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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整个灵魂被放在烈火中炙烤,由内而外, 毒辣的火舌没有遗漏任何一处细节……路小悠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脸因痛苦而扭曲, 嘴巴张着, 不住地发出“嗬”、“嗬”饱含苦痛的喘叫声。 好痛……好痛好痛…… 视线被源源不断的泪水模糊,路小悠在含混朦胧的神识视觉中看到清妙好像皱了皱眉,漫天的蓝光朝她涌过来,像一双温柔慈悲的大手,由上而下抚慰了她一把。 “前辈……”路小悠忍不住哀哀地叫了她一声,像只可怜至极的小兽。 “忍耐些,此为凤凰心头之血,若能捱过,后益无穷。” 在这道蓝光的缓和之下,路小悠稍稍好受了些。她磕磕绊绊地道了谢,心中泪流满面,只想跪地苦求对方:算我求您了,不要再那么热心了…… 又一波疼痛袭来,路小悠重重吐纳,趁着蓝光的镇静止痛效用还在,咬牙运转法诀,引天地灵气补充自身。 然而无论多少灵气进入,均被丹田正中的凤凰血一把烧个精光…… 在一引一烧之间,路小悠隐隐触碰到这团暴躁血液懵懵懂懂的想法,明白唯有不断地补充灵气予它烧,待它烧痛快后大概也就顺服了,当下便撑起身子找了个靠近池水的位置盘腿坐下,开始疯狂引气入体。 大半个月后,路小悠总算渐渐感到这团血液的乖顺之意,丹田也能逐步留存不少灵气了。非但如此,凤凰血中隐含的涅槃生机,给她的丹田带来了莫大好处——大概往后即便丹田遭受极大重创,也可缓慢得到修复。 路小悠继续日复日引气给这团凤凰血,虽然仍有痛意,但同半月前的痛楚相比已经算微不足道了。 若非这大半年来经脉灵气走向大改,变得更适合自身,现如今引气入体事半功倍,也许她不会解脱得这么快。想到这,路小悠心中不免奇怪,这清妙看起来像是想一出是一出,但前后衔接却又似乎自有一番道理在…… 又过了半月,凤凰血在她丹田内乖顺自然,路小悠心神一跃,从入定中醒来。 这一回醒来再看自身又是干干净净,路小悠倒是明白了,这大概是的被动功效,能时时刻刻令人保持rou身洁净无垢,相当于一个自动清洁术。 她活动活动身体,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才过去一个月,丹田剧痛的阴影仍旧笼罩在她心头,她想自己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舒展完身子,路小悠没有出声呼唤清妙,而是坐回蒲团,思考起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她穿越前没看过什么玄幻,玩的又是武侠、西幻类网游,因而对于修真常识知道得很少。尽管怎么想都觉得清妙对自己的好有些莫名其妙,但对方是个摸不透脾性的渡劫期大能,自己除了一头雾水地任对方为所欲为,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路小悠抬眼四顾,空旷的大殿让她格外感到自身渺小如尘。她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弱小者唯有顺从。 可是,就这样无可奈何地承受之后的一切发展,实在没法让人心甘啊…… 路小悠轻轻吐出一口气,从储物手镯中掏出自己早前为外出历练制作的帐篷搭建起来。这么一层薄薄的布片根本挡不住神识的查探,但她此时想睡里面也不为掩藏自己,只是不愿意面对空空荡荡的大殿罢了。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路小悠右手一摊,一个黑木匣子凭空掉入她的掌心。 这里面装着清妙早前送予她的混沌真火。就是这一枚火,为了断肢重生,她的丹田十分合理地被种下一粒听从清妙指令的水灵气种子,引出接下来的一切。 她犹豫着要不要收服它,自己为它吃了那么多苦,它如今却还好端端的是自由之身,这没道理。 右手覆上一层灵力,路小悠正欲打开匣子,“哗啦啦”水声响动,帐篷被兜头淋了一身水。 好在这帐篷所用布料由七彩蚕丝织就,刀枪不入,水自然也无法泼透。路小悠神识微动,将帐篷及木匣都收回了储物手镯,起身说道:“前辈,我这回真的快痛死了,所以想睡一睡。” “睡睡你把混沌真火拿出来做什么?”清妙手指虚点,熟悉的热浪扑面而来。 一见空中出现的凤凰血,路小悠条件反射性地往后连退三四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 “怕什么?”清妙微微一笑,“一回生二回熟,还有六团呢。” 路小悠头皮发麻,几乎站不直身子。但她也知道对方根本容不得自己拒绝,只好商量道:“能否晚上一两日……” 清妙看起来耐心十足:“晚上一两年也可。” 路小悠松了一口气,清妙说道:“早受晚受,都得受,躲过今日又有何用?” “痛不在前辈身上,自然觉得是早是晚并无区别,”路小悠脱口说完觉得自己怨气过重,停了停,软声问道,“前辈,你我相识不过一年半载,您为何对我如此……厚待?” 最后这“厚待”两字,路小悠说出来都觉尴尬,虽然从结果来看,自己确是受益良多,但除了阵法传授,对方的其余“厚待”,路小悠在接受过程中无一不历尽千辛万苦。 清妙笑笑:“若是你无聊地睡了数十万年,难得遇到个乐子,也会好好厚待他的。” 实力悬殊导致地位不对等,面对清妙这么没有尊重意味的回答,路小悠感到无奈之余,只能好脾气安慰自己:对方至今都没做过什么切实的坏事,虽然过程难受了些,终归对自己还是有益的——话是这么说,然而一旦想到还要再受七次那样的痛苦,路小悠内心仍是一万个不愿意,怨念道:“前辈,蕴养凤凰血实在疼痛难当,您为何非要我如此?” 路小悠泪眼朦胧,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最美在眼睛上,含着泪看人的时候最为无辜可怜,现如今别无他法,唯有努力装可怜令对方动动恻隐之心了。 清妙见她这样,眼神柔和许多,似乎被打动。 她纤长玉指虚虚拨弄池中白雾,娓娓说道:“此地最初只是一枚混沌的空间碎片,无光亦无声,由我日复日细心梳理,移山填海,才渐渐有了如今模样。 “湖底的阵法不过是些辅佐小阵而已,最大的阵法早刻入秘境最深处……此间所有人都被阵法所限,斩断了感应,连修道的门槛都摸不到——” 清妙笑笑,问路小悠:“你猜,这份被斩下的修道气运去了何处呢?” 路小悠感到惶恐,这种摊牌式对话最为可怕,通常一方说过瘾后,另一方十有**就要狗带了。 她绞尽脑汁,只能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自是用于孕育天道——”清妙离开小池,漫步走向殿中凭空出现的一把交椅。 她轻巧一旋身,于那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