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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见云,是否有这一回事啊?” 舒见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勿须长老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想起什么。 “勿须长老,你想到了什么?” 可怜舒见云以为勿须是帮他说话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老朽想到,云鼓帮有一独门绝技,无需过多的内力,就可穿云刺雾,这一招式,名叫破晓,当年老朽曾亲眼目睹云鼓帮帮主露过这一手,放下感叹精妙绝伦,天下少有。” 舒见云听闻,满心的期盼化作绝望。 当初他憎恨段英俊区区一虞清门弟子,没什么本事,还敢对他恶语相向,勿须长老答应为他报仇,可林三木却偷偷告诉他,云鼓帮的独门绝技可杀人与无形,正好段英俊和张英冠比试武艺,为何不直接用此绝技杀了段英俊?反正他即使死了,天斗台下人看着也会认为是张英冠那个傻子做出的恶事。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他当然不会错过。 可没想到他准头不够,段英俊没死,反而张英冠中了那根针,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计划,这又能怪谁? 舒见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王家寨家丁捆绑着,带回去复命了。 走出院门,舒见云渐行渐远的身影带着几分萧瑟,他心理知道,他此行前去王家寨,是为四当家张英冠偿命的。 终于找到真凶,众人立即松了口气,既然比武无法再进行,他们纷纷回去,继续宴席。 叶太平对段寒生有了新的认识,钟掌门收这人为关门弟子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思路清晰,头脑灵活,武功虽然不高,但能看出来极有天赋,将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此一想,与段寒生说话,便亲近不少。 “英俊兄用得是何种武器?” 段寒生笑着回道:“扇子。” 叶太平似有不解:“扇子有何用?不如剑锐利,又不如刀那般勇猛。” “在下这扇子,不是普通折扇,乃是玉扇,平常的刀剑砍不断它,柄中还能藏匿诸多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段寒生本走在前头,钟清墨听见他讲玉扇,神色一变,生拉硬扯地提着他的胳膊就带了回来:“拿出来。” 段寒生摸不准头脑:“什么?” 钟清墨难得耐心重复:“扇子。” 玉扇一拿出,钟清墨便将它持起仔仔细细瞧了个遍,连上面刻的雕花也被愣愣看了个半晌。 段寒生忍不住调笑:“掌门大人不会看中了在下这把玉扇,想要占为己用吧?” “你家乡在何处?” “什么?”段寒生被问得一怔。 钟清墨本欲开口质问,但话一到唇边,弯弯绕绕好几圈,才说出去:“……本座从未见过这种扇子,你的家乡应该离此地很远吧。”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约也就几日的行程。” 段寒生说得含糊,钟清墨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天岐宫离虞清门的路程也是几日,看来是对上了。 “这羽扇……雕纹也极为特殊。” 段寒生头一次见掌门大人对某样物件如此感兴趣。 若是普通的小东西,他便直接开口赠送了,可这把折扇是秦老爷子死前特地给交他的,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把,即使是你掌门大人垂涎欲滴,那也不行。 “这玉扇是一个老头子给我的,这家伙总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武器,这把玉扇便是他得意之作。” 钟清墨看着扇柄,扇柄处刻着细小的“文”字,是他曾经的名字——文穆锦,这把折扇他也见过,是当年他爹文晟的好兄弟秦老头特意为他打造的,可惜没来的及收走天岐宫就风云色变,他也被张无痕扔下了悬崖。 “我瞧着掌门大人很是喜欢?”段寒生含笑着将玉扇抽走:“可惜此物贵重,不能给你,不过钟掌门今后要是有还有其他喜欢的,在下一定双手奉上。” 钟清墨愣愣看着玉扇,忽然又问:“你以前可有正统学过武功?” 段寒生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提问弄懵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来被看透了的感觉,这种感觉极为不妙,像是浑身赤·裸着站在他面前似的,于是小心翼翼答道:“没有……偶尔遇见谈得来的忘年交,他们会教在下一些招式防身。” 钟清墨先是沉默,反应过来爆怒! 他又在说谎! 散阴功乃绝世功法,天岐宫宫主藏得极为隐蔽,秦老头根本拿不到此秘籍,既然他又是收了玉扇,又是习了散阴功,怎会如此巧合? 必然是天岐宫中之人,而且还不是泛泛之辈。 他若坦诚相待,便是没什么问题。 他越是欲盖弥彰,遮遮掩掩,越是不寻常! 钟清墨恶狠狠盯着他的脸颊看,从脸颊看到脖颈,从脖颈滑向锁骨,看着看着,竟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他锁骨脖颈处皮肤的颜色和脸部的颜色略有不同,不仔细瞧,竟还发现不了。 段寒生被瞧得汗毛直竖:“钟掌门?钟掌门?” 这个撒谎精! “何事?”钟清墨不满地瞪着他。 段寒生噙着一抹假笑:“他们都进去了。” “那便走。”钟清墨虽说要走,视线却未从他身上移走,反而越发探究。 回到座位,段寒生如芒刺背,连用筷子夹rou都觉得别扭。 而且不知怎地,钟清墨往常总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脸,这会儿却越凑越近,快和他面贴着面了。 “吃鱼,吃鱼。”段寒生防止他再无缘无故靠近,便随意夹了块鱼给他。 若是平时,钟清墨定满脸厌恶地移开,不料今日却乖乖张开嘴,把鱼给吃了。 段寒生:“……” 他今日是怎么了? “呵。”钟清墨将鱼细细咀嚼,最终咽下,终于想明白这脖颈的颜色为何会比脸部的颜色还要白上几分了。 ——他极有可能带了人·皮·面·具。 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战栗。 若是真带了人·皮·面·具,那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会不会是寒生? 可寒生为何会无缘无故来虞清门? 又为何带上面皮给自己按上个假身份? 莫不是不想见他? 钟清墨越是捉急越是冷静,他眯起眼睛,若要知道他是否真是寒生,得先偷偷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摘去才是。 ——又或者检查他是否真有带着面具。 钟清墨的思维翻江倒海,却遗漏了勿须长老嘴角微微勾起的冷笑。 那是风雨欲来的预兆。 下一秒,院内的大门被撞开,一个女人滚了进来。 那女人眼窝子还留着凝固的黑血,手筋脚筋被挑断,是硬生生憋着一股气滚进来的,一袭白衣上沾着各种淤泥,舌头被割了,嘴巴张开只会“啊啊”地叫。 钟清墨看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