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何处寄余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这风间原太居然一出院就直奔他这里而来,路上还买了冰淇淋,一路心急火燎地赶着,害怕化了。

    靳云鹤骨子还有点小孩子脾气,见到冰淇淋后顿时就有点心软,想也没想地伸手接了过来。

    风间原太这时就很是高兴,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

    而靳云鹤,在两三口嚼完一个冰淇淋之后,与风间原太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觉得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而风间原太站在原地,也没有追上去,只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后来风间原太就经常给靳云鹤买冰淇淋吃。他熟知上海几家有名的洋果子店,也摸清了靳云鹤的口味,也不总是买冰淇淋了,而是经常地就带一些甜点,哄得靳云鹤很开心。

    他现在倒是很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让靳云鹤开心的是那些花里胡哨的洋果子,而不是自己。

    也许是出于这么个原因,他自从病好回到天河园以后,话就少了很多,经常也只是待在靳云鹤身边却不说什么。

    时间一长,靳云鹤便发现自己好像也不再那样厌恶他了。

    风间原太总觉得靳云鹤身上有股子招惹人的sao气。

    就像是一个妓。女,她光需要在那里一站,便有许多男人知道这女人是可以上的了。然而靳云鹤身上的这股子招惹人的sao气却又不是那种专为了卖rou换钱的sao气,他是不缺钱的,他也是不缺爱的,他仿佛是天生如此,不经意地就随处留了情,而到最后留情的人却反而毫无意识,徒惹得旁人浑身是sao。

    风间原太现在就有这么一种感觉,搞得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生病住院的那一段时间里面,每日无事可干,专门就思考掂量自己从前的事情。如今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变了,因为他能感觉出来靳云鹤对自己的态度也有点变了。因此这么琢磨了一阵子,他就明白过来,光想吃rou,自己却又不动手占腥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恍然大悟,动起了其他的心思。

    七月底的时候,靳云鹤生了场小病。

    风间原太即刻停止了那些西洋甜点的供应,转而买了不少草啊药的自己抱了送到靳云鹤房里去,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靳云鹤住在天河园从前就有的旧房子里,重开之后扩张新建的地方,许多不归他管。风间原太则自己有一个小洋房,因为觉得设施要先进一点,所以趁机就把靳云鹤接了来住。

    靳云鹤只身一人住进了别人的地盘里面,却始终没有什么危机感,他估摸着风间原太也做不成什么出格的事情,顶了天也就是个动手动脚,自己骂两句就好了。他只觉得这小洋房真不错,叫他想起薛文锡曾经拥有的那个小洋房。不过那房子这么多年都没人住,估计再大再漂亮,也很快就要烂掉了吧。

    无妨,人有了,住什么房子都是一样的。

    他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泡着,闭着眼睛靠在浴缸的边沿上,愉快地想。

    而薛文锡,他真是太久没见过了,以至于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已经快要淡得只剩下一副骨架。他没法回忆起薛文锡的嘴和脸,只记得自己在他那里,确实是有家的。而要是再找不着他,那自己可就只能记得他曾经欺负自己的事情了。

    靳云鹤瘪瘪嘴,心里念叨着,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风间原太突然开门进来了,靳云鹤一个猛子从水中坐起来瞪他:“你来干嘛?”

    风间原太正手拿着一条大毛巾,听闻此言后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笑眯眯道:“给你送毛巾。”

    “我有了。”靳云鹤摊手,“你赶紧出去。”

    风间原太却不动脚,只站在原地,趁机盯着靳云鹤身上看。靳云鹤身体很白,然而却不是完全干净的,他仿佛是曾经受过殴打一样,身上有大有小的布满了伤疤,就像他脸上那条不知名的疤痕一样,叫风间原太在疑惑的同时,也感觉很受蛊惑。

    他不知怎的就伸手摸了上去:“你身上怎么也有疤?”

    靳云鹤一个哆嗦,在水里扑楞着站起身来,一把推开风间原太:“滚你妈的!别碰我!”

    这下风间原太被泼了一身水,站在原地湿成一只落汤鸡。可即便是如此狼狈了,他也只是轻轻叹口气,答应着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着了魔般坚持在靳云鹤这里自讨苦吃。天河园里本来就做卖rou的营生,他也算这里的主人,不用花钱就能一夜换八张床睡,纵然是心里不愿意,可谁又敢把他踹下去呢?甚至这些人里面,比靳云鹤年轻漂亮的也多了,他们可不端什么架子,张开双腿就给自己C。

    然而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他偏偏犯贱了,并且拦也拦不住。

    第72章 柒拾贰 重逢

    又在上海肆意放纵几天后,薛文锡觉得自己是时候干点正事儿了。他一直很信任叶夫司这个人,而在自己正准备处理的这一件事情上,叶夫司无疑是好用的。

    因此再一次找到他,薛文锡开门见山地交待了乐云山的情况。

    乐云山藏在上海的一笔款子具体有多大薛文锡不太清楚,但是目前他的部队缺衣少食,确实很需要用钱。

    那边叶夫司闻言一口便答应下来,而这边薛文锡也不闲着,同时便与上峰在上海安排的线人取得了联系。

    线人的表面身份是个报童,年纪不大,瞧着比薛承福还要小得多了,几乎是个没发育的模样,瘦骨嶙峋的,怪可怜。

    薛文锡最近十分看不得这样小孩子,因为心里会莫名觉得亏欠。虽然这种莫名也实在太过莫名,但他还是留意起来这一个小报童,并且每次都会顺手给他点儿什么。

    薛文锡很久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了,因为报纸上没什么好消息,看也是白看。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薛承福总是自告奋勇地为他朗读报纸,所以他对这不传捷报的玩意儿也多少起了些兴趣。

    这天一大早,小报童又过来送报纸了,薛文锡起得早,随手抓起一枚孙大头就往他手里塞。

    小报童受宠若惊,看着手里凭空多出的一枚银元,抬起头对薛文锡眨巴了一下眼睛。

    薛文锡接过报纸,张口却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内心挣扎一番,他开口问道:“吃过饭了么?”

    “还没有。”小报童摇摇头,把银元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