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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话:“大家都係帮里嘅老人,应该知道今日要做咩,亦都清楚啲规矩,我就唔再讲啦。” “过几年我就六十岁,实在无精力兼顾咁多社团啲野,就算宜家唔退落黎,以后都係后生仔嘅世界。所以趁着呢两年风风光光,我要提人做新龙头,等后生呢辈带帮会走落去。” “我知,你哋收到消息嘅时候就都有晒决定。但我作为之前嘅龙头,仲有一句说话要讲。无论大家撑雷公又好、撑阿权又好,唔理今日係边个当选做话事人,你哋一定要服佢听佢讲。” “好,下面举手表决。” 标爷左手扶住拐棍,右手举起,道:“我选阿权。” 方从标爷手中接管葵青区不久的阿毅也举起手来,开口道:“阿权。” 炳佬冷笑一声,高声道:“我撑雷公!” “雷公。” “阿权。” “我选雷公。” “我觉得阿权好啲。” 正在众人分别表态时,林展权忽然察觉到一丝异状。 不远处的两名船员从拜关帝像时起便频频看向他,先前他以为对方只是好奇而围观选举流程,但一直到现在,两人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 有问题。 林展权下意识看了看炳佬和雷公,随即警惕地向人群中挪去。 很快,结果决出—— 林展权多雷公一票,按理应当担任和兴胜下届龙头。 然而,不等众人见过新任龙头,船上忽而响起一声枪响! “嘭!” 子弹划过金属船身,带出点点发亮的碎屑。 正是考虑到刀枪无眼,“和记”所有龙头改选都不允许有人带武器上船,因此从权爷到社团叔伯与话事人,并无一人带了枪支或刀具防身。而今面对手中分别持枪、拿刀的两个杀手,众人纷纷退让避开,四处寻找藏身之所,甲板上立时慌乱不堪。 杀手们显然目标清晰,不多时便齐齐扑向新任龙头。 林展权清楚,若他反抗说不定还有条活路,若不反抗便要立时毙命。趁着其中一人挥刀而下时,他不避反进,在利刃划开自己衣衫的瞬间,握住对方的食指猛然向上一掰! “啊!” 虽然没有听见骨骼断裂声,但看着对方鲜血淋漓的反向翘起的指节,林展权立即夺过他手上的刀丢入海中。 另一名杀手被标爷掀翻的桌台和关帝像阻挡片刻,可很快又找到自己的目标,当即举枪连射。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林展权打倒在地,可同时也让他不必再阻挡连发出的子弹。锁骨下方传来剧痛,右臂在霎时间便无法抬起,林展权的鲜血不断涌出,很快打湿了他的西装。 林展权以为自己即将死于枪下,却听到对方换子弹的声音。 他知道,这些人绝对是冲自己来的,而他今天也基本没有活路。目前,唯一的求生方式就是跳海,当然,在冬天跳海能否生还不确定。 但他不能等了。 立即死,或被海水淹死、冻死。 林展权用最后一点力气,扯断了刚才被子弹打坏的栏杆,随即跳了下去。 冬季的海水冰冷,他察觉到的寒意近似强烈的疼痛感,而伤口和盐分带来的真实疼痛却融入一种莫名的麻木之中。林展权尝试着保持平衡,想要挣扎着浮出水面,也希望阿明和其他人的船只能尽快看见自己。然而,恐怖的缺氧、寒冷和快速失血带来的晕眩感让他快速下沉。 痛苦的折磨贯穿他全身每一个部位,林展权努力睁开眼想要辨认方向,却发现哑仔的面容出现在身旁。 少年的上身赤裸,绒裙翻卷在腰际,帽子则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仍希望哑仔安全的留在船上,于是勉强开口挤出两个字:“返去……” 让阿媚带你走,不要留在这里。 曾经无数次搂住他的双臂再一次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唇轻轻贴上林展权的双唇。 一粒金色珍珠顺着少年的舌尖,缓缓滑进男人口中。 第四十五章 林展权苏醒时已是深夜。 口中的咸涩和焦渴令喉管泛出阵阵疼痛,他一连咳了几声,睁眼便见夜幕上挂着枚浅黄色月勾。身前只有沙滩与海水,几艘住家艇的轮廓出现在百米外,而对方停泊的地方显然不是大型港口。附近没有明显标识,只有一条弯曲的石板路连至岸上的公路,林展权环顾周围,分辨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 四下无人,手机浸过水拨不通,更不晓得现在是几月几日。躺在沙地上喘息片刻,林展权借着月色和路灯朦胧的光线挣扎起身,强忍着剧烈的头痛解开衣衫,仔细查看伤情。他将外套丢至脚下,顺着子弹射穿的小洞撕开衬衫,赫然发现被击中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圆形的浅层皮rou伤。创口颇有些狰狞,破碎的边缘被海水浸泡后泛了白,但好在已经不再流血,甚至还出现了愈合的迹象。 难道是我记错了,对方并没有打中? 林展权努力回忆先前的情形,又检查了西服外套的前后两面,弹孔痕迹显示他的肩下部分曾被彻底击穿。但触碰到两个近似擦伤的圆形伤口,他又迷惑起来——怎么可能,被子弹穿过的地方愈合得如此之快?他的生还可以归结于运气,但血rou长势和恢复速度却不能同样以运气二字来概括。而更令林展权觉得奇异的是,除却被枪击后的伤口,他与另一名杀手搏斗时留下的几道刀刃划伤也几乎愈合,不仅看不到外翻的皮rou,就连浅浅的红痕也要凑近才能看清。 正当他疑惑时,忽然发现近海的礁石边有一片白色,随着海波上下浮动。他向前走了几步,抬眼细细分辨,惊讶地发现浸泡在水中的竟然是哑仔。 “你怎么在这里?!” 迎着夜潮往深处行去,林展权踩着松软的沙,唤道:“游去岸边,我接你!” 少年雪白的双臂扶着近岸的黑色礁石,胸部以下的部分却浸泡在幽深的海水之中。他天真的面容沐浴在皎洁的月光里,双眸却难掩忧虑与哀愁。 他摇了摇头,对男人摆摆手,似乎想让他回去。 “别怕,我过来找你!你抱着那块石头,千万别松手!” “……不……不能……” 甜美轻柔的声音如同清泉,从少年口中缓缓涌出。 “……不要……来……” “……我……不能……” 自二人相遇的那天起,林展权从未听过哑仔开口说话,而比他早些认识少年的人,也都告知他对方是个不会开口的哑巴。林展权很惊讶,但比起惊讶,他更想让哑仔回到安全的地方。 “你是不是受伤了,哪里痛?” “没有……但……我……不能……” 少年断断续续地开口,想要阻止对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