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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燕三牛的难过。他没有安慰燕三牛,而是在吃过晚饭後,把一家子人都喊到院子里放花炮。燕翔长这麽大最多放过鞭炮,这漂亮的花炮他只在别人家和电视上看过。今晚,他可以自己动手放这些美丽的花炮,别提多兴奋了。 燕飞在一旁吆喝,田晚香扶著丈夫,脸上的笑容比礼花还要灿烂。燕翔最忙,忙著点花炮、忙著搬花炮,忙著笑、忙著和哥哥一起闹。这个新年,是他有史以来过得最高兴的新年。燕飞走到燕三牛的身边,搂住他佝偻的肩膀,说:“爸,你看翔子笑得多开心。咱们一家人就应该这麽开开心心的。别人对咱们如何,都是别人的事情,咱们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你说是不是?” 燕三牛眼里的泪花在礼花下闪烁。他点了点头。燕飞又道:“你和妈的身体好好的,就是对我和翔子最大的支持。等以後翔子也考到帝都,他也要留在那里。到时候,我们兄弟俩在帝都给你们买一套农家小院,你们做帝都的农民,你说多好。” 燕三牛拉下儿子的手,握住,声音沙哑地说:“你不用cao心我跟你娘。爹娘知道你的孝心。我和你娘是农民,啥也不懂,去了帝都反倒害怕,我们就在这儿住著了。你和翔子以後每年回来看看我们俩就行。那羊啊、鸡啊,爹都给你养著,养好了就给你送到帝都去,咱自己家养的,吃的放心。” 燕飞顺著燕三牛的话说:“好啊。过了年你们就养几只鸡吧,城里的鸡蛋一点鸡蛋的味都没有。”他当然不会说他在帝都吃的鸡蛋都是私家养殖场养的。燕三牛和田晚香什麽都替别人考虑,哪怕是自己的儿子都是这样。等到燕翔考上大学,他是肯定要把他们接到帝都去的。只不过现在没必要让两位老人家紧张。 “哥,花炮放完了。” 燕翔一副还没放够的样子。 燕飞笑道:“明天再去买。好了,进屋吧。爸妈也冷了。” “嗯。” 燕翔跑过去扶著母亲进屋。棉布帘子放下了,燕家从这个新年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 初二早上八点,一辆车准时停在燕家的家门口,来接燕飞去机场。燕飞回来的时候三个大箱子一个双肩包,走的时候就一个箱子加一个背包。燕翔从早上起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他不想哥走。燕三牛和田晚香也是一脸的舍不得,儿子回来的时间太短了。 “翔子,好好读书。过了正月初七应该就有人来家里给你办转学的手续了。我不在家,你就是顶梁柱。” 燕翔用力点头。 “有什麽事你解决不了的就给我电话,别瞒著我。” “嗯。” 燕翔吸吸鼻子,竟是快哭了。 燕飞笑著揉揉他的脑袋,然後拥抱了燕三牛和田晚香。 “爸妈,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燕三牛和田晚香抹眼睛。燕飞这次离家,他们是万分的舍不得。 时间不等人,燕飞告别了这一世的父母和弟弟,坐上了车。燕三牛、田晚香和燕翔站在门口,一直到车没影了他们也舍不得回去。 燕飞其实很过意不去,这次回来的确实太仓促了。一想到他这麽仓促的原因,他就又恼又怒又羞,都是那三个小子使出“卑鄙”的手段,不然他可以呆到正月十五。 燕三牛卖羊得了三万多块钱,燕飞又给家里留了两万块,这对燕三牛来说已经算是巨额了。有了这笔钱,又有了新房,燕飞这才可以放心地离开。 燕家的三人依依不舍地送走燕飞,帝都的三人则是对著天空翘首以盼。燕飞是下午六点的飞机,两个小时到帝都。三个人在得知燕飞上车之後就电话不断,一直打到燕飞的手机没电必须用随身充电器充电他们才勉强作罢。仨人比燕飞上辈子认识的那仨人粘人了五百倍。 飞机晚点半个小时,6点半飞机才起飞,这个时候仨人已经在帝都机场的特别接待室里等著接人了。三位太子爷同时出现在机场,机场的负责人得知後赶紧来作陪,却被岳邵赶走了。他现在哪有心情跟旁人罗嗦。 特别接待室的一间单间里,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坐立难安地等人。岳邵的手机响了,他立刻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他脸上的激动变成了颓丧。 “喂,黑哥。” “岳邵,大飞的飞机有没有晚点?” “晚了,半个小时。” 岳邵气闷地骂了句脏话。 何开复道:“我今天就不去当电灯泡了。明晚我订了桌,在‘唐朝’。去了直接报我的名字。润江明晚也来,你让萧肖喊上小阳。” “好。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你订了就好。” “那个,”何开复的口吻带了几分恶劣,“秦宁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春联是谁写的,我说是你们的新马子,说你们现在对那人死心塌地的。哈哈,我看他估计很快会杀回国了。” 岳邵笑了:“飞还就怕他不回来呢。他有没有怀疑那幅春联?” “怎麽没怀疑。一直问是不是大飞以前写的,咱们私藏了没让他知道。他说那字有失水准,但字体的写作手法和大飞一模一样,他一直问我,我说我不清楚。你不知道,他在电话里有多激动。说不定他还会给你们打电话。” 岳邵道:“他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他肯定会以为我们又找了个替身,一定会气得杀回来。飞就是想他回来咱们一起过元宵节。” “大飞这家伙越来越坏了。”何开复哈哈笑著说,然後道:“大飞到了给我来个信儿。那不说了。” “好。” 挂了电话,岳邵把何开复的来电内容告诉孙敬池和萧肖,两人的眼里是相同的意思——秦宁如果看不出那幅字的“特别”之处,那就不是秦宁了。燕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来猜拳吧。”萧肖突然冒出一句。 岳邵和孙敬池一脸的糊涂。萧肖面无表情地说:“输的人开车。” “……我草。”反应过来的岳邵和孙敬池异口同声。 萧肖伸出拳头。岳邵吹吹右拳,孙敬池严肃地喊:“石头,剪子,布!” 四次过後,孙敬池和萧肖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哼歌,岳邵的脸阴沉沉的。孙敬池落井下石地说:“你是二哥,本来就应该你开车。” “我草!长幼有序知道不!老四,你开车!” “我赢了,第一个赢的。”在某些事情上,萧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草!你俩给我等著!” 岳邵愤怒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