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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安置? 林定走到祠堂中央,定定地看着祠堂上摆放着的灵位,看着那些灵位上的名字。 有人将他锁在这里,那总该是有原因的...... 林定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蒲团,放在地上,自己做了下来。 他们总会找来的。 林定入村的时候本就是傍晚,如今待了一会,天色就暗下来了。尤其是这本就阴暗的祠堂...... 林定面色不变,又从储物戒指里翻出一盏铜灯,摇曳的灯火照亮了林定身边三步范围内。而出了这三步范围,却是一片浓稠的黑暗。 他将铜灯放在蒲团旁边,自己闭眼调息。 本来,他就是为了暂时休歇,才决定走入这个村庄的。 黑暗在他的周围张牙舞爪,但却被那一豆灯火驱散,寸步难入。 夜色渐浓,屋外没有半点星光,整个天地间,只有那几点昏黄的烛火。 村长手提着烟杆,深吸了一口烟气,抬头望着屋外。 在他的身边,今日林定所见的那两个青壮汉子各自找了地方坐着,手上抓了篾条,也在忙活着。 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他的老妻领着两个儿媳正拿了长针,就着灯火做鞋。 青年汉子今日动作有些慢,比不上往日利索,双眼不时瞥过村长,眼神闪烁,可见心中有事。 倒是坐在他旁边的大哥,木着一张脸干得很认真。 左右憋了一会,青年汉子抬头看着村长:“爹,那个仙长真的入了小祠堂了?” 村长撩了撩眼皮,混混浊浊的双眼一扫小儿子,吐出一口烟气,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拖长了的声音:“嗯。” 青年听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睁大眼睛看着村长:“那个仙长,是个好人......” 村长不理他,倒是他大哥,伸手将一个编织好了的篮子放在一边,另拿了篾条来,途中分神看了他一眼:“他确实是个好人。”他顿了顿,才在重新低头编织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如果他能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坐在那边的三个妇人听着自家的爷们儿说话,手上动作不慢,只是面上却多少有点变化。 村长一磕烟杆子,扫了一眼两个儿子:“别说了。” 他的视线落在那青年汉子身上,警告他:“我们只是凡人,仙人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插手。” 青年汉子被老父的双眼盯着,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给自己辩解,点点头,应道:“爹,我知道了。” 他那坐在灯火旁的媳妇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低头麻利地忙活。 没有人说话,一室安静。 村长抽着水烟,看着外头深重的黑暗,浑浊老眼闪过忧虑。 他吞下一口老烟,顺道将那已经到了咽喉边上的叹息吞了回去。 他们不过是凡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小祠堂里,蒲团边上的那盏铜灯灯火左右摇曳,在林定脸上带起一片游动的阴影。而不知何时,林定已经睁开了双眼。 那双墨黑如渊的眼睛,映出一点灯火,竟然亮得摄人。 那隐没在黑暗中的人看见,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只这一下,就让林定捕捉到了。 林定看着那个方向,没有说话。 那人见此,知道自己暴露,索性也不和他僵持,直接出口:“你拿了那尊玉像?” 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光听这声音,就让人觉得他命不久矣。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林定眯了眯眼睛,爽快承认:“是。” 那人有些惊奇,但出口却让人觉得他对一切了然于心:“你不需要那尊玉像。” 这次林定连眼皮子都不抬:“是。” 那人又道:“但我需要。” “哦。” 那人像是料到了林定的反应,半点不在意他只给了这么一个字,林定话音刚落他就接上了:“是你给还是我自己拿?” 林定这次看了他那个方向一眼,明明黑暗阻隔了他的视线,但那人却愣是感觉到,他那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所有的一切收入眼底。 “你觉得,你自己能拿得到?” 林定收回视线,反问他。 那人被噎了一下,确实。 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察觉到那尊玉像所在,但如今...... 想到这里,那人又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林定。 这人一身气息清明淳正,修为稳固,根基扎实,绝对是出自名门。再看他一身不是凡品的装束打扮,就连那随手拿出来的蒲团铜灯...... 他的视线仔细扫过林定周身,最后滑落在林定身下的蒲团和那盏铜灯。 都是上品法器啊。 真要拼的话,这个修为只比自己低两个小阶位的年轻修士未必就真的会输给自己...... 更要命的是,他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异人......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人想定,呵呵低笑出声,反问林定:“你确定要抓着那尊麻烦不放?” 他特意上下打量着林定:“凭你的身份,你真在乎它?” 两人你来我往,氛围似乎很好,但遍布祠堂各个角落的黑暗却还在暗暗涌动,而那一盏灯火,也顽固地守着林定身前三步,不泄不漏,稳如泰山。 林定却只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谁会轻易放开到手的东西?” 那人沉默,林定也不急,等了一会儿,才听得那人说道:“你要什么?” 林定面色不动,点出关键:“这玉像,内藏一个传承的秘密。” 那人嗤笑一声:“你也说了,是秘密......” 既然是秘密,那就还需要另外寻找线索。单只这一尊玉像,还不够! 林定点点头,毫不在意:“但它是传承。”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用不上,还有其他人。”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人也不介意再多掀开一角:“它只是其中一部分!” 林定倒真是没有想到,当下沉默。 那人问他:“你不信?” “不,我信。”只是没有想到而已。 林定想了想,掀开眼皮道:“就算只是一部分,它的价值也不低。” 那人被遮挡在黑袍下的手指动了动,几乎忍不住就要掐诀。 身边的黑暗也在挪动,只要他法诀一动,这里堆积的黑暗就会嘶吼着扑向端坐在那里的林定。 只要他一动...... 但最后,他的手指也只是那么徒劳地动了一动而已。 他嘶哑着声音:“你要什么?” 林定嘴边提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两眼像秋日里的池水,波澜不惊:“你有什么?” 那人看着林定嘴边的弧度,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着提起了一个笑弧,但