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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眼界。 梁拥一到外头便显得格外沉默,眼见着梁敬和别人嘘寒问暖,他一声不吭站在梁敬后头,但他现在不比往日一般个子小巧,梁敬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索性直接问他:“怎么?无聊了,你可以自己逛逛尚书府,但记住,碰到人别乱说话。” 梁拥听到这话显然放松了不少,他点点头,冲着梁敬笑了笑:“好,那拥儿去别处看看。” 说是看看,这到了晚宴时还没回来。 韩奚平日里放`荡的不行,这会儿倒是念起礼数来了,拜堂时牵着手磕个头,脖子都红了。 新郎拜完堂后,端着酒杯挨个儿敬酒,客人热热闹闹哄着他喝了许多酒。到了梁敬这儿,梁敬将酒杯举起来,与他碰了个杯。 “恭贺新婚。” 韩奚苦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脸上酒晕已是十分明显:“改日找你喝酒。” “就怕到时候新郎官娶了妻,忘了我这个狐朋狗友了。”梁敬难得自嘲,惹得韩奚肩膀耸动,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不成,我还指着以后受到媳妇儿欺负侯爷能给我撑腰呢。” 梁敬笑了笑:“撑什么腰,你腰杆儿不是一向挺直的,这会儿怎的就能屈能伸了。” “没办法嘛,我爹娘都跑去给我媳妇撑腰了,谁在乎我啊。”他吊儿郎当咧嘴一笑,绕过他去敬别人酒去了。 欢声笑语一整晚,酒过三巡,梁敬也有些微醺,他站起来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环顾四周竟看不到梁拥的影子。 “这小子跑哪去了?” 梁叔闻声立即说:“老奴这就去找一找。” 梁敬摆摆手,扯了扯领口:“罢了,酒喝多了有点热,本侯亲自去找,顺便透透气。” 客人们都在里屋喝酒,热热闹闹欢声笑语,外面空空挂着些红灯笼,仅有小厮来来去去低头走动,倒显得有些萧条。 梁敬逛了尚书府一圈,夜风都将他身上的酒意吹去了大半,才好不容易在尚书府的花园里看到了梁拥的影子。 “拥…”他刚想走过去一看,却见假山后面伸出一截白嫩嫩的藕臂,紧接着一个身着紫罗裙的少女从假山后头出来,不知说了些什么,梁拥皱了皱眉,她却捂着嘴笑的格外欢畅。 那不是相府的小女儿,今日婚宴女主角的亲meimei孙庭蔓吗?他们俩个怎么会凑到一起去。 梁敬隔着好远喊了一声:“拥儿。”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那小姑娘看见梁敬有些茫然,直到梁拥欢喜地叫了声:“爹爹。”她才回过神来。 “啊…原来是侯爷,失礼失礼。”小姑娘眯了眯眼睛,有些娇羞的说:“拥哥哥生得好看,侯爷生的也好看。” 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怪不得太后如此喜欢她。梁敬眼中墨色翻涌,最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动声色的把梁拥揽到自己身边:“小千金真是聪明伶俐,相府真是块儿宝地,教养出这么好的小姑娘。”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露出个笑,“蔓儿还有事儿,先告辞啦。” “改日找你去玩儿。”她冲着梁拥挤挤眼睛,一派娇俏可人的模样。 梁敬眯了眯眼,收紧了手臂,待她走远后,轻声道:“行啊,才多大就会勾搭人小姑娘了。” 梁拥有些恼怒,但只是张了张嘴,结果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回到酒宴上,梁敬摆摆手,手扶在梁拥腰上推拢着他,向客人们介绍。 “犬子梁拥。”桌子上多了个座位,梁敬按着他坐下,桌上的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侯爷,竟叫儿子与自己同坐一席,传言果然不虚,都说侯爷视这个独子为宝,竟未想到宠溺到如此不循礼数的程度。 “哟,世子长得这也是仪表人才啊,将来不知道要勾的多少姑娘魂牵梦绕呢。” “哈哈是啊是啊,世子也不小了吧…来来来,先干一杯。先祖创业之初也不过十八九岁,据说也是十二三的年纪,酒量可是连二十多的青壮年都比不过…” 梁敬挑了挑眉,端起酒杯逗他,“想尝尝酒的滋味吗?” 梁拥犹豫片刻,问:“可以吗?” 梁敬倒是没想到他真的想尝一尝,不过倒也无妨。他把那酒杯推到梁拥面前,“尝尝吧,佳酿。” 梁拥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皱了皱眉,紧接着学着别人一样一口饮尽,呛到了喉咙里,咳得面颊通红。“为何发苦?” 梁敬拍了拍他背脊,笑着命人给自己添了一杯,“那是你还没尝出它的滋味。” 梁拥不信,三两杯酒下肚,依然皱着眉头摇摇头。他不胜酒力,没多久脸上就飘了酒晕。估摸着到了时候,梁叔问:“侯爷,是不是该回了?” 韩奚已经被拥到了新房里,一堆人围在门口看热闹,梁敬没往跟前儿凑,点点头,“成,走吧。” “真重。”街上人都散了,他上了马车,又提溜着梁拥也上来。 他俩一上来车里便充斥着一股酒气,但两人都喝了酒,这会儿倒是久而不闻其臭了。梁敬似是乏了,上了车一句话也不说,上眼皮沾下眼皮,没一会儿就有了倦意。梁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屁股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似乎是挨得太近了,梁敬皱了皱眉,扯了扯衣领想散散热,扯得衣服有些松松垮垮。梁拥看了许久,然后伸出手来,想给他妥帖整理了下,眼睛却围着他露出的肌肤打转儿,连带着动作也格外慢条斯理。良久,他收回视线,坐好。悄悄握住了梁敬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 车里烛火微微摇曳,梁敬的唇上泛着光泽,梁拥心痒痒的,他松开那只手,转而爬上了梁敬的面颊,近乎着迷地抚摸着他爹爹的轮廓,手逐渐移到他唇边… 不过一瞬,梁敬睁开了眼睛。 那眼里带着刚刚被惊醒的水光,冲淡了往日里别人从里面看到的冷冽与暴戾,带着些茫然与疲倦。他只是掀掀眼皮看了梁拥一眼,说了句:“痒。”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梁拥几乎刹那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心脏狂跳,比方才喝的那几杯酒还令人上头。 他悄悄咽了下口水,趁着他闭上眼睛,又把手伸过去搂住了对方的腰,稍一使力,让他靠在了自己肩膀。 爹爹身上有股令人安心的味道,哪怕带着浑身酒气,只要接触到这股味道,便能叫他神魂颠倒。他低头嗅了嗅梁敬的发丝,稍稍放松了些,但没过多久,他便发现梁敬呼出来的气扫到他脖子上,竟让他觉得这车里也燥热起来。他喘了口气,垂眸盯着梁敬光洁的额头和高高的鼻梁,又看了看车头那盏晃得人眼晕的灯烛,伸手覆在他眼睛上为他遮住了光。 “睡吧。”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些低哑,温柔克制地像初春的风。 二十四 五年后,相府。 “我都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