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针

    飞船在宇宙中运行，放射或接收信号波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因磁场暴乱而发生信号短路或超载，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硬件问题。

    这无疑是下下策，但此时此刻除了下下策，她还能怎么做呢？

    初釉猜想，星盗内部应该已经讨论过停运，但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轻易做出决定。她的提议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释放一个物理探针。”

    朱尔斯摇了摇头，打开仪表盘cao作起来，十秒钟后她动作一顿，顺便把“罗盘”打开。

    “罗盘”上的指针自然也在飞速乱转，但因为探针的出现，其频率、幅度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初釉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放到罗盘上几秒，说：“给我纸笔。”

    她要做一个很复杂、很艰难的计算。一般来说，这样的计算是要依靠终端运行，一个精神力贫弱的Beta是无法处理的。

    但她不一样。

    指针的移动代替光点，虽然可视化程度大大降低，但对她来说反而容易理解。

    初釉双眼一眨不眨，几乎盯了整整一分钟，忽然面色极苍白，握着笔的手指指尖泛白。

    然后，用几乎能拧碎一支笔的力道画出一道线。

    “你……”Arc-7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迷惘，然后又忽然若有所思起来。

    他想起来了。

    “记忆”这种东西十分暧昧，尤其在它们没有主次地陈列在眼前之时。

    他是记得的，他能提取出那段记忆——

    “你怎么还在用这个？”初釉拿起厚厚一本写满公式和推算的本子，一脸嫌弃地掂量着，“直接记在个人终端不就行了。”

    莫里斯笑了笑：“记在这里有助于思考。”

    “锻炼精神力？”她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效果嘛，我帮你算吧。”

    Alpha往往会通过学习数学来锻炼精神力与空间感知力，学院新流行的课题是分析磁场暴乱的情况。

    初釉对这些不感兴趣，很多例题都是学生自个儿编的，一眼就能看到底层逻辑。她总是在光屏上划拉几下，就快速算出来答案，没人看懂上面写了什么。别人问她，她就说“猜的”。因为精神力测试的成绩平平，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她只是运气好，或者是她旁边的Alpha告诉了答案。

    “反正也用不上嘛，真到这种时候，就交给终端和命运咯。”

    初釉总是不置可否。

    开始上星舰服役，接触了真的数据之后，她却好像忘了原来的想法，闲着没事就自己算了起来。因为比学院的“题目”复杂了不知几十倍，初釉也开始用起纸笔。

    ——只是没想到真的会用上。

    星舰遇到磁场暴乱，会把所有数据上载到终端，然后可能会花上几小时到几天的时间等待计算。初釉算得更慢，慢很多很多，有的时候要推演一个月，才少许接近正确答案。

    但直觉来得总是比落在笔尖快很多，比终端还要快。

    初釉松开笔的那一瞬间，也许因为透支了精神力，或者换个更古老的说法——脑力，眼前一片模糊，周围人的话语也变得不可理解。

    一片朦胧中有什么温暖的存在托举住了她的身躯。

    “我来驾驶。”

    自己真的说出声了吗？他们能理解自己说了什么吗？他们又回了什么？

    不知道，听不到，看不到。

    一只冰冷的手，牵着她触摸着巨大的仪表盘，从第一个键到最后一个。

    最近的事有点吓人哦，之前在ao3写的也暂且锁了，虽然没有通过写文盈利过但还是怕怕，之后会定期在cryptpad（已忘记用户名TT不知道上次存的能不能找到了）上存储文稿，分享/托管等会寻找安全性更高/更方便的工具。如果之后删文可以x找@coldeyeballroll（id甜的血）要txt或其他格式的文件（此号只会在需要的时候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