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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晏轻笑一声,手起刀落,只见杨广思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停下,来不及闭上的眼里带着一丝解脱的快意。 其他囚犯看见了,皆吓得抱头大哭。 秦晏扔下手中的刀,掏出锦帕,不紧不慢地擦拭手上的血,转身离去。 闻玉在府里等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看见秦晏走了进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秦晏直直地盯着闻玉,目光如炬。 “将军?”闻玉唤了一声,秦晏神情似乎有些不对,难不成是被赵凌云为难了? 秦晏一把将闻玉拥入怀中,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细声道:“明日咱们便离开这里,再不回来。” “好。”闻玉点点头,靠在秦晏胸前,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眸光微闪,伸手主动搂着秦晏。 夜里众人用过晚膳,皆回屋收拾行囊,准备着明日的行程。 许安将府里的小厮全部遣散,站负手站在长廊处,借着烛火打量着周围看了几十年的建筑,眸眶湿润了,良久,方才抬起袖子擦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吐了口浊气,转身离去。 秦晏站在假山后,将许安方才的动作收入眼底,睫毛轻颤,指尖微微收拢,抬脚朝祠堂走去。在台上取了三根香依着烛火点燃,插在香炉里,而后跪在蒲团上,对着上方摆着的牌位虔诚地磕头,道:“无争不孝,望祖宗见谅。” 直到深夜,秦晏这才起身离开。 天蒙蒙亮,一队马车出现在将军府门口,流风等人将行李全搬上车,等候着秦晏二人。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时间,这才见秦晏携着闻玉姗姗来迟。 “主子,一切准备妥当。”流风对着秦晏拱手道。 秦晏微微颔首,转过头看着正门上的牌匾,目光暗了几分。 顺着秦晏的目光望去,闻玉了然,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秦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闻玉脑袋,调侃道:“当年带你回来的时候才到我腰间,如今也才到我肩膀,这个子怎不会长呢?” 闻玉脸微微发烫,轻声道:“怪会说笑。”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闻玉这害羞的模样使得秦晏心都融成一滩水了,不顾旁人,自然地将他搂进怀里,感慨道:“日后定要将你喂养得白白胖胖的。” 流风与踏云站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其实心里对秦晏与闻玉二人间的事已知晓个七七八八,只是没有问罢了,毕竟主子的事,他们当下属的,不必过多窥探。原来想着这一辈子,只要护着主子无恙,现在又多了一个闻玉,这身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思及此,抱着剑的手又紧了一些。 许安一脸柔和,捋着胡须,秦晏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只希望这孩子日后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度过一生。秦晏与闻玉在一起时,眼中闪烁着喜悦,这就够了。 “好了,出发。”秦晏将闻玉牵上马车,对着前方领队的踏云说道。 踏云会意,驱马缓缓驶动。 抵达城门口时,只见一个明黄的身影站在那里,嘴边噙着温和的笑容,目光落在那辆灰色的马车上,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 踏云见状,呼吸一滞,立即下马,抱拳道:“参见陛下。” 秦晏闻声,掀开车帘,只见赵凌云冲他招手,恍如当年那位明朗的少年。 “怕是要耽搁一下了。”秦晏对闻玉说道,“走吧,先下去。” 闻玉点点头,“好。” 第53章 中毒 “多年好友,不辞而别,怕是不妥吧?”赵凌云缓缓走近,笑道。 秦晏垂眸,拱手道:“参见陛下。” 赵凌云伸手托住秦晏,不赞同地摇头,“不必多礼,你可是我表弟呢。” 秦晏抬起头,对上赵凌云带着认真的眸子,勾了勾唇,轻笑出声,“还真是。” 赵凌云拍了拍秦晏的肩膀,不舍地说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回来。”说着,给身后的木启一个眼神,木启会意,接过一边小太监手中的托盘,盘上放着三盏琉璃杯,两杯盛着暗红色的液体,泛起一阵酒香,另外一杯装着褐色的茶水,上面还浮着茶叶。 赵凌云将端起杯递给闻玉,道:“你尚小,不能饮酒,便喝茶吧。” 闻玉接过杯盏,“谢陛下。” “喏,这个你的。”赵凌云一手拿着一个杯,往秦晏手里塞了一个,高举杯盏,“就当是为你们践行了。” 烈酒入喉,腹里涌起阵阵热意,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甘甜。 手臂上一紧,传来一丝痛意,秦晏转过头,只见闻玉白皙的手搭在自己右臂上,手掌微微颤抖,上面青筋暴出,整个人慢慢靠在秦晏身上。 秦晏察觉不妙,立马搀扶住闻玉,连忙问道:“怎么了?” “肚……肚子。”闻玉一手捂着肚子,表情逐渐扭曲,始终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吐了口鲜血在地上,便晕厥过去。 秦晏将手上的琉璃杯狠狠扔在地上,抱起闻玉,目光森冷地看着赵凌云,道:“皇家果然无情,赵凌云,若修竹有事,你休想安稳!”说完,急匆匆地往将军府方向飞去。 赵凌云被秦晏眼中的恨意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好在有木启扶着,一脸无措地说道:“木启,朕不会做这样的事,朕不会做的。” “奴才知道。”木启回道,“陛下当前之急应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方才闻公子那模样,估计是中毒无疑。” 被木启这么一说,赵凌云这才回过神,眸里涌起怒意,究竟是何人敢这么胆大妄为? “回宫!通知刑部尚书方泽物即刻进宫,让郑太医带人速速赶往将军府。”赵凌云拂袖道。 “是。” 秦晏紧紧搂着闻玉,一脚踹开关闭的大门,直直朝自己院中奔去,胸前还沾染着闻玉的血迹。 秦晏将闻玉轻轻地放在榻上,用颤抖的手擦干了他嘴边的血痕,只见他双唇抿成一条线,原本红润的唇色逐渐变紫。秦晏也没多想,直接将自己双唇奉上,在他唇边轻咬,希望能把他唇色变红,只可惜维持不了多久,又变回去了。 流风和踏云守在屋外,不忍地别过头。 流风提着剑,怒气冲冲的,刚走几步被踏云拉住了,“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宰了那个狗皇帝!若不是他公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流风甩开踏云的手,吼道。 踏云再一次上前拦住了流风的去路,皱眉道:“你还是这么鲁莽。” 流风死死瞪着踏云,然后干脆蹲地上抱着头,烦躁地搔着头发,“可我看见主子这样难受。” 踏云垂眸,他又何尝不是,本想着大家终于可以离开京城,却没想到碰上这一遭。 许安迈着仓促的步子走来,身后跟着郑太医。 流风见状,立马起身,跟在一旁。 “将军,郑太医来了。”许安对着秦晏喊道。 秦晏闻言,立马转过头,空开位置,让郑太医上前,道:“拜托了。” 郑太医微微颔首,坐在榻边,查看闻玉的症状,然后寻问道:“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