘旷说,我也没说不愿意当那个人引子啊。 刘旷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刘旷说,两次够了吧,那链子该解开了。 他当时想的什么已经完全忘记了,大致是: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自己是快要死了的。总不能真的让刘旷当那个人引子。 他这样想着,就呆呆的麻木的伸出了手腕。 算了,你砍吧,我不会怨你的。 但他却看见刘旷手中的剑,落到了他自己的手腕上。 他这一生见过无数猩红guntang的的血液。 却从来没有如此这般惊恐又无措的时候。 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仿佛guntang的岩浆,要把它烫出个窟窿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喊了一声,然而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红色的。 然后,刘旷离开了。 刘旷离开了。 那一刻,他仿佛似乎歇斯底里地喊着什么,他觉得自己声音是嘶哑的。 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刘旷离开了。 半个青色的衣衫都被染成了红色。 踉跄着,一瘸一拐着。 走了。 脸上还有被灼伤的感觉,那么烫,那么疼。 他就这样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是谁说的。 他怔了一怔,缓缓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刘旷的右手。 手指已经有些僵了,凉的像一块石头。 他便用右手掰着指关节,一点一地把刘旷的右手扣在自己的左手上。 就像那么多次刘旷牵住他的手一样。 你为什么就不能陪陪我呢刘旷。 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呀。 你为什么要走呢。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喜欢我的人呀… 你怎么能走呢…… 你走了…我怎么办… 雨滴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打在鬼煞的脸上。 下雨了啊。 不喜欢下雨天。 那个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八月初一。 八月初一……阴雨天气…巧克力…巧克力… 最后一个…是… 鬼煞张开眼睛,雨滴掉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雨滴从眼眶中落了下来,就像眼泪一样。 …是你… 那个人清朗的带着狡黠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你喜欢的人是——” 鬼煞嘴唇动了一下:“……是你。” 鬼煞忽然整个身子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不懂什么叫喜欢,不懂什么是爱,他从来不曾探究过自己是否喜欢刘旷那个人。 可若不是喜欢,他藏了二十几年的面庞,怎么会因为那人的一席话,就坦然呈现于世?! 可若不是喜欢,他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恶事,怎么会只因为一个刘旷,就变得不再刻薄冷漠?! 可若不是喜欢,他看见刘旷被那一群男人按在地上欺凌,怎会如此几乎要丧失理智的惊慌愤怒?! 可若不是喜欢,刘旷砍下自己右手的时候,鲜血喷溅出来的时候,他为何会感到心脏如被人狠狠碾碎般的疼痛?!! 若这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 我喜欢你啊… 他忽然间哭了起来,眼泪汹涌地掉落下来,陌生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左手猛地抓住胸,觉得那里疼得厉害,仿佛是有什么一点一点的紧缩着,把那里勒住了一样,他忽然连呼吸都做不到了,剧烈地喘着气。 刘旷…刘旷… …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 第50章 月亮依旧如银盘一样, 悬挂在当空,清冷的月光洒在萧瑟的小路上, 包围着里那个蜷缩着身子的男人。 一切发生得那么迅猛,仿佛天空忽现一声惊雷。鬼煞突然觉得他的头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他双手抱住头,蜷缩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头疼得好像要炸裂开了。 熟悉而陌生的记忆如迅猛的洪水一样涌了进来。 “……眉毛…眼睛……鼻子…嘴…唔…还有光光的头……我都很喜欢…” “…像个好看的坏蛋一样…” “…我好喜欢这个……嗯……大概就差这么多就像喜欢你一样多了。” “呐, 这样就再也打不开了!” “我们要买个大院子,里面只有我们两个。” “我们在里面过一百年。” “……唔…还要在院子里种一大片草药……” “对啊…你生病了怎么办…嗯……还要天天吃那个黑黑的糖……” “我好喜欢你, 玉石好喜欢你…” 鬼煞手指死死地抓住了地上的石子, 有些石子刺破了他的皮肤, 陷进了他的血rou里。 他的手上额上青筋爆出。 原来,八月十五…八月十五… 原来…我早就喜欢上他了… 原来是三次。 原来…第一次…是八月十五。 鬼煞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不行…刘旷…刘旷会死的!! 刘旷!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 是手机。 鬼煞眼睛突然展现了些光彩。 “这个是手机,可以打电话,呃……打电话就是我离你很远很远也能听到你的声音。” “门主啊…我教你这个怎么用…记住这串数字…按这个…这个…” 鬼煞略有些紧张的屏住呼吸, 拿着手机的手, 微微的颤抖着。他仔细地想着当初刘旷告诉他的每一句话, 然后按下那个绿色的按钮。 “…砰砰砰…”他的心跳得飞快,连拿手机的手都颤抖的厉害。 “……嘟…” —————————————— 刘旷不知道他醒来是什么时候。 竟然还活着。 不过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身子仿佛被大卡车碾压过千百次一样,疼地都有些麻木了,不知道是因为砍掉了右手, 失血过多, 还是因为囚月发作的痛苦太过于残忍凄厉, 他现在一呼一吸,都觉得疼痛难耐。 倒不如平躺在地上,就这样慢慢地死了得了。 但刘旷偏不,他似乎是把疼痛神经完全切断了一样,饶是身体痛苦颤抖如筛糠,他偏偏硬撑着坐起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扯着嘴说: 饿了。 然而刘旷扒了扒垃圾桶,没有扒拉出什么吃的。 这才想很多东西当初都放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