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商议
第七十五章 商议
威廉拉着爱丽丝，两人匆匆忙忙地上了车。 一路上，他有些草木皆兵，毕竟这个家伙无孔不入，实在是难缠的紧，有时他甚至连他会出现在哪里，都不知道。 而且这一次又是在不经意间着了他的道。 不知为何，坐在他身旁的爱丽丝总感觉他焦躁不已。 平日里的他心如止水，很少有能发生让他情绪如此剧烈波动的事。 “威廉……” 少女有些担忧地注视着他。 “坐稳了，小姐。” 威廉随即挂挡加速，车子就这样疾驰了出去。 他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车速比以往要狂野许多。 此时的爱丽丝并不知晓他与“千面杀手”之间的联系，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和焦炙，她只知道眼前的这名执事这般明显的表露出感情还是第一次。 威廉开得很快，两人没花多久便抵达了宅邸。 回房之后，爱丽丝便开始与威廉商讨该如何应对“千面杀手”。 他与以往的那些对手都不一样。 无论是莉莉丝还是德古拉，抑或是“地狱恶魔”，她都有能清楚地感知到他们的实体，但是她却无法感知到他，他就像一缕轻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难觅影踪。 爱丽丝越说脸色越凝重，威廉的态度似乎也有些不一样，爱丽丝隐约感觉他向她隐瞒了些什么。 但见他不对自己言明，她也就不戳破他。 少女端起托盘，凝视着杯中的红茶出神。 浓郁的茶汤泛起点点微波，渐渐浮映出她的容貌。 爱丽丝眉间微蹙，那姣好的面容上笼罩起一丝淡淡阴霾。 “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 爱丽丝捏紧杯把，徐徐吐出几个字。 “那种变身潜入的能力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恍惚间，少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陡然坐直了身体。 “若是我不在宅邸的时候，他们也着了道——” 威廉的脸色亦发生了些许变化。 忽而，爱丽丝略显郑重地开口道：“快去把他们叫来。” “是，小姐。” 威廉推门走了出去。 几分后，爱丽丝同仆人们一起来到了大厅，与他们说明“千面杀手”的情况，并共同商议对策。 “……他因为能够幻化千张面孔，所以被人称为‘千面杀手’。” 威廉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悉数对仆人们道出。 既而，爱丽丝抱胸，略微扬起头，道：“他自称杰克，但这似乎也并非他的本名。” “连声音都能变得一模一样的杀手吗？还真是少见。” 薇妮的赤色眼瞳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过去还是军人时，也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人。 穆林眯起狭长的双眸，一手托腮，若有所思。 “这开膛手杰克我倒是清楚，这个千面杀手，我是闻所未闻。” 薇妮捻起一颗葡萄，丢入口中，稍显随意地嚼了嚼。 “毕竟穆林不怎么关心都市传闻嘛。” 黑白相视颔首，商讨其间，她们仍旧没有什么对话。 是时，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喂，安杰尔警官，什么事？好，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去。” 爱丽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总之你们要多加小心，宅邸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少女拿起折扇，回眸瞥了众人一眼，而后同威廉出了门。 “是，小姐。”仆人们异口同声道。 爱丽丝刚同威廉上了车，便不由担心起仆人们来。 上次她一个不小心就被克里兹偷了家，希望这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过就杰克那样的杀手要潜入宅邸的话，再严密的安保系统也形同虚设。 半晌，爱丽丝试探似的问道：“威廉，你对杰克了解多少？” 威廉摇了摇头，唇边不禁扬起一抹掩饰的笑容。 “我对他的了解跟您是一样的。” 闻言，爱丽丝以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 觉察到了少女视线的威廉也不惊慌，平静地驾驶着车，唇边始终挂着神秘的笑。 半小时后，二人赶到了现场。 安杰尔见他们过来，犹如垂死之人望见神灵那般，眼中一时间盈满了期待的光。 “二位，快来。” 未几，他挥了挥手，急忙招呼两人过去。 爱丽丝徐徐迈步，略带一丝抱怨的语气，道：“我都快成私家侦探了。” “您明明这么说，可还是这样热衷。” 威廉的目光在她周身来回游离，片晌，他不由得低笑了数声，以一种极其微妙的视线凝注着她。 “哼。” 爱丽丝白了他一眼，快步向前。 这执事还真是—— 不管有事没事都一定要讽刺自己几句。 少时，爱丽丝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安杰尔的面前。 “安杰尔警官，好久不见。” “米切尔小姐，你来看。” 安杰尔话不多说，直接引她来到了旁边的小巷里。 威廉朝安杰尔微微颔首后，亦跟了上去。 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爱丽丝不由轻呼出声。 “哇哦……” 威廉金色的瞳孔闪烁了一瞬，亦流露出一抹惊诧。 “还真是个有艺术性的死法。” 死者是一位年轻女孩。 虽然已经死去好几个小时了，但外表仍与常人无异，脸颊红润，不显丝毫苍白。 爱丽丝俯下身，细细检查了一番。 那女孩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除了脖颈处那道细小的伤口。 她的左腹之上插有一朵鲜艳的玫瑰花，看起来像是长在身体里一样。 “放在室外，还能保持这么长时间不腐坏，真不愧是‘千面杀手’。” 威廉翻过女孩的两手瞧了瞧。 她手心处都有一道鲜艳的痕迹。 须臾，威廉起身，缓缓道：“她是即死，小姐。” “是吗？” 爱丽丝似乎并不意外。 对于杰克那样的杀手来说，倏然现身此地，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也若烹小鲜。 不远处的安杰尔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愁绪随着他吞吐的烟圈徐徐飘散至空气中。 蓦地，爱丽丝一手叉腰，转向安杰尔，挑了挑眉，道：“还真是大灾难啊……你每次都会遇到这种棘手案子。” 安杰尔回望她，很是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