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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小巷子的时候我有点恍惚,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走到吧台,看到阿生穿得正正经经的在擦玻璃杯,头发也剃了,染黑了,看起来是精神得很。 他抬了抬下巴,说,周哥,小文来了。 周敖在楼上,探出个头,说,纪文,上来。 楼上就周敖一个人,他在喝茶。 他给我也倒了一小杯,然后说,纪文,你是不是想回来,不好意思说啊? 我说,没有啊。我现在生活学习挺规律的。 周敖说,如果真想回来,你别不好意思啊。你要是怕老板笑你,我给他说我让你回来的就是了。 我说,我真没有啊,周哥,你咋这样想呢? 周敖笑了笑说,好吧,你朋友阿生说你特别想回来干这工作,但就是不敢来。 我艹。 我跑下楼问阿生他都胡说了些什么。 阿生框着我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道,小文,我也是为了能在这工作嘛。我也没说啥,我就说是你介绍我来这里工作的,顺便恭维一下他们老板人好,管理好,员工都想留在这里嘛。当然我就拿你举列子了啊。 我艹,敢情他就是拖我下水的。 阿生一边把我往外推,一边继续道,我也没说错啊,你喝多了的时候自己也说挺想这里的啊。再说这边工资开得不错,干嘛不来?咱兄弟两一起干。 我送了他一拳,第一次觉得阿生这么可气。他怎么可以到处说我对这里恋恋不舍呢?就算我确实有一点,那也不能说。 我一想到当初我扔红包的时候有多干脆,再想到阿生可能在软狗面前添盐加醋的说我如何想要回来,此刻的心情就愈加的恼火和尴尬,面子里子都被人剥完了的感觉。 我退出门,打算走,后面来了个人直接和我撞上了。 我闪了一下,结果脑袋撞上门柱,疼得我直咬牙。 撞我的人说,对不起。 我扶着门柱蹲下来,不想抬头。 我听出来那个声音了,是阮荀。我可以想象他会怎样奚落我,嘲笑我。 我听见阿生特洪亮的叫了声,老板,你来拉。我去给你倒水。 我艹,这小子竟然这么狗腿。 软狗拉了拉我的肩膀,问我,没什么吧? 我感觉我都快把头低到裤裆里面去了,我摇了摇头。 阮荀说,纪文,你真没什么吗? 他怎么认出来是我的? 我拍了两下腿,站起来说,没事。 阿生说,老板,酒给你放二楼了。 我不由自主的往二楼瞟了一眼,以前这事都是我做,总觉得软狗是在压榨我,现在看到别人做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给阿生说我先回学校了。 阿生说,好。 然后屁颠屁颠的端了几碟东西往楼上跑,他说,老板,牛rou帮你端上去了。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阿生干得不错,真是个会拍马屁的好员工,前途一片光明,这号码没白偷,坑我也没白坑。 我往外走,阮荀叫住我说,一会儿我送你,我要去火车站接个人。 我转过头看他,想说不用了。结果愣了一下,忘记说话了。 他额头上缝了几针,还没拆线,受伤的地方看起来还是青乌青乌的。 他笑了笑,说,等我一会儿,我找周敖拿份资料就走。 我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概四五分钟的样子,他就拿着文件袋出来了。 我跟着他上了车。 阮荀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寒假过得怎么样? 我说,还行,玩游戏去了。 他指了指烟盒,说,帮我点支烟。 我自己也点了支,抽了两口,还是没憋住,问他,狗哥,你额头怎么了? 他说,被烟灰缸砸了。 我说,你和人打架吗? 他笑了笑说,别人打我。 我实在无法想象软狗被人堵着打的场景,那些人得多叼啊,一定比郑时迁还要叼。 我说,也有人敢打你吗? 他转过头瞟了我一眼,笑意渐深,他说,怎么没有?你不是也打过我吗? 我说,我没打到你,已经被你揍翻了。 他说,现在你打我,我绝对不动手。 他是骗我的,我要动手了,他肯定把我打成猪头。 阮荀打开储物抽屉,说,找找,里面有两张别人送的演唱会票,这个月月底的吧,我记得。你拿去和同学看吧。 都不用找,他的储物柜里空得很,只有一个笔记本,两张票。 是外国流行乐队CA的,还是VIP票。 我问他,你不去看吗? 他说,没时间。 我不怎么听CA的歌,但是却不想把票放回去。 阮荀说,拿着吧,不用也浪费了。 我把票揣进裤兜,真是后悔死了过年没给他发祝福信息,我说,谢谢。 他说,客气什么。 路上有点堵,他一直在看表。 我说,狗哥,你就不送我回学校了吧,直接去火车站吧,我在那下就可以了。 他说,你晚上有事吗? 我说,没有,你不用管我。 他说,那跟我去接人吧,然后一起吃个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 我找不到理由说不,刚刚才拿人两张票呢。 我问软狗去接谁。 他说是他老师,所以不要迟到了。 软狗的老师头发已经黑白参半了,精神却很好,60出头,一个人坐火车旅行了七八个省了。 我虽然文化素养底下,但我也知道这位姓张的老师是个非常有学识的人,因为他和软狗说的东西,我都听不懂。 字面意思当然明白,可是却完全不了解他们所谈论的内容那种境界。是和我的层次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尽管他们聊天天南海北,什么都谈什么都说,但是每一种描述,每一种观点都是我连想都不曾想过的。 我坐在软狗旁边,看着张老师,突然就想到世外高人这个词,他还真给我是这种感觉。 他们两人聊得很畅快,但是又很平淡。 我想象过软狗除了在我面前的一面之外的其他面,但亲眼看到另一面还是让我很震动,也更让觉得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比我以为的还要多得多的。 他确实有资格说我是废材。 我真的很努力也很想听他们聊天,我甚至觉得只要我能好好听这一晚上我都可以收获良多,但是有个词叫做夏虫不语冰。 我还没到那个层次,光是听都觉得费力。 我只有三年级的水平,让我去做高中生的题,对我来说就是两眼一闭一抹黑。看懂了加减乘除,一个求导的公式就让我打回原形。 所以后来不知不觉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做梦梦到我养了一只大黑背,可听话了,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