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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的?可靠吗?”有人这样问。 郑融露出了早就有所预料的笑容,他面朝发问的女人,回道:“这是谭闻道亲口对我透露的消息。当时我也很震惊,但‘九尾狐’的情报,相信你应该也没什么疑问吧,张妙?” 被郑融这样反问,张妙的眼神连闪,她似乎有些恍惚,嘴里喃喃道:“这么说,这孩子就是……” 她的声音太轻,很快就被身边张伟的大嗓门压了过去,以至于没人注意到她失态的样子。 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郑融接着又说道:“他的重要性,现在相信不用我再多说,大家都能明白了。这位凌博士平日深居简出,几乎没有任何影像或图片资料外流,这张照片,是我们安排在明湖城的眼线无意中拍下的,后来经过证实,才确定对方真的来到了北部边境。诸位手下的队伍,都是革命军的精锐,总指挥官的命令,是让我们留意他的动向,可能的话,最好将他毫发无损地带回总部。” “了解。” “没问题。” 眼见这次会议的参与者们纷纷回应,郑融满意地点点头,说:“经过初步推断,这位凌博士极有可能是来调查前段时间发生的变异兽潮事件,受到袭击的几个定居点,以及东南部污染区那里,我们都需要重点关注。” “好,散会。” 把事情都交代完,郑融的声音落下,围绕会议桌而坐的一群人,他们的身影便一点点黯淡下去,越来越透明,最终一一消失了。 …… 而在三百多公里外,青州第二十五号定居点内,凌鹿和队长赵明蔚他们,这时也从那位周局长的手里,拿到了一个多星期前那次变异兽潮的详细资料。 资料中,包括了人员伤亡报告、设施损毁评估以及兽潮来袭时的一些影像和图片资料。不过由于事发时是夜晚,加上定居点的监控设备老化落后,一些图像的画面都十分模糊,只能看到密密麻麻、多达数百头的变异兽群的大致轮廓。 直到翻到一份幸存者的目击报告,才让凌鹿的神色变得有些激动。 “周局长,这个……这个叫做曾六枝的目击者,他现在在哪里?我能见见他吗?”凌鹿会这样情绪激昂的原因,是因为在报告里,他看到了目击者对某只变异兽的形容。在一些细节上,曾六枝的描述与明湖城中央广场惨剧发生时目击者们的证词十分接近。他们共同描摹了一头全身漆黑、背生双翼、银色眼睛,极度冷酷凶残的嗜血变异怪兽。 周成脸上的表情起先一片茫然,接过凌鹿递来的报告,看到电子纸报告上那人的脸时,他才恍然大悟,说道:“噢,凌博士,你说的是这个阿六啊,你等等,我马上就派人把他叫来!” 说着,周成正准备从他那间寒酸的局长办公室起身到外面去就叫人,凌鹿却忙制止了他:“周局长,别麻烦了。我和赵队长可以直接去见对方,也节省了来回的时间。” 见凌鹿似乎挺急的,察言观色的周成灵机一动,直接道:“那地方不太好找。凌博士,不如这样吧,由我直接带着你们去,一来节省时间,二来也免得各位多走冤枉路。” “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周成摆着手,心里乐滋滋的。在他看来,对于这位从长安城远道而来的重要人士,能够多多接触,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周成带凌鹿和赵明蔚他们去的,是位于第二十五号定居点外,大概十公里车程的一处采石场。在起伏连绵的灰白色山丘间兜兜转转,明明不长的路程,却花掉了凌鹿他们大半个钟头的时间。一群人也总算明白,周成所说的‘不太好找’确实并非虚言。 一路扬沙,等到了目的地,经过周成的解释说明,凌鹿他们也得知这座采石场,其实关押看守着一批联邦罪犯。而那位目击者——阿六,正是其中之一。 当然,和那些老电影中被看守监督,犯人们挥汗如雨、人间炼狱的情形不同,会出现在这里的罪犯都是为了获得减刑,而自愿申请服役的。他们每天工作十个小时,没有薪酬,日常的任务,基本上只是cao作采石机甲,维护检修传送带和其他机械设备这类的杂活。 被从工地现场叫到调度中心,阿六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凌鹿。 十二年前,他和一批城外的流民混入长安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当时的他为了躲避追捕,不小心在集市里撞倒了一个孩子。阳光下,鲜红色的草莓滚落了一地,那孩子瞪大眼睛惊讶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后这么多年里,阿六却总也忘不了。 后来他逃到了长安下城区,碰上了同是难兄难弟的猴子,两个人干脆一起躲避城内机器警察们的追捕。紧接着,盘古病毒就开始蔓延,被某只怪物袭击后,猴子的运气走到尽头,他死了。再后来,用偷来的那些钱,阿六给自己买了个假身份,开始在长安城内定居生活。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年,正当他以为人生即将走上正轨的时候,他的假身份却被戳穿了。 他锒铛入狱,受到了抢劫、偷窃、伤人、伪造身份、诈骗等多项指控,被被判处长达二十年的刑期。 他从曾六枝,再次变成了十年前那个一文不名的阿六。 如今,就像某种奇妙的轮回一样,阿六再次见到了凌鹿。眼前的情景,也仍然如同十二年前的再现——他灰头土脸像只耗子,而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凌鹿,从孩子长成少年,眼神依然清澈如初。 凌鹿已经不记得他了,在一群人的陪伴下,他露出笑容,只是礼貌地出声:“请问,是曾先生吗?” ☆、 60晋江独家 沉默片刻,阿六点点头。 凌鹿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对方不会那么好相处,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青年,看起来老实又温顺,一点也不像个囚犯。他穿着一身灰色连体工作服,低着头,过长的黑发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到这里服刑的犯人,看来不需要像在监狱里一样,处处受到限制。 也正是阿六这副乖顺的模样,让记忆力极佳的凌鹿都没能认出他。 “长官,叫我阿六就可以了。”一边垂着头开口,阿六一边已经在暗地里盘算开了。 “啊,我不是什么长官。”凌鹿立即摇头否认。 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阿六当然知道他不是。他今年二十四,看上去比他还要小六七岁的凌鹿,外表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少爷公子哥,一时间,阿六倒真有些吃不准,对方来这鬼地方是干嘛的。 对阿六尖锐的腹诽,凌鹿愣了一下。透过他那双眼睛,凌鹿看到环绕在阿六周围的光芒,从白色很快变成带有轻微挑衅感的橙红。很显然,他对面的阿六还没意识到凌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