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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接过钱,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工作当天要提前至少一个小时到酒吧,和乐手敲定曲目,提前配合。” “好。”燕飞把钱放进破钱包里,塞进屁股口袋,然後说:“可以给我一份酒吧的唱单吗?我对目前流行什麽音乐不是太了解。” 何润江点点头,站起来:“我让人拿给你。” “谢谢。” 拿著何润江给他的一份歌单,燕飞就告辞了。今天的事情很顺利,可以说比他预料中的还要顺利。他本来是打算到这边应聘周六周日的侍应生,偶然发现这副身体的嗓子不错,他就临时改了主意。虽然这副身体的嗓子和上辈子经常被拉去唱歌的钟枫还有一点点的差距,不过燕飞已经很满意了。起码这小子没有五音不全。走在去公车站的路上,燕飞仰头看著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生活会开始变好的。上辈子他渴望能掌握自己的生活,这辈子,他完全可以做到。得到了这份工作,燕飞的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而在燕飞离开後,何润江却是坐在办公室里抽烟,他不否认他对这个叫燕飞的大学生产生了浓厚的好奇。手里拿著燕飞应该是到大学之後重新办理的新身份证,何润江思索了良久後拿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喂,马处长,我是何润江。” “何老板,你好你好。” “我有件事想找你帮个忙。一个小忙。” “你说。” “我这里今天来了一位打工的学生,说是你们帝都大学的,叫燕飞。你帮我查查是不是。” “燕飞啊,我知道。前几天刚闹过自杀。” 何润江坐直了身体,握紧手机。 ※ 天府会所的一间特等包房里,三个男人坐在长沙发的最中央,三人的身边各有一个模样俊俏、打扮时尚的美少年。这三位美少年乍一看模样各异,可仔细看总觉得哪里有点像。另外还有三个人坐在两侧,三人身边的却是身材丰满但化著淡妆的女人。茶几上摆放著人头马、XO等名酒,还有果盘、小食。沙发後是一个环形的吧台,吧台旁是两张麻将桌。从那些混乱的麻将上可以看出这些人刚打完几桌麻将。 墙壁上的大电视开著,放著轻柔的音乐,六个男人说著生意上的事情,他们身边的男女们乖巧地依偎在他们的怀里给他们倒酒。有人敲门,离门口最近的女人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她立刻侧身,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阳少爷。” 进来的人看也没看那女人一眼,带著自己的女伴走进来,挨个打招呼:“哥、岳哥、孙哥、秦哥、黑哥、岳凌。” “坐。” 被这人喊哥的男人简单地吐了一个字,对方坐下。被他带来的女伴大气不敢出地坐在他的身边,男人没有让她喊人,她也不敢随便出声,这种地方像她这种纯粹是来陪酒的人最好不好多说话。在场的人里,也只有那位被来人喊名字的人看上去和他的年龄差不多,另外五人的气质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有股子令人不敢造次的气势。 “小阳,周末,放松放松。也有阵子没见你了,最近怎麽样?” 秦宁拍拍身边的女伴,对方会意地起身走到来人面前给他倒了一杯XO。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燕飞的舍友之一——萧阳。 萧阳拿起酒杯,道:“还行。这学期课业有点紧,所以最近都没跟我哥出来。”不同於在学校里的少言,此时的萧阳看上去比在学校里更加贴近本性。如果燕飞在的话,一定会惊呼。在场的人都是他极为熟悉的人,有他的弟弟们,有他的老友。 孙敬池笑道:“小阳是实打实的高材生,他那个专业可不是一般人能读得了的。”接著,他的眸光暗了暗,一口把杯里的酒全都喝了。有一个人,也是从那个学校出来的。 萧阳知道他心里不痛快,立刻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後悔了。早知道当初应该听我哥的读一个轻松点的专业。” “你以後要走仕途,这个专业不错。”岳邵面无表情地冒出一句。自从五年前一个人不在之後,他就很少笑了。 “好了,既然说是放松了就别提学校的事了。喝酒,晚点一起去泡个脚。”被萧阳喊黑哥的男人招呼道。萧阳站起来给几位哥哥斟满酒。 “我要打牌,你们谁来?”岳邵的堂弟岳凌出声。萧阳立刻道:“我来,好久没打了。”见几位哥哥都没兴趣,他拉著自己的女伴去了麻将桌,岳凌也拉著自己的女伴过去了。 四个人刚开桌,又有人敲门。黑哥的女伴去开门,门一开,她的脸色变了变,没喊人,只是侧身让对方进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进来的人一身休閒装,脸上带著柔柔的笑容。在场陪酒的人看到他都只是客气地笑笑,算是打招呼,不过眼里都带了几分不屑,却也有羡慕。 “怎麽这麽晚?”岳邵推开身边的少年,对方主动坐到他身边给他倒酒,嘴上说:“车抛锚了,我等了半天才打到车。” 秦宁在对方进来的时候脸色就沉了下来,但碍著岳邵的面他不好发作,只是冷淡地讥讽道:“岳邵,我都不知道你的脾气什麽时候这麽好了,连个‘陪酒’的都敢让你在这里等。” 那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尴尬了,咬住了嘴,委屈地看向岳邵。见岳邵不理他,他眼眶泛红地看了眼孙敬池,然後对秦宁勉强一笑说:“我怎麽敢让岳少、孙少和萧少等我,他们宠我是一回事,我自己什麽身份我清楚的很。” 秦宁实在不想看到那样一张脸做出这麽恶心的动作,他放下酒杯站起来就走:“我去洗手间,喝多了,想吐。” 不给那三位太子爷面子,秦宁开门出去了。黑哥同样看不顺眼那人,冷脸道:“今天兄弟们聚聚喝酒,别弄得大家不心里不舒坦。”黑哥比在场的人年龄都大,又因为某种原因,他和岳邵他们的关系比秦宁更近一些,所以口吻自然也重了几分。 男人脸上的笑怎麽也挂不住了。岳邵拍拍他的脸,对黑哥道:“他都说他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了,你又何必跟他计较。” 岳邵的话一落,男人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可岳邵好像没看到,又拍拍男人的脸,说:“去,给黑哥倒酒,别不懂事。” 男人抿抿嘴,明显不愿意地拿起一瓶酒站起来。黑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